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哭成了泪人,视线望向萧霁,他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直提着心并未落下。
箫澈站在一旁瞧着,瞧着四哥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焦急,他看见身边的许岩,一向是他贴身侍候四哥的。
“四哥他以前有过这样吗?”
许岩低眉颔首,“王爷以前并未出现此等情况,今日也是第一次。”
箫澈见许岩不知道,不再继续问,等大夫诊完脉后,问:“我四哥他这是怎么了?”
唐晚晴闻言也望向大夫,等着他的回答。
大夫小心翼翼地回道:“回辰王,瑜王这是中毒现象。”
箫澈一听中毒,眉头紧皱,“怎么会中毒?”
唐晚晴望向床上的箫霁,只见他脸色十分苍白,血是止住了,只是他看上去十分虚弱。
“瑜王,你好点了吗?”
箫霁嘴角噙着一抹安抚似的笑容,“本王无碍,你不用担心。”
唐晚晴闻言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淌,“王爷会没事的。”
箫澈见箫霁虚弱成这样,往下一旁的大夫,“还不快给我四哥解毒?”
大夫忙点点头,“小的这就去研究解毒的方子。”
储玉宛内
傅吟霜把烤鸭骨架拿去切成块,然后油炸,等油炸捞起来后,撒上调料粉。
这才端到傅元宵面前,笑着道:“霄霄,你尝尝烤鸭骨架,味道也不错哦。”
傅元宵第一次知道烤鸭骨架还可以油炸着吃,她瞧了一会,才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虽然是骨架子,可上面的肉不少,片肉时,并不能把骨架上的肉都片下来。
调料粉有些辣,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傅吟霜见她吃的很香,果然美食能分走吃货的一点点注意力。
几位小妾得知瑜王吐血,个个担心的不行。
“今日可是王爷大喜的日子,突然吐血,怕是唐晚晴克夫。”夏玉芙抹了一把眼泪道。
花妙音愤愤不平地地道:“我看你说的有道理,不然平时好好的,成亲当天吐血,不是可王爷是什么?”
苏云烟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要请先生瞧瞧,不然王爷有事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
林洛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并未言语,她有些心不在焉,若不是唐晚晴,今日嫁给王爷就会是她。
可偏偏出现了唐晚晴,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侧妃。
每每想到此,她就难过的不行。
夏玉芙像是想到什么,小声道:“今晚洞房怕是不行了。”
“王爷都病了,还怎么洞房?侧妃难道想要王爷的命?”
“你们有没有瞧见王妃来见王爷?王爷可是中毒,危及性命,王妃都不来瞧瞧王爷。”
“王妃就是个傻子,哪里知道担心人啊?指望一个傻子做什么?”
“就是就是,傻子也就担了一个王妃的名头,其实什么都不是。”
关于箫霁突然吐血流鼻血的事,一点也没传进储玉宛,像是有人故意不让传进储玉宛。
不过府里上下几乎都知道了。
等陪着傅元宵吃完骨架子,又喝了一会茶,傅吟霜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该回去了。
“霄霄,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你来找我也是可以的。”
傅元宵点点头,“大姐慢走。”
傅吟霜出了储玉宛,等到了大堂,发现人早就散了。
时间算的刚刚好。
也不知道箫澈带着王妃去哪了,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想到他们可能已经回去了,傅吟霜也打算打道回府。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声音看似不大正好能让她听见。
“侧妃是越来没礼数了,看见王爷装作没看见就,这里这可是瑜王府,让人瞧见还以为辰王府里的人,没礼数,丢的可是王爷的面子。”
傅吟霜闻言都想上去抽她两巴掌,她哪只眼睛看见她假装没看见箫澈?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过来,只见箫澈与李盈盈肩并肩朝她这边走过来,刚才她是一片衣角都没瞧见。
她上前福身行礼,“王爷王妃,妾身刚才找了一圈也没瞧见王爷与王妃,妾身还以为王爷丢下妾身与王妃回府呢。”
李盈盈闻言冷笑:“你自己到处乱跑,还想让王爷等你不成?”
傅吟霜看着幻想家李盈盈,“王妃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呢,妾身已经与王爷说过了。”
傅吟霜委屈巴巴地望向箫澈,“王爷,您说是不是?”
箫澈看着傅吟霜那委屈的眼神,他道:“侧妃的确与本王说过去找四嫂聊天。”
李盈盈有些不满,王爷这分明就是在袒护傅吟霜,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箫澈再次开口,“回去吧。”
箫澈说完,率先迈步离开。
经过傅吟霜身边时,垂眸瞧了一眼她,他闻见了香味,像是吃食的香味,香味有些浓。
也不知她去储玉宛吃了什么。
今日是四哥的娶侧妃,四嫂还有心思吃东西?
箫澈很快反应过来,四嫂是个傻子,哪里懂这些?
他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李盈盈瞪了一眼傅吟霜,随后跟在箫澈身后。
傅吟霜对着李盈盈做了个鬼脸,气死你得了,一天天的尽没事找事。
等傅吟霜走出瑜王府大门,箫澈与李盈盈咬紧上了马车。
她提着裙摆也跟着上了马车。
刚进去,就察觉到一道仿佛要吃人的视线,她抬头瞧了一眼,就看见李盈盈正看着她,那眼神就是要吃人。
有本事,皇城赐婚的时候,你皇上收回成命啊。
真当我喜欢嫁进辰王府,日后当寡妇?
傅吟霜在一旁坐下来,懒得理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李盈盈。
和这种相处久了,她都怀疑智商会下降。
傅吟霜一走,储玉宛又安静下来。
掌灯时分,傅元宵沐浴完坐下榻上,继续盯着面前的糕点瞧。
这糕点从早上一直放在这里,她不仅没吃,连动都没有动过。
宝珠收拾好衣服,见姑娘还在盯着那三盘糕点瞧,无奈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这是不舍得吃吗?”
“不是。”傅元宵闷闷的回了两个字,她喜欢吃的,再精致好看,她都会吃进肚子里,不然天这么热都坏掉了。
“那姑娘怎么不吃呢?”宝珠瞧着面前的糕点,精致又可口,是姑娘最爱吃的。
傅元宵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吃。”
宝珠无奈的叹息,“姑娘,早些睡吧,明日一早,奴婢给你做水晶包吃好不好?”
傅元宵淡淡地点点头,“好。”
宝珠见她应了这才走出去,顺道关上门。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傅元宵看了一会面前的糕点,这才起身去床上。
黄花梨大床,四周挂着纱帐,透风也透光。
床上铺着竹席,躺在上面很凉快。
傅元宵的睡眠很好,只是今晚却睡不着。
总是在想箫霁现在在做什么。
会不会是与唐晚晴在一起。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好像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出不去。
忽然,地动山摇。
她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掉落。
就在她以为会摔死时,有人抱住她的身体阻止她的掉落。
她感觉有只手在摸她的脸,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仿佛有微风拂过,嗓音温柔地唤道:“灵儿。”
直到唇瓣被人堵住,熟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张开嘴。
傅元宵发现梦里有人吻她,急切又霸道。
过了一会,她感觉喘不过气来,猛地睁开眼睛,梦境也跟着消失了。
只是她很快发现,身上很重很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仅如此,不止是梦里有人吻她,现实中也有人在吻她。
她本能的想推开对方,双手抵着对方的胸口,像堵墙似的,推都不动。
就在她想继续推时,手腕被紧紧抓着,按在枕头两侧,这下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宵儿,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傅元宵怔了怔,缓缓吐出两个字,“箫霁!”
箫霁身子一僵,这是傅元宵第一次唤他名字,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在听见傅元宵喊他夫君。
突然喊他名字,反而让他有些慌。
“嗯。”
傅元宵早就清醒了,确定是箫霁,她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没睡醒,以为进采花盗了。
“你怎么来了?”
箫霁轻笑:“我不来你这里,你想我去哪里?”
傅元宵说的理直气壮:“你不是有房间吗?怎么偷偷摸摸进我的房间。”
箫霁以为她会高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果然是他对小傻子的期望太高了。
“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傅元宵一听就知道他是想圆房了,可她还没准备好。
她想推开他,发现双手还被按在枕头两侧,动弹不得。
“你还是回去睡吧。”
被往外敢,箫霁也不计较,谁让她什么都不懂?
“我就睡这里,不许赶我走。”
“……可是,我,”
傅元宵话未说完,就被柔软的唇堵住。
傅元宵惊慌地睁大眼睛,想到圆房是要脱衣服的,还会疼,到底多疼她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只是今晚的箫霁太粗鲁了,不仅不让她说话,还压着她不让动。
傅元宵是真的被吓到了。
箫霁吻了一会,察觉到她好像哭了,他停下动作,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触碰道一抹湿润,果然是哭了。
“宵儿,你哭什么?”
傅元宵小声道:“我害怕。”
害怕?箫霁坐起身,拉开床幔,外面的烛光照进来,就看见傅元宵泪眼朦胧的样子,让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他觉得自己有些变态,看见她哭的样子,居然也有想法。
他有些无奈,“你怕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傅元宵撇撇嘴,“你现在是没做什么,待会你要就对我做什么了。”
箫霁哭笑不得,“那说说看,我待会要对你做什么?”
傅元宵抓着他的手臂想坐起来,箫霁猜到她的想法,双手抓着她的手,让她坐起来。
傅元宵坐稳后,又扑进他怀里。
就在箫霁以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她贴着自己耳边说:“你会脱我衣服,还会疼。”
箫霁闻言愣了好一会,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你以为我要和你同房?”
傅元宵点点头,很认真地道:“嗯,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吗?意思不就是说要与我同房?”
箫霁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样子,像是在说什么重大事件一般,他忍着笑道:“那你愿意吗?”
“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言下之意便是,等她准备好了再说。
箫霁又问:“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你这是明知故问。”
在傅元宵眼里,箫霁什么都懂,怎么会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箫霁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颊,温声道:“我真不知道。”
傅元宵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她下巴一抬,“那就等我十六岁过后再告诉你。”琇書蛧
箫霁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看来还是在生气。
气他娶了侧妃。
故意说十六岁过后。
“好,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傅元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准备。
她见箫霁还坐坐在这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不回去歇息吗?”
箫霁见她一直想赶自己走,也不知是逆反心理,他今晚就是不想走。
“我今晚就这里歇息。”
傅元宵听着他的语气,就想到自己小时候,也会这样。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任性?”
箫霁还是头次被人说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而且还是个小傻子。
“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说我的。”
傅元宵反问:“不能说吗?”
“那倒不是。”箫霁并未介意她的话,只是那感觉就像被一个几岁孩子说一样,还好这个孩子不是别人。
傅元宵见萧霁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问:“你还要继续留下吗?”
萧霁眉头皱了皱,“我不是说,今晚留下来。”
傅元宵又问:“那待会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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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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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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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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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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