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邀盯着他,他脸上的细微表情都逃不过那双深邃的黑眸。
“师兄,你在看什么?”季邀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顾碎安连忙捧住季邀脸颊,“没什么。”
同意,夜行衣明晃晃放着;不同意,季邀十分粘人,被发现的风险更大。
反复斟酌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有灵力。
拇指在青嫩可口的脸颊上滑动,顾碎安笑嘻嘻看着他,小指悄无声息甩出一道灵力,正中夜行衣,黑衣滑进床底,无论如何也瞧不见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眼看着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床底,顾碎安终于松口气。
他拍拍季邀肩膀,“师弟,你衣衫单薄,别在这里腻着,去床上睡。”
季邀眼中疑惑随着这句话消散。
他欢欢喜喜抱着枕头一跃上床,自觉滚到里面,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向顾碎安。
他坐在床边脱掉布履,一回头,正对上季邀目光。
不动声色地避开,季邀虽然看着小巧,年龄也在那放着了,天天同床共枕,总感觉不安全。
尤其最近季邀看他的眼神,不对味。
他上床躺下,刻意忽略身侧灼灼的目光,说:“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感受到顾碎安的冷漠,季邀眼神黯淡。
他借月光描绘顾碎安精致的眉眼,慌张的红晕还未散去,在眼尾晕着一抹红,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他今晚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漠?
一定是因为何游,这个浪荡子,把师兄的魂都勾走了,他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感受到身侧平稳的呼吸,季邀伸出手描摹唇形,薄薄的,花瓣似的,饱满的唇,眼神逐渐变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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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碎安用了五天时间把峰主像做好,完全符合何游所有不要脸的要求。
把刻像交给退鱼。
穿了三天峰主服的浪荡子正半倚在般般身上吃葡萄,保养得当的手中握着高贵冷艳的峰主,稳重正直。
他抚过刻像眉眼,越往下笑容越灿烂,特别是有些地方,自己还要多捏几下,臊得顾碎安都不敢抬头。
他满面春风吩咐小童将刻像归置在左侧木架上,一扬手。
同样的盘子,同样的灵药,同样的金子。
“小安安果然不会令人失望,做得非常逼真。”
你也没有令我失望。
“这几日灵力亏损,休息几日再定下个,我要让你大吃一惊。”何游笑得像只狐狸,杏眼舒展,像两汪泉水叮咚。
我怕是要休息的胆战心惊。
顾碎安拍几句马屁,何游哈哈笑着让他回去休息。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决定,今晚定要去探个虚实。
回到明视院,日晷显示申时,顾碎安托着下巴想一会,决定先睡一觉,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觉睡到晚上,顾碎安抬手感受灵力运转,十分流畅。
何游给的灵力丹果然是好东西,吃一颗连日来的疲乏全消解了。
季邀今晚十分消停,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浮玉山主结界由掌门联合各峰峰主共同设下,各峰由本峰峰主再加一层,以防万一。
通过这几日的试探,顾碎安大致明白为什么南火峰容易被攻破,究其根本——峰主太草包。
他穿好夜行衣,站到镜子前游荡几圈,对模糊铜镜中那个黑色身影竖起大拇哥。
真他娘的帅。
拉开门,季邀正站在门口。
他瞪着无知的大眼睛看着定格的顾碎安,天真地问“师兄,你在做什么?”
“……..”
捂住嘴把他拖进房内。
不带这样玩儿的!
他心里涌起一股悲愤,好好一个人,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拼命活下来,辛辛苦苦养孩子,勤勤恳恳刻像,为保住一个草包的命费尽心思,刚开始行动就被男主发现!
让不让人活了!
顾碎安的手捂在季邀嘴上,两人都没出声,两道呼吸交缠在沉默中。
“师兄,你穿成这样是要躲猫猫吗?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看啊,是台阶。
“是,”顾碎安快速回答,“我正要去喊你,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打不过就加入,拉一个是一个,正好结界由攻伐和封印两者构成,他不懂封印。
师弟这个封印师正好派上用场。
季邀眼睛一亮,使劲点点头,鼻息喷在顾碎安掌心,搔得痒痒得。
顾碎安将手拿开。
季邀得了自由立刻回应,“好啊,只有我和师兄的游戏。”
“先说好,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都听师兄的。”
“白衣不行,你去换身衣服。”
季邀乖巧应声,回屋换上新做的黑色外袍。
顾碎安给他整理领子胳膊举得都酸了,才发现之前矮他一头多的孩子,已经快要和他持平。
季邀看着顾碎安低顺的眉眼,美得惊心动魄。
他强迫自己别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男人有这么强烈的悸动。
就算未经人事,他也知男女有别,但浮玉山女修哪个都未曾入眼,唯有师兄,望一眼,心便乱了。
两人整装完毕,顾碎安带着季邀悄无声息向南火峰禁制边界前进,他们要做的事必须隐蔽,顾碎安选择在后峰查看。
后峰罕有人迹,且处结界边缘,是探查的不二之选。
一路无声,季邀年纪虽小,但天赋极高,跟住高他两阶的师兄毫不吃力。
他们落在后峰悬崖边,结界边缘。
眼前铺展开广阔的星河,点点星光映在远方。
崖下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随时有怪物向上攀爬,冲击。
顾碎安无声看了一会,选定一处,伸手结印。
季邀有样学样,两人同时伸手感受结界,金色灵力和蓝色灵力同时向外波动,漾出层层波纹。
一盏茶后,顾碎安收手,季邀紧随其后。
见他面露疑惑,季邀看着脚下万丈悬崖,问,“师兄,怎么了?”
“奇怪。”
“如何?”
“南火峰结界十分完整,甚至超过飞云峰,设禁者一定灵力高强。”
季邀不置可否,偏头看向他。
“可是何游灵力一般,难道南火峰,还有比他厉害的人?”
顾碎安看着结界,如果南火峰真有隐藏高手,原著何游怎么会死得那么利落?
他出了神,直到季邀伸手搭他肩膀。
“师兄,”季邀的声音明显低沉,“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顾碎安心下一跳,平日对季邀太信任,嘴秃噜了。
他若无其事转身化出灵力,“我一直对结界很好奇,但是师傅不让动,来这里满足下好奇心。”
这个理由当然很蹩脚,但足以应付一个无知的孩子。
“没想到师兄还有如此童趣。”
那倒也不是。
“走吧。”
#
南火峰结界完整强劲,顾碎安脑壳疼起来,既然如此,何游到底是怎么死的?
难不成,有内鬼?
但他很快没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何游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给他送过来一个侍女,贴身侍女!
怎么个意思?这是什么剧情?我怎么感觉自己呆的不是本修仙文呢?
退鱼脸红红的,“长夏姐姐是南火峰最美的,平日里连公子都不舍得让她伺候,竟然愿意让她来照顾仙人,可喜可贺。”
他倒是想,就是硬不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退鱼把人带到,回去复命了。
顾碎安将长夏请进来,客客气气对面坐下。
好尴尬。
明面上是给他的,他要真敢动,估计连南火峰都下不去就被噶了。
季邀透过门窗看着,脸黑得要滴出水来,手中一条崭新的帕子被灵力撕扯成破布。
他从门里出来,一脸懵懂地握住顾碎安肩膀。
“伯都长老为什么给你送最美的姐姐?咱们一起来,为什么我没有?”
拿去,拿去。
这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
长夏黑发端庄挽起,温柔浅笑,一身月白袍子随着动作流动,愈发显得冰清玉洁。
她越过顾碎安肩膀看向季邀,对上冷得掉冰渣的眼神毫不畏惧,就好像看不出其中蕴含的敌意,柳叶眼里满溢温柔。
“这是季仙人吧?长得真俊俏,今年多大了?”
“十二。”
你不是十八吗?
“季仙人少年英才,十二便这般高了,将来定学有所成。”
这什么逻辑?
季邀没理这句,反而弯下腰问顾碎安,“姐姐夸我俊俏,师兄觉得我和姐姐谁更俊俏些?”
这有什么可比性,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而且她可是你的后宫之一,说谁都容易掉脑袋。
顾碎安斟酌说辞,现下不能得罪何游,调整表情含笑看向长夏,“当然是长夏姑娘更温婉端庄。”
小屁孩长得太风流,不好,怪不得以后那么多老婆
季邀眼神彻底暗下去.“原来师兄喜欢端庄温柔的。”
顾碎安一时语塞,你说话能不能看看场合?
他的沉默被季邀看在眼里,品出了不少隐藏含义。
季邀咬住嘴唇,眼里漾出水光,“我知道了,谁出现师兄都喜欢,伯都长老是,长夏姐姐也是,只有我,师兄怎么都不喜欢,”
“说什么唯一的师弟都是骗人的。”
这都哪跟哪儿啊?
气氛太过诡异,顾碎安赶紧安抚,“不是,师弟永远是唯一的师弟,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季邀表情稍霁,“你喜欢长夏姐姐,也喜欢我,那你和谁睡?”
这话说得。
这确实是个难题,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便和陌生女子同榻而眠。
但明视院只有两间卧房......
顾碎安眯起眼,“师弟,师兄有事相求。”
季邀整个人趴在他嘴边,耳朵贴过去,“师兄请说。"
“可否让长夏姑娘住在你的卧房,你来与我同住?”
听见这句季邀眼前一亮,口中却十分为难,“那是伯都长老安排的,我们私自调换会不会惹他生气?”
不换才会大大的不好!
“没关系,长老那边我去说,长夏姑娘意下如何?”
“但听仙君安排。”
事情就这样定下,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季邀把东西都搬到了顾碎安屋里。
长夏去到季邀卧房,这当然比不上她原来居所,神色间颇为郁郁。
原本来南火峰,是想傍上何家小公子,来了三年,何公子从未露面不说,第一次派人来叫,竞然是让她伺候其他男人,心里异常抵触。
一个都不是南火峰的人,跟何游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能有什么钱途?
可见到人之后,她心里稍稍和缓一些,这位仙人鹤骨松姿,相貌出众,听退鱼说又颇有能力,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师弟。
她冷眼看着,这小师弟对这位公子,可不只是同门情分。
长夏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位翩翩公子对自己无意,也不自降身价屈从,平日于身侧照顾,仅守本分,从不越矩,这让季邀对她的态度好转不少。
三日已过,顾碎安又被何游叫去刻像,这次刻得是全裸像,天知道他进门看见那身雪白的瘦肉是什么感觉!
像被雷劈到天灵盖但没死成,外焦里焦。
顾碎安全程眯着眼完成初步塑形,捧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节操飞回到明视院,大口喘着粗气。
这他娘的真是......
我不会短命吧?
顾碎安心累得坐在床上认命刻像,那两人在桌边练字,没一会顾碎安就心虚起来。
这次何游要求来个大的,有些地方刻起来不便示人,尤其是不适合对女子展示。
他鼻尖冒汗,将手中像拢进袖子,“长夏姑娘,季邀这几日没有修炼,恐心生懈怠,劳烦姑娘带他去静修吧.”
长夏面露不虞,这个无名小卒,还真敢吩咐。
季邀一听扔下手中毛笔,亲呢的抓住长夏衣角.“长夏姐姐,你带我去吧,我给你看我会的阵法,师兄都说我厉害。”
长夏心里再怎么高傲,名义上还是顾碎安的侍女,只好带着季邀出去。
等走得远了,确定顾碎安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季邀转头亮晶晶看着长夏,“姐姐你想不想看星星。”
月光下的少年眼神流光溢彩,长夏一楞,“星星?”
“对,特别美丽,和姐姐特别配。”
长夏毕竟是个女子,对浪漫的事物有着天生的向往,想到自己攀附无望,看看星星也好,纾解心中苦闷。
况且来了南火峰三年,没听说哪里有星星。
“好,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姐姐,我带你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好。”
长夏被勾起好奇心,亦步亦趋跟着季邀。
她是花魁出身,没有灵力,脚下运转着季邀的灵阵风驰电掣,一路快意疾呼,心境开阔不少。
两人落下,季邀施法隐去悬崖,含笑看着她。
“长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被人夸赞总是令人开心的,被美丽的人夸赞更是如此,长夏脸烧起来,“季仙人比我好看。”
季邀靠近一步,“不,姐姐这张脸,美丽,”他伸手抚摸一把,中指与拇指轻捻,“又端庄.”
长夏随着他的动作偏过头,心里涌起一股悸动,“季仙人,星星在哪里?”
杏月天气,乍暖还寒,悬崖边风声呼啸。冷色月光落在身上,皮肤像鬼一样惨白。
季邀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张俊脸似三九冰霜,“星星不着急,我有点事情想请教姐姐。”
长夏面含疑惑。
季邀笑容褪去,阴冷邪恶自心底爬上面庞,“你接近师兄,有什么目的?”
眼中悸动瞬间消失,她讶异的看着季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脸,直觉告诉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不待她做出反应。
季邀手一挥,身后凭空出现万丈深渊,大风独有的呼啸震颤耳膜,长夏瞬间尖叫,“你干什么?”
她迈步想要远离崖边,被季邀侧身挡住。
长夏惊恐地看着刚才还一脸温软现在犹如地狱恶鬼的孩子,身后风声粗犷,深渊巨口像要整个吞没她,声音抖得几乎说不出话,“快……让我……离开!”
季邀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里夹杂着快意和嗜血,“长夏姐姐,何游让你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不会仅仅让你来勾引师兄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勾引?”
“你最好说实话。”
长夏身后冷风呼啸,两人贴得极近,近到可以看清那恶鬼的笑容,她不敢回头,也无法向前逃,美丽端庄的面孔被恐惧撕裂。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悬崖是假的对吧?是你变出来得!你休想骗我!你们修仙者不就会这些把戏吗!”
“哦?”季邀眉毛一挑,手中结印,蓝色灵阵出现在长夏脚下,将她往外推送,一只白色蝴蝶完全悬于深渊上方。
“啊——”
灵阵只有一尺宽,长夏连瘫倒都做不到,双臂抱胸抖成一团。
声音伴着灵力一字一字砸进耳朵,“现在呢?何游让你来做什么?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长夏面部抽搐变形,牙齿上下打颤,语无伦次,“公,公子让我来看,看,看着顾仙人,把,把,啊!你别着急,”灵阵倏忽抖动,长夏脸上全无人色,“我说,我全都说,把他每天的行程报给公子。"
“没了?”手中灵力往外,长夏离悬崖边又远了几分,她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啸,可惜这里被季邀灵力隔绝,不会有人听见。
“没,没了。”
“啧,真没劲。”
“刚刚师兄让你带我出来,你鄙夷不屑,”季邀手上不慌不忙,一股黑气现于掌心,“那也不必回去见他了。”
掌心翻转朝下,长夏脚下灵阵倏尔消失。
她的表情空白,张大嘴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原来极度恐惧的时候,人是发不出声音的。
长夏整个消失在原地,向下坠落。
看着长夏月白身影完全消失在崖底,季邀仰头看着月亮,月上树梢,今天是上弦。
“胆子这么小.”
季邀撇撒嘴,“也配站在他身边。”
寒风猎猎。
季邀没有离开,静静站在悬崖边,眼睛望着远处群星闪烁。
这是他和师兄第一个单独相处的地方,第一个共同的秘密,真美。
片刻后,一道在月光下几乎透明的身影从崖底飘上来,魂魄眼神空洞,凌空于悬崖之上,对季邀俯首,“君主。”
“嗯,”季邀点点头,“今日始,唯听吾令。”
月光下长夏的身躯渐渐被黑气填满,盖住她摇摇欲坠的面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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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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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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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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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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