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看猪一直待在猪圈里边,但天生的耐力也不得了。
猪反应快,但老杀猪匠的反应也不慢。
一看猪有逃跑的苗头,手上早就准备着。
电光火石之间,刺耳的惨叫响起,杀猪匠的铁钩已经从猪的嘴边伸了进去,勾住了它的上颚。
肥猪往前冲,杀猪匠往回拉。
只是一瞬间的角力,肥猪已经侧翻在地,杀猪匠也被拉得往前冲了两步。
猪赶紧站起来,剧痛让它凄厉的惨叫着。
虽然还在挣扎,但力气小了很多,因为铁钩子已经勾住它了。
剧烈的疼痛,让它不敢用太大的力量。
拉锯战中,它被加上杀猪匠等五个人,又推又拉,加上杀猪匠手中钩子的引导,终于来到了斗的边缘。
二舅娘,母亲还有三姨叔赶紧上,抵住斗的另一边防滑。
陈乐自始至终都站在屋沿坎上看着,没有参与进去。
本身就不用她参与,何况她那身材,感觉猪随便碰一下可能都会飞出去。
陈乐也乐得轻松,反正不需要自己。
外婆在厨房烧火,猪是她喂的,多少有些感情,所以不想看。wWW.ΧìǔΜЬ.CǒΜ
那么多人一起上,再大的肥猪都不是对手。
一番推拉之后,猪被放倒在了斗上。
大家都堪称熟手,绝对不会站在猪的腿前边,以免被踢。
放倒之后的猪剧烈的挣扎,但现在它找不到发力点,只能身体扭动,更加的无力。
除了杀猪匠继续用铁钩控制它脑袋,被它拉扯得左摇右晃,其他人纷纷换位置。
幺舅年轻力壮,在背面按住它的屁股,双手把它的后腿尽可能禁锢在肚子上,身体也趴了上去,尽力压制。
二舅娘和母亲让开了,外公按住中间段的肚子,也是身体都趴了上去。
姨叔则是按住它的前蹄那一段,同样的方法把它的蹄子强行收拢在肚子上。
自始至终控制头部的杀猪匠,打了声招呼后把钩子收回,去拿自己的工具。
猪的头尽量的摆动,却已经困兽犹斗,嘴角开始流血,显然是被钩子划破了嘴。
陈乐父亲则是把已经准备好,加了一小桶水和一些盐的大盆拖过来放在猪头下,然后搂着猪的下嘴唇,把它的头禁锢在自己怀里。
虽然并不需要这样,但人多就这样,多少搭把手。
猪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发出绝望的嚎叫,但没人会同情它。
毕竟它从被人类喂养开始,就注定了会被杀来吃肉。
声音远远的传导出去,在山林中回荡。
夜深人静之中,很远很远都能听到。
听到的人都知道,这是杀猪了,甚至能从方向和声音的远近,大概知道是哪一家杀猪。
毕竟山林里的人家本来就少,对这些事情门清。
杀猪匠拿出磨刀棒,在一把三十厘米左右的尖刀刀口上磨蹭了两下,握着尖刀来到猪下巴这边。
再次打了一声招呼,让大家使劲压住后,他就把刀尖对准猪喉咙下,那个挨着胸骨凹陷的地方。
随即一刀斜着朝着猪的胸膛插去。
猪再次爆发出绝望的嚎叫,随着刀尖的刺入,渐渐变成了哽咽和呛咳。
浑身拼命摆动的它,怎么也顶不住几个大男人的力量。
呛咳之后的它嘴巴里冒着血沫,浑身一阵阵抽动,喘着粗气。
想要继续嚎叫的它,已经没有了嚎叫的资本。
杀猪匠握着刀柄,拔出一半二次穿刺,最后一把将刀拔出来。
顿时鲜红的血流从刀口喷出,第一下甚至喷出接近一米远,一些血都喷出了一米多直径的大盆子外。
之后道道血流朝着大盆子里流淌,加上之前加的水一起,很快就差不多半盆。
猪偶尔抽动着,直到最后一些血伴随着气体一起喷出,基本代表血放得差不多了。
此时,大家还没有松手。
大家都知道猪还没有死透,它甚至还在喘气。
大盆子被父亲拉开了,剩下的一点点血也无所谓了。
拉开之后,就用瓢一番搅动,让水和血混合,静置在一旁。
等血凝固之后,就是正宗的猪血旺了!
血旺的‘老’和‘嫩’,就看加的水多少,水太多自然无法凝结,或者凝结成一些小碎块。
年年杀猪,都是有把握的。
大概半分钟,猪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这几下属于生命的最后折腾,大家终于放手。
经过这几下最后的挣扎,猪就彻底死透了。
“乐乐,去提水……”母亲招呼道。
“哦……好……”
陈乐转身朝着厨房跑去,用大的铝水壶装水。
水壶中的开水经过提出来的时间,温度刚刚好。
温度太高,容易把皮烫出问题,刮的时候可能刮下一层肉。
温度不够的话,烫了毛也刮不掉,这个温度要掌握好,不行的话就多烫几次。
杀猪匠接过水壶,开始给猪背上淋水,然后用手尝试扒了一下。
感觉可以之后,就从猪的中间开始,往两头淋水。
杀猪匠一般都会自备七八个铁的刮子,模样大概就像是琉璃瓦的瓦片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弯曲。
这种铁刮子有一定的锋利度,但又不像刀一样,是不割手的。
不用吩咐,大家拿着铁刮子,杀猪匠把水浇到什么地方,就刮什么地方。
能刮下来了,杀猪匠就会移开水壶去烫其他地方。
以背脊和肚子为分界线,先刮半边,等下把猪翻过来刮另一边。
从猪的中段最容易刮的地方开始,慢慢蔓延到头尾,还有猪蹄等地方。
猪蹄烫过之后,把外层的角质层直接用小钩子勾着扯掉,这玩意叫猪蹄壳。
最难的就是腋下和尾巴以及耳朵,这些地方要么就是褶皱多,要么就是小。
蒸汽在千瓦灯泡照耀的夜色中,蒸腾而起。
猪身上被刮过的地方白里透红,也有一股臭臭的味道跟随着蒸汽飘散。
毕竟猪一年没洗澡,身上还是有味道的。
一壶水接着一壶水,最后翻面,花了半小时才把猪弄干净。
接下来就是切割猪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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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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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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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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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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