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能子听完,耐心都快磨没了,自行车推到林荫道停着,拍了拍自行车后座。
“我要是你妈,我早晚得抽你。”
周志文耷拉着脑袋,郁郁寡欢。wWW.ΧìǔΜЬ.CǒΜ
“我也没那意思,我是真怕我和夏月的事儿黄了。
哥,我是真喜欢夏月,我就想娶她。”
二能子在心里想着:瞧你那点出息,不就娶媳妇儿吗?
那还是要费点心思的。
“这以后生的孩子跟谁姓?最好是你们两家人坐在一块商量商量。
再说了,你准丈母娘找你妈商量事情,你插嘴个什么劲?”
周志文一口答应了,直接把两家人都弄得不上不下的。
“是我冒失了,我今早上跟我妈道歉。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扭头就走了。”
“不是,你俩的孩子姓夏是夏月的主意,还是她妈的主意呀?”
二能子摸着下巴,倒是更倾向于是杨淑娟的意思。
他可都听他妈说过,杨婶子以前可是一直想要找一个上门女婿的。
“这事夏月没跟我提,我师傅也没跟我说过,估计是我丈母娘的意思。”
“我是说万一,你俩以后就生一个孩子,那也是要姓夏的吗?你不介意?”
二能子都知道生孩子伤身体,还特别危险。
他听他妈说过,后院刁婶子在生春燕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养了好长时间才有了家宝。
周志文老实人点点头:“孩子跟夏月姓,我是没有意见,虎头不是姓周了吗?”
二能子脑瓜子一转,拍了拍周志文的肩膀,提议: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跟你爸妈说清楚不就完了,要是生了两娃一家一个就行了。
要是只生了一个,等孩子生出来抓阄不就行了,这样公平,一半一半的概率。”
周志文眼前一亮,握着他的手:“哥,还是你聪明。”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看啊现在你妈心里估摸着对你夏月是有点意见的。
这以后成家了,这婆媳关系要是处理不好,你就是夹心饼干受气包。”
二能子以前没少围观婆媳俩干架撕吧的事,他也是有经验的。
周志文一抹脸:“那咋办啊?”
二能子也是恨铁不成钢,提到谢羿他心里也羡慕。
“你也不知道学着点,你看谢羿那小子多鸡贼!
他人都不在家,亲妈把媳妇儿处成闺女。”
就这婆媳关系,压根没有家庭矛盾,谢羿那小子在外面出任务都能安心。
“谢羿打小嘴巴甜,哄人一套一套的,我哪有他会说?”
周志文嘴笨,还要被他哥在伤口上补刀,他容易吗他?
二能子翻了个白眼,继续掏心掏肺:
“所以叫你学着点儿,我媳妇儿现在跟我妈处得也不差。
这婆媳关系,关键还是在你。
大嘴婶子也不是个计较人,你俩感情好,她只有高兴的份。
比如说月底你发工资的时候,可以给她俩买礼物。
送给你妈的时候,你就说是你媳妇儿参考着给挑的。
送给你媳妇儿的时候,你就说你妈提醒的。
她俩一高兴,你这日子不就好过多了。”
“哥,我懂了,真是谢谢了啊。
这是我从我哥那薅的茶叶,你带回去尝尝。”
周志文重新咧着嘴笑了,从兜里掏出来,塞到二能子手里,赶着回去了。
“哎,这茶叶真不赖啊,但愿他回去不会挨揍。”
二能子长腿一跨,吹着口哨,蹬着自行车就回去了。
……
另一边,也是这个时间点。
秦德水急匆匆回来了,他有一个重要的文件落在书房抽屉里了。
锁在抽屉里,只有他知道钥匙在哪。
于是让老方在楼下等他,他亲自去拿。
进了屋子,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在,果断上了楼。
今天没穿皮鞋,脚步轻,爬完最后一级台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也没当回事儿,先去书房里面拿东西,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在书柜旁边摸了摸,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钥匙。
指腹在书桌面上摸了摸,有点灰尘,很久没人动过了。
钥匙插进去,把文件取出来,夹在咯吱窝,书房恢复原样。
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主卧门口传来的细微声音,鼻尖的玫瑰香味更浓了点。
皱了皱眉,郝莉在里面搞什么?
掏出钥匙,果断插锁,猛地把房门推开。
下一秒,目眦尽裂。
“贱人——”
就见到大床上多了两个白花花的人,头对尾。
房间里还有一股石楠花的味道,熏得他眼睛都红了。
正在床上厮混的郝莉和楼宇见着秦德水闯了进来,心都漏了半拍,脸色惨白。
“我还没死呢,你就给我找野男人,贱人!”
一瞬间血都往头上涌,眼睛气得通红,冲到床边扯着郝莉的头发,巴掌上脸。
“老秦,都是误会,你信我,啊——”
郝莉也慌了神,伸手扯过被子,嘴里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脸被掌掴了一巴掌。
双腿一软,跌落在地上,被子也被扯开了,露出身上的痕迹。
真是要命了,这男人怎么回来了?老方都没提前跟她说。
楼宇哆哆嗦嗦正穿着衣服,下面就被秦德水猛踹了一脚,疼得直接跪地了。
“爸,我错了,都是妈勾引的我,我是被迫的。”
楼宇捂着下面,嗷嗷直叫唤,第一时间把郝莉推出来挡枪。
“老秦,你别听他胡说,是他,是他逼得我,我是迫不得已啊。
你要相信我啊,老秦,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个穷小子?”
郝莉双膝跪地,脸上的巴掌印也顾不得了,挪着过来,揪着秦德水的腿。
楼宇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妈,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一对狗男女,都是贱人!看我不打死你们!
老方,把我的木仓拿来!给我毙了他们!”
秦德水正在盛怒中,向来只有他绿别人的份,哪轮到别人羞辱他的份。
快步走到门外,在二楼朝着楼下大喊。
门内的两人一听到木仓,腿都软了,挣扎着往外跑,再不跑小命都快没了。
老方闻声赶了进来,手上的木仓瞅准时机往上一抛,顺利到了秦德水手上。
转身就瞧见逃跑的两人,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啊——”
一声惨叫,楼宇扭着身子,捂着下面,钻心的痛传来,手缝处很快沾满了鲜血。
意识恍惚,但也知道他命根子被废了。
郝莉身上裹着被子,往台阶下面跑,回头看见楼宇的惨状。
这时秦德水的木仓转而指向了她,慌不择路之下不小心踩中滑落的被子。
身子往前一绊,直接滚下台阶,最后停在楼下不动了。
等秦德水走下楼梯的时候,用脚踢了踢,发现郝莉脸色不对劲。
女人一手捂着肚子,洁白的被子上面开出了红色花朵。
“老方,孩子,救我!”
郝莉歪着头,伸处另一只手选择向在场的第四个人求助,语气虚弱。
秦德水迎头浇了一桶冷水,下一秒枪口对准了守在门口的老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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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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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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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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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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