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马灼清刚服侍楚熠起身,楚沧就在帐外求见,说想邀请两人去赛马。

  楚沧昨晚回去后一直觉得司马灼清和楚熠相处的模式不太正常,也觉得司马灼清不对劲,就去找了乔宇齐。

  乔宇齐说他也说不清司马灼清到底怎么了,但司马灼清成天闷在帐中,就是本来没问题也会憋出问题,他觉得让司马灼清出去走走,心情或许能好点,对司马灼清病情也有帮助。

  楚沧觉得乔宇齐说的有理,所以就想着邀请两人一起赛马,毕竟以前他们在上京也经常赛马。

  但他没想到,司马灼清竟然直接拒绝了。

  “主人,您和王爷去赛马吧!奴身体不适,想休息一会儿。”

  “可是头又疼了?朕宣乔宇齐过来给你瞧瞧?”楚熠一脸关心的摸了摸司马灼清的额头。

  司马灼清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困,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既然你要休息,那朕也不去赛马了,朕陪着你。”楚熠拉着司马灼清的手,一脸温和的说道。

  司马灼清却再次摇了摇头:“既然王爷都邀请了,主人您就去吧!奴真的没事。”

  “可……”

  “主人快去吧!”司马灼清推了推楚熠。

  楚熠无奈的笑了笑,看楚沧还在一旁等他,就轻轻刮了下司马灼清的鼻子:“那朕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过以后不用再自称奴了。朕已经想好了,待我们顺利擒获宣王,朕就恢复你父亲司马大将军的官位,封你为后。”

  “主人万万不可!”司马灼清急忙摇着头。

  楚熠却握住她的肩膀:“阿灼,这是朕的心愿,不要拒绝朕好不好?”xǐυmь.℃òm

  “可……”

  “好了,朕先去了,乖乖等着朕回来。”楚熠在司马灼清额间留下一吻,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而在楚熠离开后,司马灼清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一刻也不想和楚熠待在一起了,从楚熠一次又一次不信她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不管他如今给她什么,她都不会有丝毫感动。

  看来,她要尽快抓到宣王,这样才能顺利救出家人,她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来人,让紫菀紫芙来见我。”

  一刻钟后,帐帘被掀开,司马灼清本以为是紫菀紫芙来了,没想到却是乔宇齐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阿姐,你还好吗?”看楚熠并不在帐中,乔宇齐便将汤药放到一旁,一脸担心的跑到司马灼清的面前。

  司马灼清笑了笑,轻轻揉了揉乔宇齐的脑袋:“我很好,别担心我,反倒是你,我昨日就发现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陛下又罚你了?可是因为我?”

  “我没事的。”乔宇齐摇了摇头,将一旁的汤药端到司马灼清面前:“阿姐快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会好。”

  “可我不想让身体好怎么办?”司马灼清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接过乔宇齐手中的药,直接倒到一旁的渣斗(垃圾桶)里。

  “阿姐你干什么?”乔宇齐急忙从司马灼清手中抢过药碗:“阿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和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暂且不知道的好,只是小齐,阿姐能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阿姐请说,你知道的,只要是阿姐的要求,我没有不答应的。”乔宇齐将已经空了的药丸放到一旁,垂着脑袋说道。

  司马灼清覆到乔宇齐的耳边,轻语几句。

  乔宇齐脸色大变:“阿姐你……”

  “嘘!你只用告诉我,有没有那种药?”

  “有是有,可是阿姐,是药三分毒,但凡阿姐用了那药,就相当于真正死过一次了,阿姐确定……”

  “我确定!”司马灼清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小齐,阿姐本不该把你拖下水的,可阿姐真的别无他法。如今在楚熠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窒息,让我难受。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小齐,帮帮阿姐好不好?阿姐求你了。”

  “我说过,凡是阿姐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的。”看着司马灼清惨白的脸色,乔宇齐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司马灼清终于笑了,只是却笑出了眼泪:“小齐,谢谢你!谢谢你!”

  “主子,奴婢参见主子!”正在这时,紫菀和紫芙也进了帐内。

  司马灼清悄悄擦掉脸上的泪痕,弯腰将两人扶起来:“可查探到宣王藏身何处?”

  “没有!”紫菀摇了摇头,看着司马灼清虚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主子,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紫菀遵从宣王吩咐把司马灼清带到了醉红楼,但她却并不知道宣王的具体计划,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宣王……更不知道楚熠现在和司马灼清之间的关系。

  “那晚没发生什么,都是误会,一切都过去了。”司马灼清完全没有怀疑过紫菀,也没有想过楚熠为何突然从上京赶过来。

  此时她担心紫菀对她心怀愧意,便低声安慰着她:“那晚的事和你也没有一点儿关系,你也不需感到自责。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宣王。宣王狡诈,之前又在长淄城待了那么久,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如若不及时找到他,我担心他会逃走,到时才真的是大海捞针,再想找到他就更加困难了。”

  “奴婢明白!只是如今陛下已经派暗卫和赤羽军到处搜寻宣王的下落,但宣王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完全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也要想办法找,他已经逃走好几次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绳之以法。”司马灼清一脸激动的说着,甚至激动的咳了起来。

  紫菀急忙将她扶到床上坐下,乔宇齐也皱着眉走了过来:“阿姐,你先躺下,让我替你把个脉。”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事的。只是我现在有些累,想要休息会儿,你们就先出去吧。”

  “是!”

  赛马场,楚熠正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肆意的奔驰在马场中。

  楚沧看着都快看不到影的楚熠,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拉缰绳,索性直接认输,由着马儿慢腾腾的走着。

  “主子,上京密信。”当楚熠跑到终点下马后,冷风跪在地上,恭敬的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了楚熠。

  楚熠伸手接过,在看到信中的内容后,脸色大变。

  “司—马—灼—清!”他咬牙切齿的喊着司马灼清的名字,直接翻身上马,用力挥舞着马鞭,一脸怒气的朝着营帐中奔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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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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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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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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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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