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上,楚熠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吓人,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眉头紧皱,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阿灼!阿灼!阿灼不要!”突然,龙床上的楚熠开始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嘴里更是大声的喊着司马灼清的名字。
“王太医,快,快看看!”守在一旁的王福急忙朝着一旁的太医院院首王培喊道。
王培不敢耽误,急忙跑到床榻旁,跪下来替楚熠把脉。
“不要!”只是,在王培刚将手放在楚熠的手腕上时,楚熠突然大喊一声,猛然坐了起来,睁开了双眼。
“陛下您可醒了,可吓死奴才了。”看楚熠坐了起来,王福喜极而泣,急忙从一旁拿出湿帕,小心的帮楚熠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楚熠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梦中,司马灼清将手中的剑插进了他的心口,她的眼中染着浓浓的恨意与残忍。
“她还好吗?”靠在身后的玉枕上,楚熠声音沙哑的问道。
王福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急忙恭声答道:“奴才这会儿一直在陛下身边,没有关注监牢那边的动静,但奴才已经叮嘱小安子,若有什么情况,即刻禀报。”
“那便好!”楚熠虚弱的靠在龙床上,眼前闪过司马灼清离开前冷漠却也绝望的神情。这次,她怕是恨死他了吧!
其实,在沈玥出现在秋梨苑的时候,楚熠就知道司马灼清是冤枉的了,但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沈玥也咄咄相逼,没有办法,楚熠只好先将她押入天牢。
当时那种情况,他不能向她解释,而他自己随时都会昏迷,天牢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陛下请先用药。”王培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从一旁走了过来。
楚熠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身子还很虚弱,但楚熠知道此时并不是休息的时候,将药碗递给王福后,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朕中了何毒?”
“微臣该死,查不出陛下所中何毒。”听到楚熠的话后,王培急忙跪地请罪。
楚熠眉头却紧紧皱起:“连你也查不出来?”
王培是太医院院首,医术高明,深得楚熠信任,若连王培也查不出自己中了何毒,那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查出来了。
“是,微臣不仅查不出陛下中了何毒,就连微臣在查验陛下今日所食用的所有饭菜中,都没发现毒药。”
“看来给朕下毒之人,心思缜密啊!”楚熠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王福则在此时上前,恭敬的禀报道:“陛下,在您昏睡期间,贵妃娘娘派人搜查了秋梨苑,在姑娘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包砒霜,还有这个。”
王福将一个精致的瓶子递给楚熠,楚熠接过后看了眼王培,王培会意,急忙躬身答道:“微臣已经看过,这瓶中装的是……避子药!”
“啪!”话音落下,楚熠已将手中的避子药用力砸在地上。
“咳咳咳!”或许是实在愤怒,楚熠止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王福急忙上前帮他抚着心口:“陛下息怒,奴才想,姑娘应该不是不想怀陛下的孩子,是姑娘现在身份尴尬,故而她不敢怀。”
“不敢?她司马灼清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楚熠的眼中阴郁的可怕,森然的气息从身上散发了出来。
王福低着头,也不敢再为司马灼清狡辩,楚熠则是虚弱的靠在龙床上,大口喘着气。
“师父,徒儿有急事禀告。”
就在殿中空气快要凝固时,小安子突然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王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安子也在此时才发现楚熠竟然已经醒了,急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不知陛下已经醒来,惊扰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陛下,是奴才管教不严,这才……”
“请罪的事容后再说,小安子,你先告诉朕,你有什么急事要禀报?”楚熠想到刚才王福说让小安子盯着天牢那边,唯恐是司马灼清出了什么事,所以开口打断了王福的话。
而小安子自然不敢隐瞒,便恭声告诉楚熠沈玥去了天牢。
而此时天牢中,司马灼清早已被打的奄奄一息,她身上满是鲜血,一条条狰狞的鞭痕看着甚是恐怖,她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她苍白的小脸。
“娘娘,她已经晕过去了。”狱卒看着司马灼清惨不忍睹的模样,走到沈玥面前,小声禀报。
楚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走到司马灼清面前,狠厉的握住了她的头发。
“撕!”头皮被拽的生疼,司马灼清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楚熠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恶毒的嘲讽着:“渍,这不是还活着吗?司马灼清,想清楚了没有,若是你现在招了,可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贵妃娘娘想要我招什么?”司马灼清盯着她,虚弱却也冷傲的质问着。
沈玥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招什么?看来姐姐是被打傻了,既然这样,那本宫就提醒提醒你。”
沈玥一把甩开司马灼清苍白的小脸,她在刑房中不急不慢的踱着步,双眼在周围的刑具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躺在炭炉中的烙铁上。
“灼清姐姐皮肤白皙,本宫就在想着,如果拿这烙铁印在灼清姐姐的小脸上,那你的脸会变成何种模样?”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就是个疯子!”司马灼清此时身上早已没有半分力气,她看着火炉旁沈玥狰狞的面孔,咬着牙,恶狠狠的喊道,只是声音虚弱,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沈玥看着她的样子,却是得意的笑了。
她从铁炉中拿出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一步一步,朝着司马灼清走去:“姐姐别害怕啊!反正陛下宠你,就算你毁了容,本宫想,陛下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沈玥走到司马灼清的面前,拿着烙铁在司马灼清的眼前晃了晃。
如玉般的手指狠厉的捏住司马灼清的下颚,沈玥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这张脸被陛下所喜!”
猩红的烙铁带着滚烫的热流一点一点靠近司马灼清的脸颊,司马灼清拼命挣扎着,可她此时全身是伤,就连动一下手指都很艰难,又何谈挣脱开沈玥的束缚呢!
“姐姐,别怪我!”随着沈玥话音落下,那滚烫的烙铁也瞬间就要印在司马灼清的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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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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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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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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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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