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辖区人多了,自然贵族有钱。有多就有少,少了的辖区贵族会慢慢变得贫困,奢靡的生活态度与日渐减少的个人收入起了矛盾,只能通过变卖庄园维持依旧奢靡的生活。
可到底他还算一个合格的贵族,把尊严和威望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那神圣又不可侵犯的等级观念牢不可破。
当然,这段小插曲对贝基的未来无比重要,可在贝基眼里,这和即将到来的宴会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根本无足轻重,她只知道余涟还没送到地方就离开了,有失风度。
贝蒙依旧在思考,事情往他从未想到过的方向在发展着。
马车还是前进,等距离王宫约一千米左右停下,在这里,有国王卫队的岗哨。
年轻的军官拦下马车,他身后几个卫队士兵很是悠闲,靠在搭建好的亭子边上似乎在聊天。
士兵中的好几个看到有马车来了,仰着头去看马车掀开的车帘后面,随后失望的摇头,继续他们的聊天。
这让贝基很不高兴,难道妇女和孩子就不应该得到应有的关注吗?
“是您啊,贝蒙先生!”
军官热情地打着招呼,很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车内,没再多任何多余的盘查,挥手放行。
贝蒙点头,放下帘子,马车又一次摇晃起来。
从这里开始,道路两旁明亮起来,两侧的灯高高挂着,自岗亭开始分割成截然不同的风景。
贝基欢快地数起了路边的灯,一个接着一个,在第五十个结束。
才被抱下马车,两旁最角落的乐师们已经开始演奏,他们早早准备完毕,只要宾客一下车就开始,宾客离开再停下。
这些乐师是贝基非常不理解的问题之一,为什么自己明明要学琴,父亲却不允许自己上台演奏,很矛盾,很摸不着头脑。
好几个人一下子围住了这家子,男人们亲切的握手拥抱,寒暄着往前走,一直隐没在王宫的正门里。
贝基想了想,那么,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好像现在没什么她必须去做的事,也没了非得跟着的人,她强烈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自由了。
随即,她睁着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妈妈,介乎哀求的小眼神一闪一闪的。
她母亲自然不会同意,只不过今天例外,有几个女士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于是,母亲蹲下来认真且严肃地说:“去吧,但是别跑太远,你必须保证随时能够看到我,也必须让我随时能找到你。”
“没问题!”
贝基跳起来跑了,而且跑得很快。
等到她妈妈终于有空闲想起这个女儿的时候,贝基已经跑没影了。
如果在城堡上方去看,会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肆意地穿梭,她被灯光投射到地面的黑影,时而隐没在一片漆黑中,时而被拉得老长,又时而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圈。
小女孩在王宫外面来回折腾了好久,即使往一个方向一直跑,她也没能离开王宫。
精力旺盛的女孩可算消停了,她完全迷失了方向,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离开了喧闹,到了一个说不清楚是干什么的地方,但看上去是一个花园。
以贝基为分界线,她的身后是无数的灯光和被照耀模糊的男男女女,前面是隐秘看不见尽头的漆黑花园。
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她没想现在就回去,好不容易能出来疯玩一次,不能就这么亏了。
并且,黑漆漆的花园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探险的好去处,所以,她大着胆子往深处走。
当第一脚踏入花园的地面,这个小女孩马上后悔了,地面十分泥泞,新鞋子很无奈的淹没掉了,这一刻,她想着要不这么算了吧。
同时,她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因为有过被教育的经历,这使得贝基不再顾忌什么泥泞,慌忙躲进了花丛里面,小小的身子在蹲下来后刚好被花盖住。m.χIùmЬ.CǒM
她就这样躲在里面,又刺激有紧张,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逐渐的,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也来了,透过花丛,亮光依稀可见,那是火把的光芒。
躲在黑暗处的贝基很清楚看见来的是一队卫兵,领头的几个举着火把,后面跟着的各自提着几个木桶,身上统一背着步枪。
贝基的小心脏怦怦乱跳,她的视线慢慢越过卫兵的脸,注视到了夜空,眼睛开始飘散。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是明亮动人,月亮撒下来的辉光看上去就有种莫名的寒意,非常的冷。
这队卫兵丝毫没注意到距离仅仅几步的小女孩,坦然地离开。
而贝基却没能从漫天的星光当中回过神来,她总觉得今晚的星星很特别,仿佛冥冥之中都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
卫兵终于走远了,贝基缓缓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离开了自己的藏身之处,然后,鬼使神差地跟在这队卫兵后面,让这一次的冒险变得更加刺激些。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很聪明地脱掉了鞋子,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这样不仅可以降低声音,也好摆脱鞋子上的泥土。
但是,地面真的很凉,和家里的厚厚地毯完全两个样子。
卫兵没注意到后面这个小小的跟踪者,依旧往前走。
他们绕过了花园,终于在一处石头砌成的地面上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明显比其他位置要高一些,围着地面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然后又有铁栅栏做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方形孔,那是王宫排水用的。
卫兵停在了那里,领头的那个用火把贴近孔位向里面照,口中烦躁地嚷嚷:“开饭了,开饭了。”
他喊的地方没有一点回应,这让他很是恼火,抓过后面卫兵的桶往里面倒了些东西。
贝基有些不解,那些看上去像是剩饭的垃圾就这么给倒了,是里面养了什么动物吗?
卫兵发泄似的倾倒了半桶后,使劲对着铁栅栏踹了一脚,随后走向了下一个。
这次,他同样是拿着火把探照,在才及自己小腿高的栅栏后面有一个人,那个人脸几乎贴着栅栏。
贝基惊呆了,被眼前不可理喻的一幕下了个半死,差一点惊叫出声。
那个栅栏后面的脑袋是个分不出年龄的人,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脸上充满了污秽。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火把的亮光,第一时间锁定到了贝基身上,然后是鬼一样的恐惧笑容。
很难想象他能在黑夜中看清跟在后面的小女孩。
贝基实在忍不住了,她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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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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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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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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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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