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晏江南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脑海里飞速运转后,到他发挥的时候了。
两脚立即一踢马腹,身下的马都吓了一跳,失控般冲了出去,越过晏江南后,却被马东锡蛮横拉住,先骂了一句:
“没见过世面的混账东西,回头把你给炖了。”
不知道身下的马是怎么想的?
接着,马东锡气势不凡吼着面前的女人:
“卫可沁,你还要不识抬举吗?大少爷已经给了你67次机会,是个人都受不了了,非得逼大少爷杀你是吧?”
“恶心狗腿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去死吧。”
卫可沁竟是扬着树枝抽向马东锡。
这哪是杀人的架势,好歹手里拿一把刀子吧,拿一根树枝算什么?是不是自个都怕拿起刀子?
难怪刺杀了晏江南67次,都不能刺杀出个结果,照她眼前的刺杀攻势,只怕670次都解决不了问题。
难怪晏江南把她当玩具。
换言之,檀都想晏江南死的人可不少,莫名跳出来刺杀他的人也少不了,但有人成功了吗?
那些死掉的人,哪有卫可沁这种待遇!
马东锡动手了,跳下马,无比轻松的一把抓过卫可沁抽过来的树枝,直接夺过来,随手扔到了远处。
接着,一步上前,手一提,把毫无还手之力的卫可沁扔到了肩上,扛着便跑,不忘跟晏江南说道:
“大少爷,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杀了,然后埋了。孔夫子,我没在大少爷身边的时候,你可得保护好大少爷,要是大少爷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面面俱到,不忘拍晏江南一句马屁!
可惜,晏江南今天没给一句:“赏!”
看来,心情确实不太好。
不管马东锡怎么处理卫可沁的,晏江南回到了晏府中,用不着孔径再跟着保护了。
孔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马上就去卫可沁刺杀晏江南的地方找人,找马东锡。
花了好一番功夫,找到了马东锡。
只见马东锡独自在那抽着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孔径看着就来气,上前骂道:
“爹死了还是娘死了,别整这副鬼样子。”
“你踏马才爹死了呢。”
“那娘们呢,你不会真杀了埋了吧?”
“不然呢?这可是江南儿下的命令。”
“我糙,你脑袋秀逗了吗?江南儿要是想杀这娘们,她哪能活到今天,你完了,你真完了,你马家都完了。做兄弟的奉劝你一句,趁着现在江南儿还没缓过神来,赶紧跑,以后都不要回檀都了。”
“狗屁,老子就是要死,也要躲到你们孔家去。”
“你……没必要玩那么狠吧?”
看着孔径抽搐的脸皮,马东锡憋不住笑了,嘲讽道:
“你还真当真了吗?老子有那么傻吗,怎么可能真杀真埋,我直接就把她放走了,那傻娘们还不愿意走,我说了一大堆好话,差点给她跪下,她才给了一点面子……我真是服了这娘们。”
“谁让江南儿喜欢她呢?”
“啥?你说啥?”
“没啥,我瞎说的。”孔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恨不得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马东锡却是深以为然道:“我也觉得江南儿喜欢她,奇了怪了,檀都的漂亮女人那么多,以江南儿纵横花丛的老道劲,应该是没有几个女人能入他法眼这才对,偏偏对这娘们……真不算好看吧?”
“你懂什么,要是我俩懂江南儿的兴趣,我俩哪还是今天这样子。”
“意思是我俩混得很差吗?”
孔径不说话了,明显有想说的话,只是没有说出来。
马东锡当然要拼命问,但孔径一直不愿意说,直到被马东锡纠缠的不耐烦时,才说了一句:
“晏家现在危险了,晏艳儿最近的举动很奇怪,江南儿最近的情绪也不对劲,我总感觉,晏家要走下坡路了。”
“所以,你真的一直在盯着晏家?”
“难道你不是吗?”
两人间的整个对话,最后两句才是切实见血的,似乎都心知肚明,都在盯着晏家这块蛋糕。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不止严家老爷子预感到晏家要衰落,其他檀都的势力也有预感了。
那这预感的来源:肯定是出于晏家三姐弟,毕竟后人不争气,就是一个家族衰落的前兆!
晏江南知道这点吗?
或者说,晏家现在当家的家主晏经宇知道这点吗?
也可以这样说,晏经宇就算知道,但自己的后代就是那样,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他能扛到什么时候便会扛到什么时候,当他扛不住的时候,还是要后代去扛,而后代若不争气,他扛再多都没有用。
此刻,晏江南熟练的在晏府的湖边找到他爹,直接把他爹手中的茶杯夺过来,放在了桌上后,说的更是直接:
“姐不想在这家里呆着了,你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吧。”
五十多岁的晏经宇不管儿子是怎么想的,还是拿起茶杯,把杯中的茶水喝尽,再问道:
“是她跟你这么说的吗?”
“是。”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就如她所愿。”
简单的一句话,让晏江南脸色几度变幻。
好一阵后,他复杂说道:
“我真以为你不会同意。”
“我都这把年纪了,就该看开一点,将来毕竟是你们的,我想为你们做主也做不了,何不让你们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晏经宇,你是要我拿扫帚抽你是吧,还没有活到老糊涂的地步吧,最好是说人话,说简单点。”
咳咳。
这哪是儿子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反是像:身为做爹的晏经宇,是晏江南的后辈一样。琇書網
偏偏晏经宇满脸尴尬,赶紧说道:“没这必要,我的意思是,艳儿有自己的想法了,就该认同鼓励……”
“狗屁,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她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啊!”
晏经宇哪是没有听清楚,但被晏江南这口气一吓,顿时站起身来,义愤填膺道:
“她想干什么?不想认我这个爹了吗?放肆。”
这态度,与刚才说的话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和着是晏江南态度往哪个风向转,晏经宇便往哪个风向偏。
到底谁才是晏家当家人?
都说晏家家主拿晏江南没有办法,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
晏江南却是无比头痛的挠起脑袋,缓缓说道:
“晏经宇,你要是不想当家,可以明说,用不着玩得这么狡猾,你瞧瞧我这熊样,哪是当家的材料?偌大一个晏家,你放心交到我手里吗?姐才是最合适的,你活到这把年纪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就不能改一改吗?我压根就不是当家的料,只想活得快活一点,能活一年是一年,非逼我干什么?”
“反正我都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晏家都繁荣了这么多代,没落了也正常,如果非要找个人做罪人,爹替你们去当这罪人。”
“滚。”
晏江南再也不想和晏经宇沟通,直接走人。
走出几步后,又转身回来,一把夺过他爹手中的名贵紫砂杯,一把扔出老远,鼓着眼睛道:
“明明是个没有文化的人,还在这里喝茶装雅,等会我过来要是还看到你坐在这里,我直接把这狗屁地方敲了……”
不等晏江南说完,只见晏经宇起身,一溜烟走了。
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不带回头的那种。
晏江南怔在原地,该说的事已经说了,可答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要去做这种抉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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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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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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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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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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