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自己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
又看了看天色,桃花眼沉了沉,抚着手腕的玉镯子,轻笑道,“去,进去看看怎么样了,可别把上官竹溪弄死了。”
身边的一个随从赶紧快步推门而入。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时,不禁皱了皱眉,又回到了慕容锦身边。
“怎么样了?”
“回主子,张权死了。”
“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张权竟然收拾不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还被她杀死了。
当即,砸了放在一旁的茶盏,怒骂道,“蠢货,蠢货。”
当即,怒冲冲的冲了进去。
只见,屋里一片凌乱,上官竹溪虚弱的靠在柱子上,发丝凌乱,嘴角鲜血连连,衣裙也被撕了一道大口子,莹白的肩膀裸露在外。
而她的身旁,张权衣衫凌乱,早已气息奄奄,一命呜呼。
“上官竹溪,我竟忘了,你会功夫。
不过,没关系,以你如今这般情况,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以一敌三。”
慕容锦阴恻恻的笑道,“上官竹溪,好好享受吧。”
她勾了勾手指,三个随从便一步步走向初雪,眼神在她身上紧紧胶着.着。
“你们别过来,慕容锦,有种你就杀了我!”
初雪已经没有力气再对付别人了。
“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会留着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三个人上前就要撕扯初雪的衣裙。
一个随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主子,御林军带人搜过来了。”
之前不是搜过么,又来?她还没玩够呢。
突然计上心头,她问丫鬟初儿要来一把匕首。
“给我按着她。”
初雪被几个人抓住胳膊和脚腕,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要做什么?”
看着慕容锦那把森寒又锋利的匕首逼近,初雪彻底慌乱了。
“捂住她的嘴!”
初儿从初雪身上撕了一块布料塞进了她的嘴里。
看她眼中盈着恐慌的泪水,慕容锦樱唇微勾。
“真美的一双柔荑啊!可惜了……”
随着一阵阵呜咽声,一根根手指被切了下来,嫣红的血洒了一地。
初雪早已在疼痛中几乎昏死过去。
连初儿都震颤不已,紧紧闭着眼睛。
可慕容锦却更加张狂了,“把她眼睛挖了,舌头拔了!”
“再将这瓶毒药灌给她,我要她胎死腹中。”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向了其中一个人。
“做的干净些,不要留下马脚让人怀疑我们。”
慕容锦戴上幂篱和面纱,眼神微冷,“我倒要看看你这副模样,拿什么与我斗。哈哈哈……”
.
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沉积的乌云紧紧压着地面,像一只发狂的怪兽嘶吼。
豆大的雨点从破烂的屋顶穿过,一滴滴打在初雪单薄的衣衫上。
血水染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疼……
好疼……
眼前一片漆黑……
孩子,孩子……
她早已说不出话来,嘴里,除了染血的牙齿,早已空空如也。
她亦知晓自己被那个女人灌了毒药。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张开溢满鲜血的口,狠狠咬在了自己的手腕处……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不,不是黑夜,而是她彻底看不见了。
她如今油尽灯枯,快支撑不住了。
她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可她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来。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南帝疾步上前,待看清床榻上美人的形容,是滔天的怒意。
“谁做的?”
刘公公望了眼床榻上可怜兮兮的女人,她的身上实在惨烈。
也不知晓当初她是怎么不见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他勾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南帝汇报,“陛下,发现静妃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身旁还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早已气绝身亡。
至于是什么人做的,大理寺已经带人去查了。”
南帝目光微冷,“什么,还有一男子?”
他又在初雪残破的衣衫上打量了几眼。
眸光微沉,“皇后,去找陈嬷嬷过来。”
“是,丞妾这就去办。”
皇后转身对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快去请陈嬷嬷过来,路上别耽搁了。”
嬷嬷应下,快速退了出去。
皇后心中冷笑,管你是上官竹溪还是静妃。
真是老天长眼。
连眼珠子,手指都没了,还怎么争宠?
如今,也就腹中的孩子还有些用处。
不管你是否清白,今日,陈嬷嬷都会咬定你。
呵,虽纳氏中落,可她依旧是中宫皇后,这孩子以后只能由自己抚养。
“陛下,妹妹怎么伤成这样,也不知是何人,竟然狠心下如此毒手!刚才太医看过,说妹妹失血过多,身体孱弱,要用珍贵的药材补一补,否则……一尸三命。”
皇后没有说的是,哪怕寻得珍贵的药材也没用,只能吊着一条命,等着她生产后……
初雪躺在床榻上,阳光泻下,隔着窗棂洒在身上,明明很温暖,可是她却浑身冰冷。
耳畔传来南帝无温带着愠怒的声音,更是绝望。
想到和他一夜缠.绵的经历,痛苦不堪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她只想逃离这里。
看着曾经眸如秋水的眸子如今却是两个血窟窿。
曾经柔嫩的柔荑却恐怖如斯。
南帝心中闪过一丝丝心痛,但更多的却是震惊和愤怒。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的解药没了,如今的她,还如何去触碰?!
如今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没法问出当初祈福路上怎么会突然失踪。
更不知昨夜究竟是何人将他害成如斯地步。
不过,所有的这些都不是重点,他只想知道她的身子是否被别人……
不多会儿,陈嬷嬷被带来,屏退了其他人,南帝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皇后则淡定的坐在他的一侧。
初雪目不能视,惊慌的晃动着身子,却被人按的更紧。
这些个婆子在南帝看不见的地方,用粗粝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身上掐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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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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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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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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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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