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苦着脸,出了声:“嗯。是我。”
姜沅沅听此,知道她就在裴渡身边,估摸是被裴渡逼着道歉的,就问了:“贴吧的事,你做的?”
乔云舒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说:“对不起。”
这也算变相承认了。
姜沅沅不解:“为什么?我自问没得罪过你。”
语气透着无辜的味儿。
乔云舒听“笑”了,忍不住说:“姜沅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不懂?”
她固然没得罪她,但她拥有沈希烈,不仅得罪她,还得罪很多跟她一样的人。
姜沅沅明白她的意思,一时无言——原来这场闹剧的源头还是沈希烈!
啧,男颜祸水啊!
裴渡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乔云素道歉的态度很不端正,就压低声音说:“好好道歉!”
乔云舒气得双手握拳,却只能忍气吞声,继续道歉:“对不起,姜沅沅,我就是一时冲动,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你的坏话了。”
这么违心地道了歉,就点了挂断。
裴渡看到她挂断了,皱起眉,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乔云舒自觉洞悉了他不满的原因,故意刺激人:“裴渡,你就是借着我来刷姜沅沅的好感!你以为你这么做,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别做梦了!你知不知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所以,她哪怕很喜欢沈希烈,也不会放低身段去舔他。
裴渡不认同她的话,皱眉反驳道:“什么时候真心喜欢一个人,也要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乔云舒,你是被网络荼毒太深了吧?”
他何尝没看过网上一些舔狗言论?
就觉得很无聊、很可笑!
这样轻贱他人的真心,就能显出他们的高贵了吗?
不过是一群胆小懦弱的人罢了!
“乔云舒,我舔她,我乐意,你呢?你舔都不敢舔!当然,你也不见得多喜欢沈希烈,真心喜欢一个人,干不出你这种卑劣的事!”
“我卑劣?”
乔云舒讽笑:“裴渡,你又比我清高到哪里去?为了追求姜沅沅,伪装听力受损骗她的人,不是你吗?”
裴渡:“……”
他被怼住了。
这是他不敢主动联系姜沅沅的主要原因——他骗了她,偷来了短暂的幸福。若被拆穿,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下去——她那双温柔的眼眸会变得充满失望、厌恶吧?
“呵,我说你做什么,我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他喃喃苦笑着,转身离开。
何惠在不远处等着,见他跟乔云舒聊完了,就迎上前,温柔一笑:“裴少,姜小姐同意了吗?”
她说的是裴渡成年礼的事。
裴渡比姜沅沅、沈希烈、冯易简都要小,九月十六才真正满十八岁,这成年礼是个重要日子,值得所有人的祝福。
如果所有人里有姜沅沅就更好了。
“我没说这件事。”
裴渡看她一眼,摇了头,对她说:“你也不要说。”
何惠:“……”
她对上裴渡那一眼,心道:这是要她说还是不要她说啊?
少年人的心思太难捉摸了!
姜沅沅也觉得沈希烈的心思很难捉摸。Χiυmъ.cοΜ
她接电话的全程都给他听了,自问坦坦荡荡没什么瞒着他,结果他还是郁郁不快。
吃晚饭的时候,她几次找他说话,都是沉默寡言不积极。
果然,晚饭之后,沈夫人就知道两人闹矛盾了,还留下她问原因。
“我也不清楚。”
姜沅沅皱着眉,表情很无辜。
这要是搁以前,沈夫人自然要说她的不是,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敢说姜沅沅的不是,而是说了沈希烈的不是,让她多多包容:“哎,你也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自我的很,心里不舒服也不说,就是要搞得所有人跟他一样不舒服。沅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姜沅沅点了头,乖顺道:“妈,我知道的,我去瞧瞧他。”
沈夫人欣然一笑:“好。但你也别惯着他。就跟他说说道理,他要是不听,你也别理他,看谁耗得过谁!”
她不觉得儿子面对姜沅沅还有那个气死人的犟劲儿。
姜沅沅笑笑,没说话,转身去了二楼。
二楼主卧
优美的琴声传了出来。
姜沅沅想着他受伤的手,微微皱眉,敲响了他的门。
“咚咚——”
两声过后,里面传来沈希烈的声音:“进来。没锁门。”
姜沅沅便推门进去了,看他还在弹琴,也没阻止,就从他后面缓缓抱着他,像是妖女蛊惑出家的圣僧,亲他的耳垂。
“噔——”
琴音戛然而止。
在她湿热的舌尖舔上他耳垂的那一刻。
沈希烈其实在她抱着他的那一刻,心就乱了,之所以还能弹出来,完全是靠着手指的记忆,但当她吻住他的耳垂,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了。
姜沅沅的主动亲昵,对他是极大的震撼。
他屏住呼吸,随她肆意妄为,甚至期待她的肆意妄为。
姜沅沅确实在肆意妄为。
她在亲上他的耳垂时,发现他耳垂后有一粒小痣,色红而鲜艳,像是传说中的朱砂痣?
很漂亮。
她反复亲咬那一粒朱砂痣,觉得他秀色可餐。
当然,他一直是秀色可餐的。
只她很少产生这方面的冲动。
相比沈希烈对两性之事的痴迷,她在这方面迟钝得很。
但这一刻似乎开窍了。
沈希烈的呼吸重了。
他心爱的女孩子在吻他、在诱惑他,他根本抵抗不了。
“啊!沈希——”
姜沅沅正沉迷亲着那一粒红痣,忽然一道力量来袭,她就被拽到在他怀里,还没来得及惊叫出他的名字,嘴巴就被堵上了。
他吻得凶戾。
如狂风暴雨笼罩天际,让她摇摇晃晃、无处躲藏,只能依附着他,寻得一点生机。
又一次窒息。
他才放开她,轻喘着笑:“沅沅,怎么还是学不会呼吸?”
姜沅沅又羞又气:“你给我呼吸的机会吗?”
他那么霸道急迫,完全掠夺的姿态,她根本呼吸不了。
“放开!”
她去拽他的手。
才发现他手背的纱布上都是血。
他弹琴时,她注意过,他的手上是没有血的。
那么,这血只会是他刚刚用力掐她腰的结果。
这么一想,她就来气了:“沈希烈,你能不能温柔些!你自己瞧!你让我呼吸不过来,让自己也受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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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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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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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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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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