作为六朝古都,南京城见证过太多的风云变幻。任凭王朝更迭,人来人往,南京城依旧富丽堂皇,雄伟壮观。
无论是见惯了荣华富贵的豪门望族亦或者执掌权柄的高官内侍,只要到过南京都会对南京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南京城的纸醉金迷,绝不是一句空话而已。
...
夜幕降临,一座极为奢华的画舫行驶在秦淮河中,尽情的领略秦淮河上的红粉绿灯。
这座画舫在南京城中极为有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昔日魏国公徐弘基斥巨资打造的,只不过未等享受几年,传承了两百余年的魏国公府便彻底化作了历史。
对于几个月前发生的那场巨变,仿佛是一场禁忌,令得南京城中的富绅以及勋贵们几乎闻之色变,不敢深谈。
但是这座画舫并未随着魏国公府一同消失,在昔日查抄魏国公府家产的时候,这座画舫被南京城中的几家富商联手购得。
待到新任的南京守备太监赶赴南京上任之后,这座前任魏国公的画舫,便被南京城中的富商们送给了这位据说是天子心腹,由天子自己点名的南京守备太监,魏忠贤。
"魏公公,今日何事宴请本官?"
画舫深处,一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的劲将正一脸忌惮的冲着与他对面而坐的魏忠贤问道。
"鲁大人,皇爷令我等提督南京,你我二人自当要多多亲近,多多走动。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邀见鲁大人吗。"
闻听此人所言,魏忠贤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乐呵呵的冲着眼前的中年人说道,好似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酒宴而已。
"魏公公有话直说便是,本官不善饮酒。"
鲁钦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并伸出手挡下了魏忠贤递给他的酒盅。倘若不是怕皇上有什么旨意传达,他早就拂袖而去。
一个阉人而已,有什么好走动的?
更何况他们二人的身份如此尴尬,整个南直隶的兵权都在他们二人手中,然后魏忠贤居然深夜约他在秦淮河中的画舫见面,这要是传出去,万一引来天子猜忌该当如何。
更何况,鲁钦心中对眼前的魏忠贤早有成见,眼前这名阉人到了南京不过月余的时间,便与南京城中的豪门望族打成一片,甚至公然收受贿赂。
如今他们二人所乘的这座画舫,便是赃物之一。
听到鲁钦的推脱,魏忠贤眼睛深处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嫉恨。自从到了南京城之中,这南京文武谁敢不给自己面子,谁对自己不是毕恭毕敬,唯有眼前的这名军汉对自己不假辞色,整天板着一张脸。
一名军汉居然不善饮酒,这等拒绝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拙劣了。
"好好好,那倒是奴婢唐突了..."
不过魏忠贤毕竟不是常人,很快的就收敛了自己的心思,并从脸上涌现出了一抹笑容,向眼前的鲁钦连连致歉。
"魏公公,若无要事,就令画舫在岸边停靠吧,本官还有要事。"
鲁钦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声音冰冷的不像话。
"哎,鲁大人莫走,莫走。奴婢说还不行吗?"
见到鲁钦起身要走,魏忠贤的眼角深处闪过一抹慌乱。他知晓鲁钦绝不是说说而已。
"魏公公有话直言。"
见到魏忠贤果然有事要说,鲁钦冷哼了一声,从嘴中吐出了几个字。
"鲁大人,皇上下令让我等督查南京大营,以防不测。不知鲁大人有何见解?"
魏忠贤转了转眼珠,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本官没什么见解。既然皇上有命,本官便奉命行事。"
鲁钦眯起了眼睛,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魏忠贤,同时在心中揣摩魏忠贤的用意。
"哎,鲁大人,奴婢倒是听到一丝消息,皇爷似乎是要对南直隶的盐商们下手..."
许是被鲁钦盯的有些发毛,魏忠贤不敢再卖关子,连忙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那又如何?谁敢不从,本官亲自带兵镇压。"
作为征战沙场的宿将,鲁钦着实没有将南京城中的那些大腹便便们的盐商放在眼里。就凭他们府中豢养的那些门客,也能是他麾下京营的对手?ωωω.χΙυΜЬ.Cǒm
"鲁大人言重了,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谁敢质疑皇上的决定,奴婢第一个饶不了他。"
感受到鲁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魏忠贤连忙认怂,有些讪讪的说道。
"奴婢是怕皇上给的时间太短了,无法令那些盐商们尽数上缴盐场。"
"若是那些人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将这南直隶掀起一些乱子出来,恐怕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仅我等没有将差事办好,也会令皇上脸上无光..."
魏忠贤讪讪一笑,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今他看似风光,受皇命提督南京,可与鲁钦分庭抗礼。但是那仅仅是针对南直隶的兵营而言,南京城外那几万如狼似虎的京营兵可是只听鲁钦一人调令。
"魏公公,莫不是给那些盐商们来当说客了吧?"
鲁钦终于明白了魏忠贤今日宴请自己的目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奇怪的表情,并不断的上下打量着魏忠贤,心里不断的盘算着,是否要将魏忠贤拿下。
那魏忠贤似乎也猜到了鲁钦的心中想法一般,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鲁大人说笑了,谁敢为那些盐商当说客。"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虽然拿了那些盐商们几万两银子,答应帮他们周旋几天。但是自己与那些盐商们可没有一点关系,容不得别人诽谤。
他魏忠贤可是清清白白的,容不得人诽谤。
"既然如此,那魏公公就应奉命行事,将那些盐商们看好了。正巧本官听说,魏公公平日里与那些人走的颇近。"
鲁钦没有理会一脸讪笑的魏忠贤,反而是神色不善的冲着魏忠贤撂下了一句狠话,便径自朝着船舱外面走去。
望着鲁钦的背影,魏忠贤的脸色有些难看,也有些害怕。
他刚刚居然真的从鲁钦身上感受到一抹杀意,倘若他当时要是承认了与那些盐商们有关系,恐怕自己当场就会被鲁钦擒下。
思虑了片刻之后,魏忠贤起身,冲着船舱外面吩咐了一句。
"速速去给那些盐商们去个信,令他们自谋多福吧,本公公尽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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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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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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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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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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