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就是被堵在了峡道里。
对方人数不少,整个封住了出口,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百川宗的宗门衣服,也没有见到许榷。
那只有可能是另外一个要收拾翠羽宗的宗门。
终于出现了!
这是不是林无道判断错误了?应该往前才对吗?
不管冬夜等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林无道第一时间回头看去,看向了身后。
果然不出所料,一行人影出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这一次,这些人的穿着就很熟悉了,也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许榷,正是百川宗的子弟。
也就是说前后都被堵住,即便林无道等人躲过了兽潮,仍然躲不了前后被堵截的命运。
这不就是林无道先前所判断的有备而来,提前设伏,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逃生。
情形确实是这样,口子上有三十来人,身后有百川宗的三十来人,这怎么玩?
直到此刻,冬夜后悔莫及,暗恨应该听林无道的,现在好了,逞一时的脾气,生生被夹在了中间,就他们这十来人,怎么对抗两个宗门的六十来人?
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算长三头六臂,都无法改变结局。
而林无道最担心的还不是前后的60多人,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谁驱动了那些兽物?
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四尾狐!
目前来说,只有四尾狐能做到。
另外,林无道也迅速发现了一点,前后的人中,不见处玄宗的女人了,这更是让林无道不安。
此时,面前队伍中的一人说道:
“你们倒是跑得挺快,以为不用我们动手了,结果还是要动下手,这样也好,至少没有枉费我们出动一次。”
说完这话后,便隔空询问许榷:
“许榷兄,是我们直接解决,还是你们来,如果许榷兄没有意见,那就由我们来解决掉这十来人,毕竟许榷兄已经出过力了。”
许榷的回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可不是来动手的,之前欠了某人一命,现在还上,希望张仁兄不要为难我,我这人就是这样,最不喜欢欠人的东西,如果张仁兄硬要对他们动手,那我许榷只好替他们挡一挡,先不说能不能挡住,但我许榷肯定会这样做。”wWW.ΧìǔΜЬ.CǒΜ
欠某人一命,就肯定说的是林无道。
因为当初他落在林无道手里的时候,林无道可以直接要他的命,但只是击晕他,并没有送他去阎王爷那里。
没料到在这时候有回报了吗?
说句实在的,林无道只是觉得许榷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所以没有下死手,可并没有指望过有什么回报,但许榷的态度如此明确,衬托得林无道又做了一次完美的决定一般。
冬夜再一次讶异看向林无道,有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仿佛林无道的每一次决定都是最好的,不应该这样啊!
那么,这家伙的生存能力就是刀尖上跳舞,但又适得其然吗?
被许榷称为“张仁”的人,当即眉头锁起,沉声问道:
“许榷兄,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据我所知,不止我们签了生死书,你们应该也签了,如果你这样放他们走,回头你怎么向宗门交代?肯定你没法交代,而且,你还会把身后的人拖进泥潭中,确定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一肩承担,若是我承担不了,我身后的兄弟也会跟我一起承担,这无须张仁兄操心,李石头,和你的人走吧,还了你这一次,就不欠你什么了,出了这峡道,就是出口,下次,后会无期。”
林无道心中感慨,莫名笑了笑,看向许榷,问了一句:
“我们要是走了,你真能兜得住?”
“无非是用命来兜而已,兜不住也就算了。”
“好一句“无非是用命来兜而已”,行,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希望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林无道带头向许榷等人走去。
这一刻,真不怕许榷等人是故作陷阱,而许榷马上让出了路,身后的人马上分到了两边,给林无道等人腾出了过路的空间。
张仁似乎有些急了,再次叫道:
“许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以不要命,但你这样会祸害一群兄弟。”
“兄弟不就是来祸害的吗?我的兄弟都意见,张仁兄何必操心。”
“……”
张仁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着林无道等人穿过许榷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本该是林无道等人腹背受敌,绝无逃走的可能,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
所有的如意算盘,在这一刻全都落空了。
剩下两波人隔着二十来米对视。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许榷等人阻挡住了张仁等人追击林无道等人的路,完全放任林无道等人离开了。
好一个许榷,说到做到,把自己欠的还得一干二净。
起源就是林无道放了他一命。
林无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声。
简单来说就是:有些人确实是对手,但也确实是可以交的朋友,就如:许榷!
冬夜更是心情复杂难言,走出很远以后,才复杂说道:
“人情世故,看来我是玩不明白的,难怪出发前师傅让我跟你好好学一学,我一直不知道师傅说的是学什么,现在大概明白了。”
虞灵还说过这种话吗?
那,是不是把林无道看透了!?
林无道心中忐忑,顺着话回应道:
“师姐,师傅肯定不是这意思,你也知道,我放许榷,只是简单的想法,再者,就算当时要他的命,也没有什么意义,真没有想到许榷这么讲情义。”
“问题是,都是你做到的,并不是我。”
“……可能是我运气好一点。”
“哎,实际上,你之前碰到师傅的时候,师傅也在我面前出现了,师傅已经告诉了我这峡道内会有危险,让我安静看着你怎么处理,再不济,她会出手,所以,我并不担心,但你,着实让我意外。”
“……”
林无道说不出话来。
整个看来,一切都在虞灵掌控之中,大概这就是四尾狐没有出现的原因。
而一切的一切,虞灵重点似乎是在教冬夜怎么去认清这世界,林无道只相当于是一个模板一样,走在既定的路上,完全没有脱离虞灵的掌控。
这感觉真不好!
林无道不愿再出声了。
不可否认,冬夜裸露了心声,但林无道心里很不是滋味,整个就是他只是虞灵的一颗棋子,所有一切其实都在虞灵的预判之中,那个看上去整天晕乎乎的怪女人,实际是聪明得很,就是那种大智若愚的类型!
这无疑让林无道没有半点安全感。
当走出峡道的时候,林无道不再拖泥带水,直接说道:
“师姐,就此告别,出去后不好再说这话,等出去后,咱们就分道扬镳了,感谢师姐这一路上的照顾,若有机会,再回报。”
冬夜怔住了,没有料到林无道突然的转变。
“是因为我不该告诉你吗?”冬夜下意识地问道。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跟着我回去,我答应你的,还是会做到。”
“没必要了,该断则断,不必要纠缠的,更是没有必要纠缠,回头向师傅问声好,感谢她对我的宽容和照顾。”
“你是不是把师傅想的坏了点?”冬夜问道。
“不敢这样想,但立场不同,都有难处,就如师姐,不是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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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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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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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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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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