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老明显也始料不及,微怔之后,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不过一下子又消失了。
随即,很不解询问王婆:
“你什么时候收了它?”
“难道我还要向你汇报?你可管得真宽!”
“你应该知道……”
“闭嘴。”
不得妙老说完,王婆不耐烦喝断:
“别在我面前说你跟它的事,我没有心情听你啰嗦,赶紧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妙老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
“我身后的几位解开了石碑上的碑文,所以,带他们过来找你。”m.xiumb.com
如此看来,石碑上的碑文就是一道命题,只有解开其中的意义,才能到这里。
而王婆像真正解决问题的人,难道王婆也是狱殿的人吗?
估计不是,因为她对妙老的态度,明显不想见到妙老,甚至很排斥,想必双方之间有着一些约定,即便反感,也要接待。
王婆这时才看向林无道几人,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那眼神和眼光,是那种没有生命光彩的死灰之色,林无道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瞎了?
有意思的是,当王婆的目光从林无道身上移开,落到花无叶身上时,额头的皱纹立即皱了起来,再落到苏雨兮身上时,皱纹更是皱得更深。
最后看向林无道手中拎着的冥鸦时,两眼顿时睁了睁,一副意外的表情。
没错,冥鸦现在还是被林无道拎着,已经过了这么久,却是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可想而知,那就不是妙老简单收拾了乌鸦,十有八九用了手法,才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重点是,王婆的反应是几个意思?
对花无叶、苏雨兮和冥鸦的到来,都感到意外吗?
唯独林无道不在意外之中吗?
林无道看在眼里,脑袋里不禁泛起重重疑惑。
当然了,巴不得自己不是至关重要的人物,那相对也就安全一些。
此时,王婆的语气变了,询问妙老:
“你知道他们意味着什么吗?”
“略有所知,这不就是你早在等着的事情吗?”
“好,很好,跟我来吧。”
无法从两人简短的对话中获取太多的信息,只有一点,几人的到来,似乎是王婆早就在等着的事。
三人跟着妙老走进屋里。
这时才看到,屋内的几面墙壁上一样挂着各种各样的古锁,大都已经锈迹斑斑,年代肯定十分久远了。
这些古锁,又意味着什么呢?
可惜,没法询问。
也看到了那只先前见过的黄鼠狼,它佝着腰,像个最称职的仆人一样,绝不是先前的那种态度。
这成精的玩意儿,见到王婆转身,立即把一根拐棍奉送到了王婆手里。
看着王婆用拐棍敲打着地面的动作,林无道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王婆真就是双眼瞎了。
好一个奇怪的王婆!
可不,既然双眼瞎了,那她先前打量三人时,怎么会有那种表情反应?完全就像亲眼看到了一般……
王婆走在最前面,那成精的黄鼠狼像个孝子一样,毕恭毕敬的跟在她后面。
带着几人穿过简陋的茅草屋以后,到了茅草屋的后面。
原来后面就是悬崖,一眼看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
但重点并不是这,而是:在距悬崖五十多米的空中,悬浮着一座小岛一样的陆地!
没错,这小岛一般的陆地下面,没有任何支撑物,就那样悬浮在空中。
而在这岛上,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每一片树叶都泛着淡淡的光芒,光晕迷离,远看像雾中点着灯。
这时,王婆头也不会回说道:
“你们几个跟我过去,姓妙的,你就用不着掺和了,在这等着。”
妙老“嗯”了一声。
却见黄鼠狼堆着一脸拍马屁的笑容,马上说道:
“主人,能不能带小的过去?小的真想近距离膜拜一下圣树。再者,小的真怕这姓妙的趁主人不在,对小的动手,呆在主人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这泥马态度,不就是活脱脱的马屁精吗?
不用想都知道,这黄鼠狼肯定活了不少年岁了,只怕比妙老还要老出许多,而现在,像一只狗一样拼命摇着尾巴!
当然,这不关林无道的事。
重点是听到了黄鼠狼称呼那棵树为“圣树”,而王婆肯定是要带几人到那悬浮的岛上,见这“圣树”吗?
只听王婆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你跟了我,那就算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
顿了顿,又说道:
“既然你想上去看一看,那我就带你上去一次,仅此一次,或者可以这样告诉你,这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机缘,能不能得到这机缘,那得看你的命了。”
黄鼠狼狂喜不已,当即跪到地上叩拜,嘴里又是一堆马屁话,比人拍起马屁来,还要入木三分。
妙老脸色不禁凝重起来,出声道:
“王婆,它哪有资格去那里,你这是坏了规矩。”
“妙继,这是你能管的事吗?有没有坏规矩,我比你更清楚,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照你这么说,我也能上去。”
“呵,呵,你确实有资格上去,但既然是我管着这事,就得先问我同不同意,要不,你直接动手,如果能压得住我,我自然也就没有资格阻拦你,要不要试试?”
“你……”
妙老气着了,手中扫把下意识的紧了紧,有动的迹象。
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妙老的黄鼠狼,立即吓得从地上跳起来,鬼叫道:
“主人,他想动手!”
轻易可见黄鼠狼对妙老手中扫把的忌惮,或者说:恐惧!
“他敢!”王婆直接给了两个字.
妙老强忍了下来,气极反笑:
“王婆,既然你非要这样做,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命数方面的能耐,我肯定不及你,相信你这样选择,必然有其中的原因,但也别怪我说的难听,可别阴沟里翻了船,那就不是简单轮回的事了。”
“操心的可真多,老实待在这里吧。”
说完,王婆直接朝着悬崖外迈出,手中的拐杖适时点在了虚空之中,当拐杖落下时,虚空中荡起一团涟漪,王婆就踩在这涟漪上。
黄鼠狼立即很有觉悟的跳到了这涟漪上,紧跟着王婆。
一人,一鼠狼,就那样立在虚空中。
王婆再次走出一步时,又是一样的情景。
这王婆的能耐,绝不简单啊。
先不说其他,连妙老都要强忍下来,无非就是实力在王婆之下。
看着王婆走出几步后,林无道谦卑询问妙老:
“老人家,我们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问题,别问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剩下的只能是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老人家似乎知道我们要寻找什么?”
妙老看向林无道,一字一字说道:
“我知道或不知道,有影响吗?如果你连自己要寻找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那你来这的意义何在?难道我让你别去,你就不去?难道我告诉你前面有危险,你就不去?路是你的,不是我的,好好问问自己的本心,需要寻找什么?要是这点都搞不清楚,那就算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
林无道哑口!
确实就如妙老所说的一样,本身就是他的路,他要寻找什么,就该去寻找什么,别人没法替他走要走的路!
所以,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不可能回头了。
他看向苏雨兮,说道:
“借你的本事带我们上去,应该不是问题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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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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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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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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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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