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知道自己的男人,注定不甘于平凡,待产的间隙,她也陆续知道自己的夫君在战场上的战况。
听说胜多败少,局势越来越有利。
她并没有打扰他,仅在生产完后派人书信一封报了喜讯。
同时,也给乌拉城中的母亲报去了喜讯。
在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听闻他一路高歌猛进,攻下了东仪,并活捉了高义春。
但究竟是如何处理的高义春,却没人知晓。
昭华有时候好奇随口问道,李氏和雪漫皆支支吾吾,昭华也只想着他们或许也不清楚。
昭华看着孩子可爱的小脸,时常感叹命运的奇妙,她和肚中的孩儿,也仿佛陪着凌砚舟,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争。
原本以为六个月的战事,竟然用了九个月的时间。
东风解冻,春虫鸣振,又是一个春天。
等到凌砚舟一路疾驰回到卞城,迎接他的,除了满城的绿树繁花,就是他已经出生的女儿。
当在战场上戎马倥偬,身经百战的凌砚舟,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从小床上抱起自己的女儿时,竟然全身紧绷,肢体僵硬。
这个柔软的,可爱的,有着明亮眼睛的小婴儿居然是他凌砚舟的女儿。
这个有着软软的胳膊和小腿,嘴唇粉嘟嘟的女孩居然是他凌砚舟的女人。
他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婴儿身上甜甜的奶香让他禁不住要落泪了。
昭华走进寝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的男人,还着了一身玄色劲装,正在逗弄着女儿,神色极其温柔,又带着一种无措感。
她含笑走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凌砚舟身形一僵,很快,他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任由妻子抱着。
“夫君,母亲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央央。出自‘龙旂阳阳,和铃央央’,好听吗?”
她的嗓音依旧柔媚撩人,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夫君,央央都三个月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孩子放入小床中,转过头。
望着他的妻子。
生产后的昭华仿佛更美了,她的面容恬静而美好,有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她还很年轻,生产完后恢复得很快,身段依旧轻盈,只是胸部那块比以前丰盈了许多。
昭华仅着了一身轻薄的衣物。因为生产后,一直由她亲自喂养央央,衣物穿少点,方便哺乳。
凌砚舟进寝房前,已经听李氏说过了,昭华生这一胎极其辛苦,最后一个月,双腿都肿胀了,又担忧他的平安,因此忧思不能止。m.xiumb.com
他上次回来时,答应她定会陪她一同生产,可由于战事耽搁,只能任由她独自在风雪夜生产。
他的妻子,是那样柔弱的一个人,女人生孩子是异常凶险的,那夜,不知她流了多少血,喊了多少夫君。
只要一想到这,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一把抱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一种异常靡哑颓废的声音说道:“昭华,辛苦你了。”
昭华其实也觉得有些委屈,鼻子眼睛都红了:“你骗我!”
却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又更紧地搂住了他。
他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角、鼻子,然后是嘴唇上……
他温柔而深情地吻她,齿缝间呢喃道:“我陪你在这呆一个月,然后再送你和儿女回乌拉城。”
昭华一向乖巧,点点头,她分得清轻重的。
夜晚,夫妻俩躺在床上夜话。
凌砚舟说道:“父亲母亲十分高兴,我们只要一回去,就会请同僚来庆贺。”
昭华想了想,有些担忧道:“之前父亲一直想生个孙儿,他…是不是失望了?”
凌砚舟觑了她一眼:“怎么会?”
其实他没告诉她,他的父亲的确有点失望,但母亲和祖母却是十分高兴的。
而且,他和她还会生更多的孩子,他不着急。
昭华有些忐忑:“夫君,如果…以后我都生不了儿子…”
凌砚舟翻身压着她:“怎么会,为夫只要勤快点,你肯定会给我生好几个孩子的。”
昭华脸红,娇嗔道:“你当我是母猪呀~”
说完,自己也笑了。
由于产后亲自母乳,她的胸部饱满浑圆,全身还有股奶香味,看着娇妻娇艳迷人的脸蛋。
加上嗓音天生柔媚,一向在她面前自制力为零的凌砚舟很快就忍不住了。
他的大掌撕开了她的里衣。
昭华咬着唇,推了推他,看向一边睡在床里的女儿:“孩子在呢。”
凌砚舟连忙起床,抱着孩子往外边走去,交给了李氏看顾。
昭华目瞪口呆,怎的就如此着急。
凌砚舟很快上床,压住她,吻她,她全身软成了一滩水。
两人都旷了许久,昭华不禁有些害怕。
“夫君,你轻些……”
凌砚舟的嗓音隐忍又动情:“你知道的,我大半年没有碰你了。”
他开始边吻她,边剥她的衣服。
他的吻一路吻下去。
昭华也很快情动,不禁呢喃道:“夫君,香香也想让你弄的……”
吻着吻着,她左胸上的那枚月牙形的胎记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身上的血液开始冷却,身形变得僵硬。
昭华原本搂着他的背,却突然觉得他全身的肌理轮廓都紧张了起来。
她睁开迷蒙的带着情欲的眼睛,有些茫然道:“夫君……怎么了?”
心中有丝隐隐的不安。
红色的月牙形的胎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是如此显眼,原本,他是极爱这枚胎记的,但是此刻,却觉得这胎记是如此刺眼。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膛有一股愤懑焦躁之感。
他极度想将眼前的这枚胎记毁灭掉。
他的眼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猛地低下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重重咬了一口。
昭华惨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凌砚舟猛然间回过神来,听到昭华不可置信的哭腔,又看到她肌肤上被自己咬出的深深牙印。
他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脸上闪现出了后悔、羞耻等复杂的情绪。
他深感自己的无耻与卑鄙,却什么也没说,一个翻身下床,披上衣服就落荒而逃。
昭华犹如一朵被摧残过的娇花,泪水涟涟,她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夫君对她一向温柔,尽管在房事上霸道蛮横,但他从来没有这样虐待过她。
她回想他刚才的神情,似乎一直盯着她的胸口,然后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她低头看自己雪白的胸脯,那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只是,这有什么问题吗?她记得,他一向是极爱这个胎记的。
她的心中满是纳闷和委屈。
这个夜晚,凌砚舟并没有回来。
昭华睁着眼等到了天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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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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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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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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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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