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他们的对话才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群学子,竟然旁若无人的议论他的女人,想偷觑她的女人。
直到看到他们夹着尾巴逃跑,他才吐出胸口那口堵着的气。
又策马往前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人也太多了。
他竟不知,他的女人竟然引得半城的人来,只为一睹她的芳姿。
祭祀总算结束,昭华亦感觉累了,之后的庙会也无心参加了。
于是在雪漫的搀扶下,就要走出天神殿。
民众见她出来,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每行一步,风姿无限,民众们纷纷膜拜。
不知谁喊了一声:“世子来了!”
大家纷纷回头,果然见西赢世子凌砚舟骑在一高头大马上。
昭华听了这一声,倏然抬头,瞬间眼里迸出光芒来。
那日夜思念的男人好像从天而降似的,正向她缓缓走来。
在众目睽睽下,凌砚舟下马朝着昭华走来,走到她的跟前,大掌握住她的柔荑,一把拉住就往马车走去。
这是要坐马车回去了。
昭华旁边的侍卫忙赶去把凌砚舟来时骑的马牵好。
马车橐橐声响起,舒适的马车内,昭华被凌砚舟搂在怀里。
昭华一双亮晶晶的妙目有着惊喜,看着他道:“砚舟,你回来啦,你打了胜仗,很是了不起。”
他听闻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她仰着头正看着他,眼里充满着浓烈的倾慕之情与爱恋之意。
这极大的抚慰了他,那股因归家没有见到她,继而被乔可儿打扰的低沉与愤怒的情绪瞬间就消弭不见了。
那折磨了他近一个月的炙燥之感,又如潮水般朝他涌来。
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于是迫不及待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
片刻后,马车停到了凌府大门前,凌砚舟抬起未得到满足的双眸,咬牙整理昭华的衣领和凌乱的鬓发。
干脆不整理了,他拿起马车上一件大髦,罩住她,抱下了马车。
昭华羞惭得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人。
刚刚在马车上,他就对她上下其手。
此刻急嚯嚯的,路过的丫头仆从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进了凌霄阁,刚上楼,还没进门,他竟然等不及了,一把放下她。
大髦掉落在地,他把她推在墙上,一把箍住她的身子和两只胳膊,低头就齿咬她的耳垂和脖颈。
肤光玉曜,艳色无双,楚楚可怜的昭华被他欺得直恼。
“砚舟…砚舟…回房再…”
他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暗怪自己像个毛头小子。
又嗤笑自己,可不是毛头小子么,自己也就和她在驿舍的那几次。
从他出现在天神殿,然后陪她坐马车到家,凌砚舟一句话都还没和她说过。
见到她,他就像一匹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只能吃饱了再说话做事。
她其实想和他说说话先。
这就是她不理解男人了。
“砚舟,我跟你说,母亲……”他又堵住了她的嘴,不管她的抗议,抱进房扔进了被中。
“砚舟,你听我说……”
他的手掌像带着火,昭华发出低低的娇吟。
他实在难忍了,双眼赤红,将她三下五除二就剥了出来,正要……
“叩叩叩”门被人敲响。
门外传来梦姝试探的声音:“世子,侯爷有请,听口吻似乎有什么大事,叫您赶快过去。”
正崩到极限的凌砚舟听闻这话后,气得脸上青筋直跳。
“不去!”冲着门外咬牙切齿道。
看他的脸黑成了锅底,刚回过神来的昭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忙道:“砚舟,你去看看吧,许是有什么事呢。”
见她巧笑嫣然,发出俏皮的笑声,凌砚舟脸色更臭了,俯下身子又蹭了蹭她。
如愿看到她软成了一团水。
原来,她也如此想他。
他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刮了刮她的鼻子:“等我。”
昭华喘息未定,媚眼如丝,忙点头。
他好笑的看着她,然后走出了房门。
昭华白天忙了一天,也是乏了,见他出门,于是叫雪漫送水。
趁他未回之前洗个澡,放松放松。xiumb.com
水房里水雾缭绕,雪漫一边掬水到昭华柔润的肩头,一边踟蹰说道:
“小姐,我听几个丫鬟们说,世子今天回来后把可儿给撵出去了,还满脸是血。”
昭华一愣,讶异道:“为何?”
昭华知道,凌砚舟是个极护短的人,他身边的三大美婢地位超然,各司其职,都是得力之人。
而且伺候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怎么说撵就撵的?
雪漫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只红着脸道:
“明面上说她忤逆了世子,被赶走,谁都知道这是托辞,实际上…”
昭华定定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雪漫顿了顿,含糊道:“实际上说是可儿下午想主动伺候世子,这才惹恼了世子。”
昭华听的怔了一怔,不知在想什么,雪漫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由着雪漫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为她裹紧浴巾,然后又给她擦拭头发,直到一头秀发皆干。
昭华就这样散着头发爬上床,心里头乱糟糟的。
屋里银灯耀耀,房内静悄悄的。
雪漫早已退下,只有铜壶滴漏发出的轻微的叮咚滴水之声。
戌时三刻了,凌砚舟还没回,她起床吹灭了几盏灯,屋里顿时变得昏暗。
这时,门发出了“嘎吱”之声,她的心一跳。
忙趿着鞋下床,几步奔到他的跟前。
这一看,吓了一跳。
出房门前,他人还好好的,此刻却见他嘴角带血而归。
她白着脸,忙查看他的身体,倏然发现他后背的衣服破了,露出了道道伤痕。
看样子,是被人用戒尺棍棒之物抽打而至。
在凌府,何人敢对凌砚舟下手?答案不言而喻。
昭华既慌张又心疼:“父亲打你了?是为何事?怎的下这么重的手?”
说完,又跑至房间的几案上,端来药箱。
凌砚舟看着她慌里慌张,在身畔忙活,嘴角微露笑意。
她连忙拉着他坐在床沿,叫他背过身去,轻轻掀起他的衣袍。
这一看,倒吸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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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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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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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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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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