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贾琮一见黛玉,便已经猜着了她的来意,不由得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云鬓,许是成了亲的缘故,小小年纪,便担起了大妇的重任,眉眼间少见稚嫩,反而凝练出一抹成熟与沉稳。
“老太太打发我过来的,看看你!”
黛玉说着,朝贾琮身边靠近一步,贾琮牵了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将她圈在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头埋在黛玉身上,深吸一口少女身上馥郁的香味儿,方抬起头来道,“老太太让你来跟我说,让我过去陪她们吃这顿家宴?”
“嗯,琮哥哥怎么说?”黛玉的身体紧缩,两脚在绣花鞋中蜷起,双手扶在贾琮的肩上,适才一股热意喷在她身上,烫得她忍不住微颤。
贾琮倒也不好一直逗她,身子往后躺去,枕在靠背上,将黛玉拉动趴在他的胸口,掌心轻轻抚摸女孩儿如水般柔软的娇躯,“玉儿,难为你了,夹在中间难过!”
黛玉听他这么一声叹息,心头便如刀割一样,若她当初不曾被驱逐,许是不能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他当年的痛楚,如今,唯有感同身受。
黛玉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二人紧紧依偎,听着他胸腔中强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满腔的相思有了宣泄之处,“琮哥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家里的事,原也应该我一力担着才是。”
“当年,他毁掉的不仅仅只是我母亲,我外祖一家,还有整个钟氏一族,因了这桩事,他一直极力打压钟家,致使钟家这么多年,仅出了两个举子,上京会试的时候,不是断了腿就伤了手,若说这事与他无关,我是不信的。”
贾琮三年守孝,钟家待他不薄,而不只是这一份亲情牵绊,他对贾赦这种人渣,有手刃的冲动,只是,这种事连想一下都是罪孽。
黛玉柔柔软软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如一块香玉,淡淡的幽香一丝一缕地钻入贾琮的鼻端,她随贾琮与钟家本就打过交道,这些事,自是也有所耳闻,心里又何尝不为钟家抱一声屈呢?
“我虽姓贾,他虽为我生父,我不曾受过他一米一丝的恩惠,让我与这一大家子虚与委蛇,我实在是做不来。”
甚至,看到这些人,他心里就厌烦至极,一群只知道享乐,不会为己身与家族谋划,甚至连生下的子嗣都无半分亲情的畜生。
虽母亲从未与他说过什么,可他知道,压倒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贾家连他的死活都不管,这是母亲最终动手的动机。
若贾赦对他如寻常父子那般,母亲肯定还会顾忌他的感受,而不是将最后一缕牵绊一剪子剪断。
当然,逼死外祖父的,绝不会只是贾家了,若有一日权在手,他必然是要将这一笔账算清楚,当年的顺天府尹是谁,当年礼部谁执掌?经手这桩案子的人又是谁?
黛玉白皙滑腻的小手轻轻地抚贾琮坚毅,棱角分明的脸颊,又用一根葱管般的手指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一双含露目中,深情几许,也心疼几许。
贾琮不忍她担忧,笑了一下,捉住她捣乱的小手,低下头来,笑着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玩……什么游戏?”黛玉情知他没说什么好话,却鬼使神差,忍不住问,结结巴巴。
贾琮轻声一笑,扣住黛玉的后脑勺,将她身子微仰,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粉嫩潋滟的唇。
“唔……”
……
也没有多久,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能再深入了。
贾琮便放开了她,帮她将乱了的衣衫整理好,待她缓缓平了气息,这才道,“我随你过去,有些事不想做,也不得不去做,也省得你夹在中间为难。”
黛玉心中只觉得有愧,若她不是老太太的外孙女,老太太或许不会总是把她推出来,如此,让琮哥哥为难。
贾琮一看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了,将一件披风为她穿上,牵了手一起出门,道,“你是我妻子,平日里就是和府中的女眷打交道,便不是老太太的外孙女,这些事,她也还是会找伱,她也只会辖制你,与你什么身份并没有太大干系。”
妻子,这世间最亲近无外乎夫妻了,黛玉听了这话,心头生出安宁来,往贾琮的怀里依偎过去,十指相扣。
贾琮也握住了她纤纤玉手,黛玉前来必然不会是因为老太太是她外祖母的缘故,才会听话地过来找他。
他一向不太相信血脉之力,要不然也不会有生恩不如养恩的说法了,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感情,是在日复一日的共处中产生的,而非靠血脉。
孝字大于天,况老太太还是他嫡亲的祖母。
他当年一跪,世间人是知道贾赦夫妇苛待于他,后又母亲出事,种种都只指向贾赦夫妇,可不清楚底细的人会觉得,这些与贾母何干?
无论如何都怪不到贾母头上,是以,他纵然再是心头不愿,也无法与贾母决绝,唯有耐着性子虚与委蛇了。
方才,他的态度已明了,此时过去,就让贾母以为自己是看在黛玉的面儿上,暂且维持表面的和睦,也不至于落人口实。
宁熙堂里,黛玉去了快有半個时辰了,也不见二人回来,时间渐渐流逝,贾母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她一双老眼望着窗外,心里头真怕贾琮不顾一切地掀了桌子,两府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丢人尚在其次,怕的是让外头知道,两府已经决裂,外头的打杀就会如影随形了,宁国府她暂且不知,荣国府是再也经不起半点波折了。
她一大把年纪了,如此低声下气,为的不过是儿孙罢了。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沉闷,三春坐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熙凤平日里是个能闹腾的人,此时,几次欲张嘴,都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这会儿她们就像被主人扔下的外客,自己都觉得尴尬,哪里还有脸凑趣儿?
外头,丫鬟流儿快步进来,环视一圈,没看到自家奶奶,便只好对惜春道,“姑娘,西府那边太太带着姨太太和姑娘过来了!”
惜春一个小姑娘,这几年只在后院过着自由自在,舒心惬意的生活,不曾管过事,此时事儿陡然到了她面前,一时有些懵,站起身来,看向老太太。
贾母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熙凤道,“玉儿不在,凤丫头和四丫头先去迎一迎吧,都是一家子,不讲究这些!”
后面一句话,似说给自己听的,她为宁国府当家做主也不是师出无名。
熙凤松了一口气,这般沉重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忙起身,与惜春一起,朝外走去。
王夫人这边带着薛姨妈和宝钗从私巷过来,在仪门下车,熙凤和惜春正好赶到了,彼此见过礼,一行人朝宁熙堂走去。
迎面,正好贾琮与黛玉穿花拂柳地过来,二人并肩而行,当真是如戏文里说的一般郎才女貌。
男子身形欣长,剑眉星目,女子娇靥如花,不知说到了什么,女子笑起来,如三春桃花次第绽放,举起粉拳朝男子打去,男子也哈哈大笑,一双桃花眼柔和如水,一把捉住了女子粉拳,将她往怀里一拉。
一行人看得呆了,站在原地不动。
王夫人满脸嫌弃,她真是没想到,琮哥儿两口子竟是这般下流不要脸,大白天里打情骂俏,真不知道她那能干的小姑子在天之灵看到女儿这般下作,会做何想?
此时,王夫人无比庆幸当初,当机立断地将黛玉撵走,要不然,这等狐媚子要是嫁给她的宝玉,她真是寻死都来不及了。
薛姨妈也是震惊不已,她自是认出贾琮来,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对他们不假辞色,毫不顾念亲戚之情的人,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却不知他身边这女子又是谁?
宝钗只看了一眼,便忙低下了头,非礼勿视,但心头却是极不平静,少年权贵,如玉少年,对姿容颜色如此出众的自己何等无情,却偏偏对与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的其他女子如此宠溺,木头人都会起怨愤之心。m.χIùmЬ.CǒM
贾琮这边也察觉到有人在看,倒也没有将黛玉搂在怀里,而是扶着她站稳了,抬眸朝前看去,适才那流泻笑意的桃花眼,此时敛色清冷,扫过众人,落在惜春身上的时候稍柔和一些。
“呀!”黛玉看到陌生人,羞得满脸通红,一把甩开了贾琮的手,规规矩矩地走过去见礼。
“哎呦,琮兄弟,你们俩倒是讲究一点啊,我都看到什么了?”
熙凤夸张地用帕子遮了遮眼睛,打趣道,目光在贾琮身上上下打量,少年长身玉立,肩宽腰窄,常年打熬出的健硕身板,又历战火风雨,一身气势如虹,自是能够轻易牵动旷妇的心。
黛玉抿了抿唇,饶是她唇齿伶俐,这会子也实在没脸说什么了,都怪琮哥哥,做也就做了,竟然还有脸在她耳边问一些羞死人的话。
她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方才这一幕落在人的眼里,也不知道会被人怎样嚼舌根呢。
贾琮就跟没听见熙凤的话一样,步履稳健地走了过去,站在黛玉身边,“太太,薛姨妈,薛姑娘,一路来,路上可太平?”
薛姨妈一噎,心头想,拜你所赐,这一路她都想打道回府了,这会子还有脸问,只是,到了人家家里,怎好和主家翻脸,“沾侯爷的光,总算是没有再遇到匪贼。”
宝钗听了这话,恨不得伸手拉一拉自家母亲。
贾琮不以为意,冷眼看着熙凤为黛玉引荐,“这是薛姨妈,这是宝姐姐,这是你林妹妹,姑妈的女儿,我们管她叫琮哥儿媳妇,才你们也瞧见了,人家小两口蜜里调油一般呢。”
薛姨妈倒是没想到黛玉年纪如此小,就已经成亲了,但看其眉眼身段儿还未圆房,倒也是觉着稀奇,拉着黛玉的手,“原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我瞧这容貌,这身段,这气质,见过的姐妹里头,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的,把我的宝钗都比下去了。“
黛玉适才被熙凤一番打趣,此时难免娇羞,显得腼腆,堆雪玉容上,两抹绯红如霞,声音轻柔娇软,“姨妈取笑了!”
宝钗看黛玉婉转风流,似姣花照水,也自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一抬眼,见少年一双桃花眼中深情几许地看着黛玉,专注而又如此耐心,心头不由得微怦,上前去,握着黛玉的手道,“林妹妹!”
“薛姐姐好!”
外头认亲,宁熙堂里,鸳鸯在外头望风,看到黛玉与贾琮一起过来,自是松了一口气,又见太太领着薛姨妈等人来了,在门口耽搁,忙进来报信,“老太太,琮三爷来了,还有姨太太也过来了,两拨人遇上了,正门口说话呢。”
“姨妈家有个宝姐姐,不知道来了没有?”宝玉起先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此时,倒是劲头儿十足,林妹妹如今早不搭理他了,来了个宝姐姐,他又有人顽儿了。
“来了呢,二爷要不去看看?”
贾母海松了一口气,只要琮儿那孩子肯来就好说,有些道理,她得和他分辨分辨,他如今不光是宁国府的侯爷,还是贾家的族长,岂能不顾全大局呢?
不说别的,他若是敢对她这个当祖母的不孝,她只要往宫里一哭,别说他是侯爷,便是王爷,他身上那一身蟒袍就得被扒了。
他外祖一家子虽说因贾家没了,可他那个不省心的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到现在大老爷多数时候只能躺着,动辄气短昏厥,大太太一张脸白日里都能吓死人,横竖是两头都没落到好,他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老太太想着,终究是忍下了这一口气,待见宝玉兴冲冲地往外跑,笑道,“慢些儿,别摔了,鸳鸯,你去看着他些儿。”
“是!”
外头,黛玉和宝钗正自彼此打量,宝玉便冲了出来,先是站在不远处打量一番二人,由王夫人引着与薛姨妈见礼后,指着宝钗道,“这位是宝姐姐吧!”
宝钗这才松开了黛玉,抬眼朝宝玉看去,见姨妈家的表弟金冠华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男生女相,自是俊俏不凡。
不知为何,见着这表弟,宝钗难免在心底将之与贾琮偷偷对比一番,若说贾琮待人太过冷淡些,眼下这表弟待人又过分热情了。
宝玉此时也目不错睛地打量着宝钗,见这姐姐一身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人若堆雪一般白腻,体态丰润,有杨妃之美。
她秀郁云鬓上插着简单的珠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体态端方,容颜秀美,亭亭玉立如四月天里开在庭院的白牡丹,淡雅娇艳,丰美娴雅。
宝玉心头已是喜不自禁,以后,他也不必总想着林妹妹了,他可以与宝姐姐多亲近亲近。
“宝姐姐!”宝玉已是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落在宝钗脸上的目光微颤。
“宝兄弟!”宝钗打量宝玉一番后,目光不由得在其胸口的玉上停驻稍瞬,心说,这就是落草时衔的那块玉了。
这会子鸳鸯过来了,见认亲也认了,忙道,“太太,姨太太,琮三爷,老太太那边等着呢!”
王夫人等人不由得朝贾琮看去,贾琮微微颔首,将黛玉护在身前,省得被宝玉冲撞了,一行人方浩浩荡荡往宁熙堂而去。
宝玉与宝钗落后几步,贾琮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宝玉兴致勃勃地问宝钗,“姐姐可曾读过书?”
宝钗道,“不曾读,只些许认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
“姐姐尊名是哪两个字?”
宝钗顿了顿,似很有些羞意,语气不太自然地道,“宝是‘吾有三宝’之宝,钗是……”
“谁能想到,宝姐姐的宝字,竟与我的同名呢,我也是这个‘宝’字,宝姐姐有玉吗?”
已进了宁熙堂了,偌大的宁熙堂里安安静静,只听到宝玉的一道声音问起,“宝姐姐有玉吗?”连贾琮的脚步也为之一顿,扭头朝后看去。
黛玉站在一旁,略有些紧张地看着,显然这一幕勾起了她很不好的回忆,依稀记得第一次进贾府的时候,在老太太的荣庆堂里,宝玉也是这么问,她也不知答了一句什么话,就闹得宝玉摔起玉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捏了捏,黛玉仰头看身边的人,见他微微垂眸,朝她轻轻一笑,黛玉唇角勾起,已是释然。
宝钗再次朝他那玉看了一眼,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身后的丫鬟笑着道,“宝二爷,咱们姑娘没有玉,却有金锁,虽不及二爷的玉稀罕,也是……!”
“莺儿!”宝钗欺霜赛雪的脸颊微微一红,娇嗔道,“要你浑说什么?”
“原来宝姐姐有个金锁呢,我就说,宝姐姐这样神仙似的人儿,必也有个稀罕物!”
宝钗心头一抖,情不自禁地抬眼朝贾琮看去,却见贾琮也不知在和黛玉说什么,眉眼温润,压根儿不曾留意这边,不知为何,她又有些失落,垂眸道,“宝兄弟,先不说这些,老太太等着呢,我们过去吧!”
“宝姐姐快随我来!”他拨开人群,将人领到了贾母跟前,自己顺势坐在了贾母旁边,乐不可支地道,“老祖宗,您看宝姐姐,我平日总说咱们家的姐姐妹妹是有一无二的,不曾想,来了个宝姐姐,才是真正的人上之人呢,岂不是比咱们家的又好上一百倍去?“
王夫人听了自是欢喜,与薛姨妈对视一眼,笑道,“这样就好,以后姊妹间好相处,若是日日里闹个不休,就伤了和气了。”
这话,竟是有几分在说黛玉了,贾琮笑一声道,“宝二哥素在闺阁中会心疼姐姐妹妹,岂有和女儿家一般计较的道理,若闺阁中果真闹个不开,便必是宝二哥的错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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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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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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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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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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