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脏,再狠狠地拧上一圈,疼得他四肢痉挛,呼吸困难。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着心里的疼,不甘心的质问,“所以孤对你的好,孤替你解围,救你,这些你都看不见是吧?”
陆怀夕微怔,偃旗息鼓一瞬,声音跟着平静下来,“殿下多次替我解围以及救命之恩,我自是不敢忘,可这无关情爱,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喜欢殿下,希望殿下能明白。”
萧玥显还是死死地盯着她,冷笑一声。
又缓缓低头靠近她,脸凑到她的耳边,声音阴沉寒冷,“强扭的是不甜,但是能解渴,别跟孤讲那些大道理,孤不想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孤要你,那就必须只是你。”
他说完,他又缓缓抬起头,一定不动的盯着她,语调强势的不容拒绝,“孤是不想将你逼得太紧,可你既然不珍惜,那也就别怪孤心狠了,现在换衣服,跟孤去见父皇。”
见武康帝为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陆怀夕抬起眼睑,对上他幽暗的眼眸,倔强的摇头,“殿下嘴上说的不逼我,可实际已经逼了我很多次了,那次你顾及到了我的感受?你只是想随心所欲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并未询问过我的意愿。”
稍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太子殿下,今天当着陛下所说的那些话,若你没有听明白,我可以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嫁给你,更不想入宫,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萧玥显眸中的戾气越来越盛,像是酝酿着滔天怒火,仿佛要将剥皮抽筋。
倏得,他冷笑了一声,“陆怀夕,你再多说一个字,孤就先弄死赵时瑜。”
陆怀夕眼里氤氲起些水气,唇瓣轻颤,可语气却十分生硬,“行啊!你杀了她,我再拿我这条命去赔她,我们一命抵一命,你要试试吗?”
萧玥显没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她,而捏住她下颚上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指尖朝着她的后颈伸去,一捏住她的后颈。
刹那间,陆怀夕只觉得脖子一片寒凉,身体跟着僵硬起来,呼吸一顿,余下的话也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口……
萧玥显又看了她半晌,脑袋微微向前,与她额间相抵。
她身体随之一僵,半侧过头,可萧玥显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颈间,鼻尖萦绕着尽是他身上的紫檀木香味。
如此亲密无间的姿势,陆怀夕放缓呼吸,大气不敢出。
随即他闭了闭眼,猛然睁开眼之后,戾气横生,“既然这样,那也是你自找的!”
说完,掌心用力,捏紧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暴戾的吻上她的唇,强势凶狠,不容拒绝。
陆怀夕一惊,不由得睁大了眼,反应过来之后,剧烈的挣扎着。
可越挣扎,萧玥显箍在腰间的那只手越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去才肯罢休。
吻还在继续,陆怀夕只感觉唇上疼得厉害,口腔里全是血腥味,那种厌恶与愤懑逼得她浑身颤栗,不停的挣扎着,许是她剧烈的挣扎彻底惹恼了萧玥显。
他松开她的唇,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弯腰一把将她扛在肩上,朝着床榻走去。
陆怀夕短暂的怔住,刹那间知道他要做什么后,心生恐惧,不停的挣扎着,“你放开我,别碰我……”
萧玥显将她扔在床榻上便欺身而上,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按过头顶,脸色阴沉,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你总说孤在逼你,今日孤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逼你……”琇書蛧
他空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胸前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一大片锁骨与圆润的肩头,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照耀下显得朦胧似幻。
而那交颈衣领之下的,是藕色刺绣缠花小衣……他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暗幽深。
陆怀夕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当即口不择言,“萧玥显,你混蛋,你放开我……”
她口中的话尚未说完,他冰冷的唇已经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轻咬吸吮……他的吻一直顺着脖子往下移动。
“不要,求你……”陆怀夕猛地睁大眼睛,心里那股委屈与不堪涌上心生头,眼眶氤氲着水气,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萧玥显伸手解她衣衫的动作一怔,胸口那处疼得厉害,也气得厉害。
可听见她沙哑的声音时,心里面更痛了,那种不甘与挫败相互交织,险些将他逼疯。
而陆怀夕趁着他停下动作之际,挣脱出一只手来,眼疾手快的拔下头上的玉簪,就要朝着自己脖子刺去。
她动作之快,可萧玥显动作更快,他余光撇到,徒然一惊,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而簪子的顶端却已经刺到了脖子上。
“陆怀夕……”萧玥显震怒,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他连忙起身,拿掉她手中的簪子,大手一挥,朝着帐内扔去,簪子不知道撞击在哪里,发出几声脆响。
幸好那簪子不锋利,她颈间的印子不深,只是刺破了皮,通红一片。
也幸好他速度够快,可若晚上半分,那簪子便会径直刺穿她的脖子。
他不敢想,心里徒然升起一丝后怕,急促的呼吸几下,怒道:“陆怀夕,你赢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陆怀夕才伸手胡乱的合上衣襟。
朝着床内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眼泪簌簌而落,全身颤抖的啜泣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帐帘又被掀开,云昭小跑着进来,扶着她起身,“郡主,你怎么了?”
陆怀夕擦干脸上的眼泪,摇头,狐疑的问,“你怎么来了?”
云昭视线落在她脖子上,起身去拿药,“是太子殿下派人叫奴婢过来的!说你受伤了。”
她说着,拿出药瓶替她上药。
陆怀夕视线落在指尖上,微微一顿,又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郡主,你快休息吧!奴婢替你守夜。”云昭边扶着她躺下边道。
第二日,陆怀夕又只待在自己的营帐内,一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在快天黑之际,云韶带了个人进了她的营帐。
她定眼一看,居然是赵时瑜的贴身丫鬟苗苗,头发衣衫凌乱,尚且还没来得及开口。
苗苗就神色着急的疾步上前,“噗通”的一下跪在她面前,“郡主,求你救我家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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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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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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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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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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