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宵立马紧张起来,本能地想躲箫霁远远的。
箫霁把她按在怀里,哑着嗓子道:“你再动,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些什么。”
傅元宵闻言立马不动了。
箫霁见她消停了,这才缓缓呼吸一口气,这夏日,也太热了。
傅元宵僵着身子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她缓缓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烛火去看箫霁,用极小的音量道:“我有些不习惯与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身边躺着一个人,她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箫霁闻言很赞同她的话,第一次与女人同床,确实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近日都不怎么搭理自己。
连夫君也不喊了。
他觉得只有关系再近一些,也许能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你夫君,迟早都是要睡在一起的,睡几次就习惯了。”
傅元宵想想也是,迟早都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习惯就好了。
“看样子,我要经常不能好好睡觉了。”
箫霁垂眸瞧着她,见她一脸忧愁的样子,不知该什么才好。
什么都不懂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忧愁?
该忧愁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傅元宵闭着眼睛睡觉,忽然被人压住,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箫霁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这是做什么?”
箫霁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瞧了一会,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瓣,“迟早都是要圆房的,不如,就今晚圆房吧。”
傅元宵如临大敌,本能的想躲,“我还没准备好。”
“宵儿,不用怕,为夫会教你的。”
“我不想学。”
“宵儿乖,今晚就圆房,我们就是名副其实大的夫妻了。”
“啊!!!不要!!!”
傅元宵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
宝珠听见喊叫声,小跑着进来,几乎是箭步冲到床边,担忧地看着傅元宵。
“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梦里都是假的。”
傅元宵这才发现自己是做梦了,吓死她了。
梦里的箫霁太可怕了,为了不让她跑掉,居然把她绑起来了。
果然梦里都是假的。
箫霁怎么可能会帮着她呢。
宝珠见她没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姑娘,奴婢侍候你起床更衣。”
“嗯。”她都有些饿了。
等洗漱完毕后,傅元宵去吃早饭时,偶见桌上的糕点已经不见了,不用问也猜到是宝珠端走的。
过夜的糕点不能吃了。
静姝院内,唐晚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色不怎么好,眼底有一片乌青。
因为箫霁中毒,她昨夜没睡好。
“多用一些水粉。”
“奴婢知道。“欢语拿着水粉帮着遮掩眼底的乌青,直到看不出来为止。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先去给王妃请安。
唐晚晴知道礼数很很重要,人家傻可也是王妃,不能让人落下口舌。
她还急着去看望箫弄,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欢语还是了解自家姑娘的,这是急着想去看望王爷了。
唐晚晴起身走出来,瞧着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
欢语拿起油伞撑起来,给自家姑娘遮阳。
这里距离储玉宛有些远,唐晚晴缓步走在青石板砖上,瞧着花园里的景色,心想日后,这些都是她经常会看到的景色。
虽然离开住了十七年的家,嫁到这里有些不习惯,不过想到这里是箫霁住的地方,日后要与箫霁共度余生,她就不觉得有什么。
储玉宛,唐晚晴进来后,打量着院子的花花草草,发现储玉宛里种植了不少名贵花草,开出来的花,都是十分好看的。
翠儿进来禀报:“王妃,唐侧妃来了。”
傅元宵正在用早饭,听见唐侧妃就知道是唐晚晴来了,她也好奇唐完长什么样子。
“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翠儿退出后,领着唐晚晴走进来。
唐晚晴没想到傅元宵在用早饭,请安不应该是会客厅吗?
想她是一个傻子,也就没多想。
唐晚晴上前几步,没看见蒲团,疑惑地望向傅元宵,只见她正吃着水晶包,还一边看着她,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换做是别人,早就怀疑是故意为难她的。
傅元宵盯着唐晚晴看了一会,确实与她们所说的那般貌美。
宝珠这会反应过来,取来一个蒲团放在唐侧妃面前,随后又吩咐翠儿去沏茶。
不怪宝珠没准备,之前,姑娘刚进府,没一个来请安的。
宝珠也知道,在大家眼里,姑娘是傻子,不用来请安。
唐侧妃来请安,确实让她们有些措手不及。
等准备好后,唐晚晴在蒲团上跪下来,翠儿将茶水递到她面前,她端起茶水道:“王妃请喝茶。”
傅元宵不知道这道程序,疑惑地看着唐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宝珠在一旁提醒道:“姑娘,唐侧妃刚进门,要给姑娘敬茶请安的。”
傅元宵闻言顿了顿,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唐晚晴手里的茶盏,递到嘴边抿了一口,因为有些烫。
宝珠提醒道:“姑娘,意思一下就行了。”
傅元宵闻言立马将茶盏递给了宝珠,视线望向唐晚晴,“你起来吧。”
“谢王妃。”唐晚晴瞧着傅元宵,只是一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眼,让人瞧了就舍不得移开目光,传言一点也没错,傅元宵确实生的倾国倾城,也是傻子,什么都不懂。
请安过后,唐晚晴并未在储玉宛多待,她迫不及待去看望箫霁。
天色刚未亮,箫霁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免得让人瞧见,惹事端。
许岩走进来禀报:“王爷,唐侧妃来了。”
箫霁闻言把手里的信件收起来,然后在床上躺下来。
没过一会,唐晚晴疾步走进来,继而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箫霁,见他脸色依旧苍白的很。
许岩立在一旁,躬身道:“唐侧妃,闻言刚刚喝了药才睡下。”
唐晚晴闻言抬起头望向许岩,眼底满是担忧之色,“大夫怎么说?毒能解吗?”
许岩道:“大夫说王爷中的毒比较罕见,也没有很好的药能解毒,只能用别的药物代替先吃着,不过,大夫嘱咐过,王爷身体虚,怕是日后走长路都会很累。”
唐晚晴闻言又望向床上的箫霁,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给箫霁下这种毒。
还是在成亲当天。
她身在官宦之家,自然也听说过皇子们争夺皇位不择手段。
箫霁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放过。
在唐晚晴眼里,箫霁就是不会争夺皇位的人,却要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唐晚晴想留下来照顾箫霁,许岩却道:“唐侧妃昨夜肯定没有休息好,这里有属下贴身照顾王爷,唐侧妃不用担心。”
唐晚晴看了一眼许岩,知道许岩一直贴身照顾箫霁,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临走前,她盯着箫霁看了一会,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出来后,唐晚晴满面愁容,昨夜是她的新婚夜,可新郎却受伤,她还没有与箫霁洞房。
这会中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圆房。
现在重点不是圆房,而是箫霁快点好起来才行。
唐晚晴知道府里还有三位小妾以个林洛。
她是侧妃,与他们是不同的,自然不会主动找她们。
回到静姝院,唐晚晴在桌前坐下来,早上忙着去请安去看望箫霁,还未用早膳,这会肚子饿了,却没什么胃口。
欢语劝道:“姑娘,王爷这会也没事,大夫肯定能治好王爷的,姑娘不用担心,还是多吃一些。”
唐晚晴叹息一声,勉强吃了一些。
傅元宵吃完早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箫霁。
等她走到书房门口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王妃,王爷不在书房。”
傅元宵闻言回头看过来,只见许岩正朝这边走过来,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
“王爷出去忙了吗?”
许岩笑着道:“王爷身体不适,正在房间里休息,王妃可以去房间里瞧瞧王爷。”
许岩说着把手里的茶水递到她面前,“有劳王妃把茶水端给王爷。”
傅元宵低头看了一眼檀木小托盘,伸手接过来,“那我去瞧瞧。”
许岩笑了笑,“王妃走慢些。”
“嗯。”傅元宵端着小托盘往房间方向走去。
许岩看着傅元宵娇小的背影,昨晚王爷偷偷去储玉宛的事,只有他知道,也在王爷昨日大婚,故意吐血。
吐血是真,流鼻血也是真。
只不过是用了药,掐着点而已。
而且他发现,王爷对王妃很不同。
他自小陪在王爷身边,最在意的也就是妤妃。
只不过,妤妃从来不把王爷放在心上。
王妃还是头一个让王爷上心的女人。
傅元宵端着托盘走进来,等走到屏风处时,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探头朝里面看去。
屋里的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时,床上的纱帐也跟着晃动。
床上的人,单腿曲起来,一条腿随意伸直,白皙修长的手上正拿着一本书,距离有些远,也瞧不见是什么书。
箫霁听见脚步声,起初以为是许岩,只是听脚步声有些轻,走到屏风后就不动了,让他确定不是许岩。
他皱了皱眉头,“屏风后是谁?”
傅元宵暗自感叹箫霁好厉害,居然知道有人站在屏风后面。
被发现了,她也额不再继续躲着,而是大大方方走进来,“是我。”
箫霁看着红色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好像很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裳,不过,她肌肤胜雪,穿红色非常好看。
看见她手上的托盘巨猜到是许岩让她进来的,许岩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进来怎么躲在屏风后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休息。”傅元宵走到床边,将托盘递到他面前,“喝茶吗?”
在傅元宵进来时,箫霁就把书放在床里面,端起茶盏递到唇边抿了一口。
傅元宵上下打量着箫霁,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有些差,“你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脸色也好差。”
箫霁抬眸瞧着她,不用问也知道是许岩多嘴。
这会她问了,他自然也不会隐瞒。
“本王身体确实不适,怕你担心,所以没和你提起来。”
傅元宵闻言皱了皱眉头,“昨晚还自称我来着,这会又是本王。”
箫霁轻笑:“昨晚与现在不同,自然要称本王。”
傅元宵不明白昨晚与今日有什么不同,不明白也不去想。
“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箫霁把手里的茶盏方子一旁的柜子上,抬眸看着傅元宵,昨晚去储玉宛时,看见桌上三盘糕点还在,她是一个也没有吃。
原本是让许岩买来哄她的,结果,她是一个也不吃。
一直在生的他的气。
即便唐晚晴已经进门,昨晚他去储玉宛,她依旧不愿意唤他一声夫君。
刚进门那会,也是一声未喊。
“本王现在很难受,你知道吗?”
傅元宵追问:“哪里难受?”
箫霁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幽幽地道:“这里难受。”
傅元宵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心口上,昨天,她也是这里难受,因为箫霁要娶侧妃。
她哼了一声,“你这里难受什么?我又没有嫁给别人。”
箫霁闻言怔了怔,聪明如他,第一时间居然没能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仔细想了一会,忽然就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他娶别人,她这里难受。
箫霁将人拉进怀里,眼底是不易察觉的温柔,“宵儿,是本王不好,让你难受了。”
傅元宵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嗓音有些低落,“可你还是娶了侧妃,不会管我会不会难受。”
箫霁闻言一怔,是啊,明知道她不高兴,他还是把唐晚晴娶回来了。
即便知道她会难受,他还是会坚持把唐晚晴娶回来。
她是傻子,也明白这点。
怪不得一直不愿意喊他夫君,也不吃他买的糕点。
“怪本王没本事。”
箫霁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却也是事实。
他若有本事,又怎么会靠女人来博得胜算。
若有本事,又怎会让这个件事惹她不开心,难过。xiumb.com
傅元宵闻言顿了顿,抬起头望向箫霁,眨了眨还看到桃花眼,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箫霁垂眸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发丝,“没什么。”
傅元宵却道:“你其实很厉害的,不要那么说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优点,你优点有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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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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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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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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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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