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群山之间缓缓悠悠的驶回一辆马车。
陈河图这么去的,又怎么回来。
他本以为能和来自大晋京城勋贵同坐一车,本打算趁机熟络一下关系,再不济也能混个脸熟,不过这些都落空了。
马车里,除了陈河图之外,还多了一个五六十岁的木讷马夫,个头不高也不苟言笑,和他坐在一起,总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自在。
陈河图只有半张屁股坐在垫子上,期间他曾尝试和这位马夫聊几句,显然计划落空。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陈河图索性走出车厢坐在车辕上,望着群山之中的渺小镇子,没来由想起来两个字——囚笼。
头顶上,一座庞大的阴影破空而去,气势不俗,发出一阵风声啸叫,山林尽数伏倒,林中鸟兽仓皇飞逃。
一座通体泛着古朴沧桑的巨大青铜殿宇,从陈河图头顶之上掠去,天穹一阵轰隆作响,青铜殿宇破开山间云海,朝着镇子的方向坠落而去。
这是玉鼎洲道家祖庭的一尊重器,不过大概率应该是仿品,威力远不如在祖庭日夜接受香火洗礼的半步极道圣兵。
大晋王朝的那位皇子以及他身旁的贴身扈从,都乘坐那座道家祖庭的青铜殿宇,除此之外,还有栖凰山、以及煮剑山的年轻人。
和陈河图同坐一车的那位老马夫,本是大晋皇室的马车夫,被拒之门外,所以才和陈河图一起,不过即便这样,陈河图也不敢怠慢此人。
青铜殿宇早已落入群山之中,而陈河图这边,还需要至少半日路程。
————————
五君山顶,
青铜殿宇稳稳的落下。
随之,五君山顶上的那处道观留下的莲池中,枯萎的莲花蓦然从水底钻出绿叶,而后开出满池金色莲花。
初看觉得渺小的殿宇,在落地之后,才能感受到其巍峨,几乎占据了五君山的山顶,通体铜绿斑驳,恍惚之间,能见到其中流转的道家符箓。
等青铜殿宇落稳之后,有几位器宇不凡的年轻人从其中鱼贯而出。
为首的一位年轻人,头戴芙蓉冠,身着袖口宽大的黄紫衣,背负一把符剑。
随后又走出几位轩盖如云的年轻人。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紧随其后,女子看不清楚模样,亦分辨不出年龄,面前被一抹云霞遮住了整张脸,她没有戴冠,身上穿着和眼前年轻人相差无几的黄紫衣,不过部分地方稍做了改动,不至于显得宽松,反而更显身段。
女子赤足,缓缓上前,每一次落脚,地面之上都会凭空生出一朵淡金色的莲花。
待她到芙蓉冠年轻人身边,与其并肩而立,二者宛若从画像之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一般,不落尘俗。
曾来过此地的齐清霁赫然也在此列,只不过此时的齐清霁全然之前那副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姿态,面色亦是有些苍白气色萎靡,他本想在那位道家女子之后率先动身,可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两位‘同龄人’之后,反而打消了这个年头。
齐清霁身边的两人,其中一位相貌平平,毫无亮眼之处,肩头却搭着一件雪白的皑皑袍子,隐隐之间能够看到有两条淡金色四爪蟒龙缠绕在肩头,仅仅是这件雪袍,便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山上珍宝,结丹境之下,根本无法破开。
蟒龙披肩。
大晋王朝的三皇子,沈重器。
齐清霁绝不敢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和坊间传闻去衡量,以此来轻视这位三皇子,一路而来,短暂的接触,让齐清霁意识到,对方绝不是那种碌碌庸才。
除此之外,齐清霁还留意到,在这个三皇子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枚似符非符、似章非章的小玩意儿。
而另外一位,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神情格外冷漠的高挑年轻人,则是来自于栖凰山,乃是现任宗主的嫡传弟子。此人吐息之间,鼻息之间的青气,暗藏一抹淡金色,大概是得益于栖凰山祖传的那份‘养金气’经文的缘故,栖凰山的养气手法另辟蹊径,也实属罕见,传闻是脱胎于某位上古大妖的符文,后被栖凰山的数代先贤不断琢磨推演,才有如今之气象,在整个玉鼎洲,也仅次于儒家黑白书院的‘浩然气’。
大晋三皇子先一步走出,站在两位年轻道家弟子身后,微微落后半个身位。
而在其之后,齐清霁和栖凰山的传人也从青铜殿宇之中走了出来,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和沈重器也错开半个身位。
几人的身份高下,仅仅从站位的微妙之处便能看得出来,这不仅仅代表着一行五人的身份高低,更是代表着其后势力的排位顺序。
大晋王朝立国三百余年,却能隐隐之间压过栖凰山和煮剑山,当朝大晋皇帝身边的那位从小到老的伴读剑修功不可没。
等人鱼贯走出之后,青铜殿宇骤然凭空消失,而后化为一抹流光,坠落在为首年轻道家弟子的发髻上,成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装饰品。
背负符剑的道家弟子回头看向一旁云霞遮面的女子,“西凤麟州不是玉鼎洲所能比的,不过这种蛟龙走江化龙的机缘,大概也唯有玉鼎洲才会有。”
云霞遮面的女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方继续道,“老蛟千年走江一次,实则也是玉鼎洲三大祖庭当年刻意设置的,玉鼎洲版图相比于其他几洲之所以如此小,原因我就不赘述了,但真因如此,才能让此地遍布机缘和奇遇,当然也暗藏种种杀机,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趁早提醒你一下,师门送你的压箱底重物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拿出来。”
道家弟子说完,静待对方的回应。
身边这位云霞遮住面颊的女子,并非玉鼎洲道家祖庭的弟子,而是西凤麟州远道而来,为了观道。
女子嗯了一声,蓦然抬起头来,隔着面前云霞凝视着天穹。
道家弟子抬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问道,“你是在担心背后的传道人?”
女子默不作声。
道家弟子继续道,“这你大可放心,据我所知玉鼎洲天幕之上所坐镇的,都并非是圣贤本尊,而是化身,况且你师门也是道家祖庭……”
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跟在我身旁,我身上怀有祖庭重宝,只要不是斩道境界之上的大能,对我都无计可施。”
云霞之下,女子微微蹙眉。
让她跟在别人身后随行,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随后,她缓缓开口,“我想说的是,此方天地之间,存在不止一件仅次于极道圣兵的重器。”
道家弟子面色微微一变,随后恢复平静。
他内心惊讶于这位在西凤麟州享誉盛名的道家年轻弟子的敏锐洞察力,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极道重器的气息波动。
面前女子的体质得天独厚,大抵算是那种从一出生那一刻起,便是天地气象伴随而生,是应运而生的天之骄女。
可惜的是,她出生在西凤麟州,被西凤麟州的道家祖庭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传闻在她很小的时候,南瞻部洲的佛门便派人远去凤麟州,想要将其度化成为佛门弟子,只可惜最后不知道为何不了了之。
在年轻人离开玉鼎洲祖庭之前,他的授业恩师就曾嘱托过他,哪怕不能将这女子拉拢到了玉鼎洲道家祖庭,也绝不能得罪。
当然,如果能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或是日后结为双修道侣,必然将会是两洲之内的一桩美谈。
这个女子,大概便就如同传闻之中的‘先天道胎’,天生和大道极为亲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只要不陨落夭折,日后必然会成为凌驾于一洲之上的山巅人物。
背负符剑的年轻道家弟子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打消了心中之前对其境界高低的推断,他本自负的认为,自己的境界应该会在此女子之上,可现在看来,并非那么回事……
站在稍远一些的沈重器缓缓开腔,“玉宫、北唐、青雀等几个王朝的人,应该在不久之后来到此地。”
“稍远一些的小孤山剑场,黑白书院也会出现。”
小孤山剑场位于玉鼎洲北方以及南边,距离大晋王朝相对较远,关系也就点到为止,黑白书院则是处于交界处,立场绝对中立,大晋王朝立国之后就和玉鼎洲道家祖庭靠拢,京城的钦天监的黄紫贵人几乎都出自于道家祖庭。
身披蟒龙袍的沈重器欲言又止,看向面前那位背负符剑的道家年轻人,“卢兄,有一事……”
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抬手打断,“沈兄,你只需要跟随在我身边即可,等其他几大道统的传人降临之后,明争暗斗必不可少,此地也会变得异常凶险,沈兄你境界尚且不稳,又无太多保命之法,跟在我身后,才最稳妥。”
大晋王朝底蕴固然深厚,可相较于山上道统还是差了太多,况且如今的沈重器不过是个皇子,且还没有被重视,哪怕他的生母在背后他不断拉拢势力造大势,也不足以让让大晋王朝取出一件重宝防身,再者……整个大晋王朝,还没有任何一件像样的镇国之器。
沈重器喉咙滚动,藏于袖间的双手紧紧握住,最终没说什么。
实则他想私下里和这几位山上道统的传人做一笔交易,一笔足以让他有资格争夺龙位的交易!
沈重器叹息一声。
显然,在自己没有展现出足够能力和野心之前,玉鼎洲山上道统的人也只会观望,绝不会轻易押注在自己身上。
这位肩头搭在如雪般皑皑蟒龙袍的皇子,不禁眯起眼来,神色异常复杂。
——————
蓦然之间,
四周时间恍若停滞流淌一般,风吹荷叶水面,却无半分涟漪。
群山寂静,如同定格。
为首的道家年轻弟子率先将手搭在背后的符剑上,蠢蠢欲动。
年轻道姑轻声道,“来了。”
紧接着,
从远处天幕之上,一道磅礴无边的硕大画卷,徐徐铺展而来。
一幅无比庞大的画卷遮天蔽日,笼罩在镇子上空,直接通往五君山之上,继而形成了一条极为宽阔的道路。
这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河图录,通体水墨,气势磅礴,上绘有山岳地形,河川走势,花鸟鱼草,鱼虫走兽,帝王将相,贩夫走卒。
人间烟火之气,皆齐聚于此图。
沈重器语气凝重,“山河社稷图。”
卢姓年轻道人开口道,“是黑白书院仿制的。”
不过这件山河社稷图的仿制水平极高,甚至连极道圣兵的气息和威压都模仿出了几分,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黑白书院中某位圣贤亲自仿制而成的,和他发髻上悬着的那枚青铜殿宇有异曲同工之妙。
卷幅庞大的社稷图之上,有一女两男,三位年轻人缓缓而行。
为首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衫,腰间一侧挂着枚圆润玉佩,另一侧悬着一柄剑,儒雅斯文,他单手牵着匹白马,马背上则坐着一位神情慵懒穿着一身火红长裙的少女,少女侧坐在马背上,双腿叠放,白马姿态随意,少女也神情惬意,在她手腕上挂着一枚圆润小巧的酒葫芦。
白马的另一侧,则是一位腰悬虎符,魁梧背刀的浓眉少年。
——————
镇水街。
宋墨海忙活了半天,将宋家老宅子的院墙重新砌好,虽说砌墙的手艺奇差无比,以至于整个都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但少年很满足。
接下来,他只需要花费个十天半个月在宋家宅子里掘地三尺,挖到了那口井便可。
蹲在墙脚下,少年仰头灌了坛子里最后一口酒,抹了抹胡须,手上湿漉漉的。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回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前他和爷爷一起喝酒,怎么也喝不过对方,按理说年轻气盛的自己没道理让一个老头子喝趴下才是,后来偶然之间才发现,老家伙喝一半,浓密的胡子里藏一半……东窗事发之后,老头还神秘兮兮和他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从那以后,少年也开始留胡须了,酒量也随之大涨,号称‘千杯不醉’。
低头看去,少年那只如同玉石一般光洁修长的右手,此刻上面浮现出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并非是血痕,而是如同玉石龟裂一样。
这只提笔之手,之所以会出现裂痕,全然是因为他在为许仙补全那几个武祖所创文字的时候,一时兴起,在其中注入了些许神韵所致,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越想,少年就越有些惆怅。
老爷子在醉酒写下那‘玉鼎洲第一行书’的几年之后就郁郁而终。
某一个时刻,
他猛地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若仅仅以肉眼来看,兴许发现不到什么端倪,但他显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山河社稷图。黑白书院的董摇光。”
——————
另一头,
山河社稷图出现之际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给人一种时间恍若停止流淌一般的错觉。
事实上,这件仿品确实模仿出了几分韵味。
年轻道姑探出一只手,在面前荷花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即一抹涟漪荡漾而起。
那股来自于极道重器的强大威压随即消失不见。
水墨画卷直铺到了五君山的山巅之上,年轻道人微微蹙眉,三人之中,有两位是熟悉面孔,黑白书院的董摇光,玉宫王朝已经确立下来的太子,反而是那位坐在马背上的红裙少女,却陌生的很。xiumb.com
年轻道姑对于这些不感兴趣,她徐徐转身,轻声道,“先走一步。”
随即,她步步生莲,从五君山之上,凌空而下。
年轻道人在背后嘱咐道,“还有两日就是二月二,届时在此地汇合。”
对方毫无回应。
沈重器也转身告别,大晋和玉宫的关系并不算太好,边疆战事断断续续连绵了两百余年,可以说从大晋立国之后,没几年太平日子,所以他对玉宫朝的这位太子,并没有多少好感,尤其此刻还算是在大晋的疆域内,他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冲动宰了对方。
余下的齐清霁和栖凰山少主两人也分别告辞,前去镇子。
唯独剩下背负符剑的年轻道家弟子一人,他看着董摇光等人踩踏着社稷图一步步走来。
等白马落在山头之上,董摇光招了招手,身后磅礴的山河社稷图瞬间化为了一道小巧卷轴,落在董摇光的掌心里,被他送去袖口。
“卢兄,好久不见。”董摇光微笑道。
“你也是。”年轻道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董兄,那贫道就先行一步。”
董摇光点头,挥手告别。
年轻道人说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依旧坐在白马背上的红裙少女,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和大气象。
随后他微微摇头,一步迈出,身形瞬间便出现在山脚下的照妖桥上。
“半洲版图被三教圣人以大神通术法凝聚成一个小镇,如今我这随意一步迈出,就有万里之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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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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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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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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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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