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院子里刚好有人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女青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赫连觉却是丝毫不在意。
就算被人看见了又能怎样?
这是他的院子。
他抱的是他自己的妾。
再说了,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以外都是下人,谁敢看他?
并不算温柔地将女青扔到床上后,赫连觉立刻起身去找衣服穿。
女青的腿还光着,身上的衣服更是隐隐绰绰,因此一被放下她立刻就钻进了被窝里。
她的动作有点急,一时不察脚居然撞到了床柱,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这声音也引来了赫连觉的侧目。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习惯性地皱着眉:“上个床都不会?”
再一看她把自己包裹的就只剩下的脑袋在外面了,他更是好笑。
“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的吗?扭捏。下回伺候我的时候最好别这样作态,看着就烦。”
说罢,他用力关上了衣柜门。
那声音震得女青心尖发麻。
他的脾气真的是很不好。
可但凡她身上有件像样的衣物,她也不会这么做。
她喉头哽了哽,鼓起勇气道:
“妾只有那一身衣物,而且还是嫁衣,以后不适合再穿了。殿下能不能、能不能赏妾几身换洗衣物。”
“这也需要我做主么?”赫连觉有些不满,“不是说了这个院子里的下人都供你差遣?你找刘管妇便是。以后别再拿这种小事烦我。”
“是,妾记住了。”女青藏在被子里的手捏紧了床单,他又生气了。
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不是该从被窝里出来。
正忐忑着,一块墨绿的布料忽然飞过来罩在了她头顶上。
眼前一黑,她懵了懵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赫连觉给她丢了一件他的长袍来。
这袍子面料丝滑,衣领和袖口处都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纹路。
这已经是他丢给自己的第二件衣袍了。
还有一件还在白水镇她的家里,她都已经悄悄洗好晒干了,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
女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她很快收回思绪,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衣袍过长,虽不合身,但却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了起来,这令她感到很安全。
只是很奇怪。
不安是他给的,安全竟也是他给的。
女青正挽着袖子,门外忽然传来了刘管妇的声音。
“殿下,晚饭已经备好。”
赫连觉懒得再穿外衣,大刀阔斧在桌前落座后便把人叫了进来。
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刘管妇就只做了三菜一汤,由她和石榴两个端了进来。
女青特意看了石榴一眼。
她发现此刻的石榴很安分,与方才在院中的趾高气昂完全不同。
不过她才刚在赫连觉身后站定,石榴就走上了前来。
只见她熟练地从托盘中拿起了一双筷子,替赫连觉布起了菜。
有意无意间,她的胸脯甚至还蹭到了赫连觉的胳膊。
女青以为这是石榴做惯了的活儿,便稍稍后退了半步替她挪地方,免得她又要倒酒又要夹菜的不方便,反而惹了赫连觉不高兴。
不料石榴才刚替赫连觉斟上第一杯酒,赫连觉就横肘狠狠在她胸前捣了一下。
他可是徒手能拉开十石大弓的人,这一肘下去石榴胸口顿时火辣辣的,整个人也跌出了几步外。www.xiumb.com
赫连觉面上更是满脸的嫌恶:“贱婢,滚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女青和刘管妇都不知道赫连觉为什么会在突然间愤怒发火。
只有他自己和石榴两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石榴刚才用胸口去磨蹭了他的胳膊。
被毫不留情地惩罚之后,石榴立刻跪地求饶。
“殿下恕罪,婢子不是故意的,求殿下宽恕。”
“滚,”赫连觉眸中带着杀气,“再有下次,便拿命来!”
“谢殿下!”石榴不敢再逗留,忙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刘管妇也心有余悸,施了个礼后也退了出去。
女青也怕,但她却是不敢走的,可身体却无比的诚实,她的两条腿不听使唤下意识就往后退了退。
她的这个小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赫连觉的眼睛。
“怕了?”赫连觉伸手,一把就将女青扯到了腿上坐着,“怕就好好伺候我,别犯错。”
他伸手轻扣住女青纤细的脖颈,冷声道:“毕竟我几根手指就能掐死你,懂吗?”
女青点头:“妾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下去吃饭,吃完饭就睡觉。”
女青顺从地点头,很快就从赫连觉腿上下来坐在了一旁。
一顿饭吃得飞快,女青叫来刘管妇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自己又去打了盆干净的水来给赫连觉漱口净手。
做完这一切后。
女青心中又犯了难。
这里就只有一张床。
刚才沐浴的时候已经……,她不知道现在他还要不要,还是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他洗好手已经躺在了床上。
可是他躺在了床中间。
他的身材是那样的高大健硕,他往床中间一趟,她就不知道自己该睡在什么地方了。
是床里面,还是床外侧。
还是爬到里面去吧,女青想,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缩在角落,也不至于掉下去。
吹熄桌上的油灯,她凭借着记忆朝床榻的方向一步步摸索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忽然,她的腰肢就被一只手臂勾住。
很快她整个人也被压在了褥子上。
赫连觉的大手掀开长袍一角,触手即是滑腻细嫩的肌肤。
女青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她已经领教过其中的教训了。
若不放松,对谁都不好,他更凶,她更痛。
赫连觉一直折腾到三更天。
一夜餮足。
次日清晨睁眼时,赫连觉暗道了一声可恶。
没想到曾经那么排斥这种事的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索取了那么多次。
“真是可恶!”他忍不住又骂了声。
其实从他睁眼的那一刻起女青就已经醒来了。
他就像是一头猛兽,她没办法在他身边安眠。
见他坐起身,女青立刻也拢着衣服坐了起来。
她要伺候他穿衣,做一个妾应当做的事,尽量不要惹他生气。
弯腰替他整理衣袍下摆的时候,女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轻声问道:“殿下,上一次过后符先生特意给妾送来了避子汤,那这次?”
“找刘管妇。”赫连觉垂眸看了女青一眼,“不是说了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我么?”
女青垂头:“可这毕竟事关殿下的子嗣,妾不认为是小事。”
而且她也不想怀他的孩子。
她总想着白水镇的家人,想着有天能回家去。
赫连觉‘嗯’了声:“那就喝汤药,若敢偷偷留有子嗣,小心你的小命,我会命刘管妇仔细看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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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章以后。
赫连觉:青青,给我生个孩子吧。求求了。
女青:达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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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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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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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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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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