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这边掌控全大局,温恒这边则护着家里人。
“爷爷,慢点。”温恒搀扶着温老爷子。
“哎哎~!”温老爷子点点头,在温恒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温顺也在旁边,扶着母亲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娘,月月自己可以走。”顾玄月看母亲额头出了虚汗,挣扎着就要下来。
温柔不敢掉以轻心,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抱住。“月月乖,这儿太危险了,娘来抱着你!”
“可是娘,月月的脚脚麻了!”顾玄月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温柔见状,只能将女儿放下来牵着走。
山路逐渐变细,左拐右拐的,蜿蜒前行。
一行人走的十分缓慢,遇到狭窄的地方,都恨不得墙上能够多出几个凸石当扶手。
拐过一个险弯,更荒凉的景象映入众人眼里。
稀稀疏疏的枯树,稀稀拉拉的黄土,无一不在说明着,这地方不适合人类生活。
“月月,小心脚下。”温柔牵着顾玄月的手,温声叮咛。
“好的,娘亲。”顾玄月仰着头冲母亲笑笑。
众人一路上,贴着墙壁胆战心惊的前行。
前面的路越来越险,走在最前方的族人慌了神。
脚下山路的狭窄让人心慌,一时间,众人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了一眼脚下的深崖,使劲吞了口口水。
看着看着,男人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却逐渐发虚,慢慢的,眼前一阵黑暗袭来。
一旁的族人看到男人这个模样,疑惑的打量他。
这一看,就看到男人微测的身子。
“英迟!”
旁边的族人手忙脚乱的去抓他。
男人迷糊间听到族人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脚下的深崖,连连后退。
众人看到这,纷纷松了口气。
“都打起精神来,小心些!”温怀看到有人脑子开始混沌,大声提醒。
顾玄月听到舅舅的声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然后又拍了拍哥哥顾玄州,和小表姐的脑袋。
两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任由着顾玄月折腾自己。
“哥哥,牵着娘哦,很危险的!”
“嗯,妹妹放心吧!”顾玄州郑重的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的看着脚下。
他的腰间,系着一根粗长的绳子。
不只是他,所有年纪尚小的孩童腰间都有根绳子。
那绳子另一端,绑在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身上。
众人一步一个脚印,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走出那段陡峭的险路。
“呼~!”
脚实打实的落在大路上,一行人悬着的心终于稳当当回了心口。
“佛祖保佑。”温老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等大家都缓过来了,这才继续赶路。
随着路的增宽,周边的流民渐渐多了起来。
族人们警惕的盯着四周,手搁在腰间,紧紧攥着长刀柄。
破烂衣裳的流民,大多都集体前行,一双眼睛浑浊无光的扫视周边走过的流民,似乎是在寻找猎物。
温柔握紧女儿的手,不让儿子走出自己的视线。
能干紧跟在顾玄月脚边。
它身上穿着温柔特意给缝制的合身衣裳,暗沉的不料将它一身雪白的皮毛隐藏住。
可还是有不少视线落在能干身上。
不同于先前的觊觎,这些人望向能干的目光中遍布贪婪,想要吃进口中,填进肚子里的贪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顾玄月心中暗暗道。
若真是招来什么不要命的狂徒,只怕会给家里人惹来杀身之祸。
身处此地,还是低调为先。
转头看了一眼能干,顾玄月心中有了主意。
深夜,天空无星无月,黑压压的笼罩在人群上空。
温怀怀抱着刀护在休憩的家人身边。
帐篷内是熟睡的温家女眷。
长衫下,原本应该在那昏睡的小丫头消失在帐篷中。
进了空间的能干,撒欢的跑了起来。
“能干,能干。”顾玄月一只手扣住脸,无奈的看着不远处的灵泉溪水旁一只狼……
小家伙,跟傻狗似的,一进空间就撒了欢。
它走到灵泉旁的河边,一头扎入泉水中。
就在顾玄月以为它溺进去的时候。
能干猛的抬起狼狗,身子使劲抖抖抖。
顾玄月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琇書蛧
这是狼?
这是二哈吧!
能干像是解放了天性,漫山遍野驰聘,青草地上皆是它打滚的身影。
没一会儿,雪白毛发便夹染上了绿草。
顾玄月看来一会,这才出了空间。
第二日,天色大亮,族人们忙活着生火做饭,火堆之上的铁锅冒着热气。
温柔将东西收拾好,放到推车上。
“娘亲,娘亲。”顾玄月收拾好,慌张的跑过来。
“娘亲!”
温柔看到女儿眼睛里满是眼泪,心疼极了。
“月月,怎么了?”
她伸手,轻轻将女儿抱进怀里。
顾玄月一张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娘亲,能干不见了,你见到能干了吗?”
顾玄月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期待又紧张的等待母亲回答。
“能干?”温柔一愣,她忙向四周看。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早上醒来,她好像一直没见到能干的身影。
平时小家伙都是不离小丫头的。
“能干,能干去哪了。”
顾玄月咧嘴哭了:“娘亲,能干它肯定是走了。”
小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声,引的一家人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来。
“能干许是去捕猎了呢?”温怀蹲下轻柔的擦去小丫头脸上的眼泪:“我们等等它好不好?”
顾玄月使劲点头。
温老夫人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让外祖母瞧瞧,谁掉金豆豆了呀?”
顾玄月扭头抱住外祖母的脖子:“外祖母~,能干不见了!”
温老夫人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哥哥这就去找能干!”顾玄州见妹妹哭了,当下就着急了。
温恒,温明同他一起去找。
族人们瞧见顾玄月哭,当即自发去寻找。
能干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月,能干回家了。”温老爷子将顾玄月抱过去。
“回家?”顾玄月低头,轻声呢喃。
她将半拉洋葱扔进空间中,这才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被眼泪充斥。
她的眼睛为小家伙付出了太多。
“对呀。”温老爷子拿方巾轻柔的在顾玄月眼睛上蘸了蘸:“能干回去找爹娘亲了,你离开爹爹和娘亲时,是不是也会很想他们?”
顾玄月闻言使劲点点头。
“能干不想让你难过才没有跟你告别。”温老爷子轻笑。
“原来是这样啊。”顾玄月点点头。
小丫头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众人见她不再哭,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希望那个小家伙不会被流民捉住。”站在后方的族人摇摇头。
那些人中很多都是饿急眼的,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希望如此。”
他们得了能干许多恩惠,心里实打实的希望它躲开流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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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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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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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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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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