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隐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变,从桌子上跳下来,拽过一边的飞马。

  “去通知大祭司,人皮天幕有异常状况,快去。”

  飞马人性化点头,煽动翅膀瞬间消失在原地。

  “黑耀,给我一个可行的方案破除天幕。”隗镇抬头看着天幕似乎有呼吸一般微微鼓动。

  【报告长官,现有两种方案可供选择。

  一,收起武器,赤手空拳对战,

  二,忍受天幕压迫,想办法杀掉阮隐。】

  隗镇皱眉,看了眼阮隐,从后腰悄悄摸出几根针,眼睛微眯瞄准方向。

  阮隐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后颈,接着晕眩感铺天盖地袭来。

  隗镇看着阮隐瘫软在地,满意点头,看了眼已经在收缩的天幕,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阮隐知道一定是隗镇搞的鬼,他摇了摇发昏的头,从怀里掏出控制器。

  眼见手指就要按下中间的按钮,隗镇眼神冷冽,几根针同时刺破天幕袭向阮隐。

  阮隐手指正在摸索着控制器,太阳穴忽然一阵刺痛,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隗镇居然还留有后手。

  萤鹿独自迎战数个捕影卫,早已筋疲力竭气喘吁吁。

  再一次被击飞撞上幕墙后,萤鹿看着迎面落下的枪尖,早已无力闪躲。

  身后忽然一轻,萤鹿整个人躺倒在了草地上,他错愕抬眼,那些捕影卫再次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隗镇扶起萤鹿:“没事吧。”

  说着,隗镇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弯腰一闪,一炳短刀擦着面颊而过。

  下意识的恐慌感让隗镇沉了脸色,钢刀出鞘,同时打量着穿着古怪的人。

  来人肩批兽皮,身形伛偻,仅仅露出一只的眼睛浑浊不堪。

  “大祭司。”飞马口吐人言,恭敬唤道。

  祭司手中拐杖轻轻点地:“去把族长安置好。”

  隗镇全程紧紧盯着祭司:“你是阮府的大祭司?”

  老人微微欠身:“阮兴很高兴见到您,隗镇先生。”

  老人一挥手,一个棋盘凭空出现在桌子上:“隗先生,有时间下一盘吗?”

  隗镇收起钢刀,走到桌边坐下,只见棋盘上面的旗子是黑白两色,并且黑子已经走入了死局。

  “祭司大人这是何意?”隗镇拿起一枚黑子看着对面的老人。

  祭司轻笑几声:“隗先生认为,这死局你认为该如何破解?”

  隗镇饶有深意的看了眼祭司,伸手直接掀了棋盘。

  祭司诧异起身,随后眼底闪过笑意,手杖点地,一阵白光暴起:“隗先生,阮隐暂时还不能死,

  老夫先带他回去了,我们后会有期。”

  隗镇站在原地,看着祭司几人远去的方向出神,直刀萤鹿走过来。

  “那些捕影卫还站在那,怎么处理啊老大?”

  隗镇转身看见了捕影卫,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随着阮隐离去,他们也被抽走了生命,变成躯壳。

  “烧了吧。”隗镇说完捡起了一片掉落的天幕碎片。

  ……

  白律百无聊赖的躺在床铺上,看着酒店的天花板。

  “扣扣”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白律已经昏昏欲睡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眼眶通红的珂珂:“白医生,主人回来了吗?”

  白律面上为难一闪而逝,他伸手把珂珂拉进来:“刚才收到了隗镇的传信,他没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珂珂抿了抿唇,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他狠狠抹了一把脸,眼角通红一片。

  “主人他没受伤害吧,那个臭乞丐居然把我打晕,让我没能跟着主人一起去。”

  白律有些无奈,拿过纸巾擦了几下珂珂眼角。

  “怎么了这是?”萤鹿推门而入,看见泪水涟涟的珂珂和无奈的白律。

  “因为隗镇一声不吭就走了,还让乞丐把他打晕。”白律说着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平日里珂珂虽然说比较欢脱情绪多变,但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情绪失控啊?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白医生,主人回来了吗?”

  屋内气氛瞬间凝滞,床上的珂珂低着头,低泣声还若有若无的回荡在室内。

  很久萤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去开门。”

  白律观察到“珂珂”忽然停止抽泣,缓缓抬起头,白皙的面容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主人回来了吗?那个捕影卫为什么要抓主人啊?”

  萤鹿莫名感觉到心安,这才像珂珂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

  “白律,你来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隗镇拿着天幕碎片从门外走进来。

  白律看了看屋内两个珂珂,对萤鹿使了个眼色。

  “主人,你可算回来了,那个捕影卫没有难为你吧?你拿的这是什么?”

  站在门边的珂珂率先迎上去用头蹭了蹭隗镇的手臂。

  隗镇垂眸看了眼珂珂,视线移到另外一个珂珂。

  “大祭司派你来的?还是阮隐?”

  隗镇话音落下,珂珂同步起身,轻慢的走到隗镇面前。

  “主人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大祭司?阮隐我倒是知道,他又找你了吗?”

  隗镇没说话,抽出手臂,冷眼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珂珂。

  “我没时间和你玩这种把戏,尽早说出真相,对大家都好。”

  说着把一张卡片扔在了桌子上,最开始进房间的“珂珂”眼神闪了闪,知道隗镇已经知道了他身份。琇書蛧

  “隗先生果真慧眼如炬,大祭司派我来给你点东西。”

  假珂珂在手腕处一抹,瞬间恢复本来面目,面色雪白,嘴唇鲜红,眼睛漆黑,全身无毛发。

  “我是影,大祭司身边第一护卫,这是大祭司嘱托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的东西。”

  白律几人闻言识趣的推门走了出去。

  影挥手在房间内布置了一层结界,而后单膝跪地,虔诚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正的小盒子。

  “隗先生,您一定要仔细记住这里面的东西,日后对您用处无限。”

  影额头触地,身影随风消散。隗镇接过盒子,触感沉甸甸的。

  仔细查看一番,发现盒子周身没有一丝缝隙,浑然一体。

  隗镇举到阳光下,盒子中的物体逐渐显露形状。

  仿佛是有一个正在跳舞的人,身边围绕着一群敲锣打鼓的。

  “隗镇,怎么样?”白律在门外扣门问道。

  隗镇收起盒子,打开了门,珂珂探进来一个头:“那个人呢?冒充我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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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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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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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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