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灰尘堵住了她的喉咙,艾芙雷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医生,她好像醒了!”
……唔?
艾芙雷德的眼前一片黑暗,在朦胧之间,她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一阵冰凉的触感从她的锁骨延续到她的胸口,接着又是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脸颊,尝试着拔开她的眼皮。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艾芙雷德想。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所以她毫不犹豫,凭着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往那只手伸来的方向一脚踹了出去。
哐当!
似乎是什么铁架被飞出去的人砸倒了,乒乒乓乓的掉落声不断传来,吵得艾芙雷德下意识地翻了个身。
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这次的声音格外有力,脚步的主人似乎是个相当不好惹的人物。
“艾芙雷德!艾芙雷德!”
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啪啪”的声音传入耳中,自己的脸上感觉到了一阵冰凉。
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而且手很冰。
想到这一点,艾芙雷德不悦地皱了皱眉,给予了这个家伙与之前的那个相同的待遇。
“冷静一下,你他妈发什么疯?!”
…嗯?
艾芙雷德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在求生欲的驱使下,骑士费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郁金香姐姐飞速放大的拳头。
“哇哇哇哇哇!”
在本能的驱使下,艾芙雷德猛然想起了自己的骑士教官和灰烬教给她的所有本领,一个就连灰烬都要拍手叫绝的翻滚,堪堪躲开了郁金香的重拳出击。
“你他妈干什么?!”
刚刚从昏迷中睡醒,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艾芙雷德大喊着摆出了架势,但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一团硬硬的东西牢牢包住,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腰间也空空荡荡,原本挂在那里的长剑不知所踪。
郁金香面无表情地走来。
“…内个…”
艾芙雷德举起右手,只感觉冷汗浸湿了自己的后背。
“嗯哼?”
斐迪亚的眉头跳了一跳,冷艳的面容上浮出一抹寒冷的笑意。
“就是咱们有话能不能好好——”
艾芙雷德的话头被一阵香风猛地截住。
斐迪亚扑进艾芙雷德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了她的肩膀。
“…欢迎回来,艾芙雷德小姐。”
在她的耳边,郁金香低声地说道。
“啊?啊…哦,好的,谢谢……”
艾芙雷德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完好的右手搭在郁金香的肩上,不知道该不该抱住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斐迪亚女人。
发生了什么.jpg
“那个……”
虚弱的男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两个女人同时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了那个倒在铁架台旁边,正一脸痛苦地扶着腰,缓缓站起的黎博利青年。
“请问,两位能不能先扶我一把……”
蓝发的黎博利青年有着一副青涩的面庞,双颊上有些些许的雀斑,看上去就有一股忧郁的气质。
“我我我脑袋好像有点疼……”
“哦,这位是乔迪先生,镇上的……算半个医生吧。”
郁金香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艾芙雷德的肩膀,指着那个黎博利青年说道,“乔迪先生,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你脑袋上有个包……”
“嘶…我摸到了,没事,我到时候用源石技艺自己治一治。”
蓝头发的黎博利青年嘶牙咧嘴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艾芙雷德身前,笑着对着她伸出了右手:
“乔迪·方塔纳罗萨,您叫我乔迪就好。”
“哦……”
艾芙雷德下意识地握住乔迪的手,黎博利的手很冷,也十分地修长,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艾芙雷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刚刚…你是不是摸我胸来着……?”
“呃…那个是为了检查身体,请您理解……”
一抹红晕爬上乔迪的脸颊,蓝色的黎博利偏过头去,空闲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又因为碰到了刚刚肿起的大包而疼地面目扭曲。
“唉…下不为例。”
艾芙雷德叹了口气,用力捏了捏乔迪冰冷的手掌,听着耳边传来骨骼摩擦的脆响,骑士小姐满意地松开了黎博利医生的右手。
“话说,镇子?”
艾芙雷德打量着四周的景色,洁白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明亮的灯光自日光灯管中投射而下,排列整齐的手术器械反射着隐隐的寒光。
怎么看都不是郁金香的车队,反倒像某间正规的医院。
“对的。”
郁金香对着乔迪点了点头,蓝发的黎博利挂着腼腆的微笑张开双臂,对着艾芙雷德自豪地宣布道。
“欢迎来到格兰法洛,我的家乡,艾芙雷德小姐。”
“……我睡了多久?”
艾芙雷德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梦”的长度,明明闭眼之前还在颂圣棱堡城外,睁开眼睛就到了格兰法洛,据说这个镇子离伊比利亚的海岸并不遥远,距离东部的颂圣棱堡更是千里之遥。
“三天,准确的说是两天半。”
郁金香给出了准确的时间,用感叹的语气解释着,“从惩戒军在一摊黑泥中找到你算起,到你被送到医疗队里为止,弗朗西斯抱着你跑了一路,你就吐血吐了一路,大家看着一条鲜红的血路从深海教徒的阵地蔓延到战地医院里,那场面,啧啧……”
“壮观。”
郁金香点了点头,用两个字点评了当时的场面。
“……”
“想点好的,至少你出名了,在办事处和惩戒军里都是。”
看艾芙雷德苦下脸来,郁金香连忙安慰道。
“出名…?”
艾芙雷德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啊,弗朗西斯扛着昏迷不醒的你冲往医疗所的时候,惩戒军的半个大阵都在旁边看着,指挥官还派了两个军医过来帮你看了看来着。”
郁金香耸了耸肩,“因为你出血量目测超过三升半,所以那两个军医带着棺材来的…但是没用上,喏,现在就靠在墙边上。”
“……?”
艾芙雷德看向郁金香所指的方向,挡在路上的流明识趣地让开身子,将靠在墙边的一副金丝棺材露了出来。
“还…还挺好看哈……”
艾芙雷德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然后低头看向了自己打着石膏的左手。
“所以说,这个不是我身上唯一的伤口咯?”
她看向作为医生的乔迪,同时不解地舒展着全身的肌肉,“可我好像也没别的地方疼啊?”
“……”
“……”
斐迪亚与黎博利同时陷入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谁都不想率先开口。
“呃,这个我们可以以后再说。”
良久,郁金香叹了口气,递上来一块淡金色的圆盘。
“这个是在昏迷的你手中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反正现在还给你。”
“我和乔迪医生先离开一下,你好好休息。”
郁金香勉强地说完,揪着流明的领子离开了病房。
“……”
艾芙雷德目送着两人离去,低下脑袋摩挲着手中的圆盘,温润如玉的触感与令人恶心的气味同时传来,让她感觉有些怪异。xiumb.com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圆盘底下的某个位置,在那里,还残留着一行几乎已经被腐蚀殆尽的单词。
“i…r…d…”
ifred,艾芙雷德,她的名字。
这是她的太阳徽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游魂骑士的四处漂泊更新,第016章 Ifred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