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北平鲁那些人离开时,带着恨意的眼神,朝歌心中顿时有些害怕了起来。
“不是,小姐你自己看吧。”
车夫带着哭腔的声音话落,急忙从怀里翻找出了一封书信。
等朝歌打开书信,还未来得及看上面的内容时,这生疏比之前歪七扭八好了不少的字迹,顿时让朝歌心头一疼。
她离开家的这段时间,云长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才在短短两月不到的时间,将这字迹提高了这么多。
云长居然留书离家了,他说他想回去了,他想回岭丰县了,所以直接走了,还让她不要找他,留下也是给她丢脸,还说既然都不是她的父亲,他也不想再给他增添烦恼了,至于朝翼,他直接拜托给了云轩......
“这不是胡闹吗?你是干什么的?为何你不拦着我爹,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有多危险!”
看着眼眶红红的车夫,朝歌实在没忍住,直接地吼出了声。
谁都有脾气暴躁的时候,而刚刚将那个彦贵妃解决了,这云长居然还离家出走!
回去?
那么好回去的吗?年关将近,本就是大雪纷飞,就算是官道,也是难行,有些山路陡峭的地方,稍有不慎,还会滑下山崖,直接粉身碎骨。
这些就算了,要是遇到北平鲁那帮人,那云长岂能还会有命?
这也罢了,云长多少也算是个成年人了,都是当外公的人了,居然这么的任性。
就算是心情不好,想要回去,就不能等着她来了再走吗?至少她也会给他将路上的事情安排好啊!m.χIùmЬ.CǒM
这真的不省心!
“老爷说想吃楼下对面的糕点,便是让小的去买,那糕点铺子的生意挺好的,小的就排了会儿队,前后差不多去了一刻多钟,等小的回来时,就看见枕头上只放了这一封书信。小的怕小姐回来,找不到人着急,小的也不敢离开。”
听到车夫的话,朝歌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距离你回来,大概已经多少时间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小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左右,这时间,若是云长走路的话,可能连外城都没出,若是在内城就直接顾了马车的话,现在都应该在郊区外了,但也应该没走多远的路,毕竟外面冰天雪地的,马车也不会像平日行驶的速度那么快。
想到此,朝歌疾步就出了客栈,朝着出城并且是往泰川州方向的城门而去。
一路上,她都不敢停歇,到处张望,希望在热闹的街头,就将云长找到。
可是,从客栈出来,她一路寻出去,都没有云长的半点踪迹。
出了城后,她都用轻功往泰川州的方向而去,来来回回五六十里,也没有云长的半点身影,甚至连人家过往的马车,她也给扒了。
想着云长极有可能走水路,她有往走水路的官道而去,但追出去一两百里,扒拉了无数的马车,也依旧是没云长的半点影子。
为了保险起见,她直接将四个方向的官道,全部寻了一遍,直到天黑,城门都要关闭了,她才往回赶。
城外十里地的一个小山村中,昏暗的油灯下,五岁的小姑娘守在木板床边,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浑身是伤,一直处于昏迷中的男人,小丫头的两条细细柳眉,都快扭到一起了。
“哎哟,这天都黑了,你娘怎么还不回来?茵茵啊,阿奶去村口瞧瞧,你娘走的时候还天亮着,阿奶打着火把去接你娘,你娘也不用摸黑回来了,这外还下着雪呢。
茵茵,你会不会害怕?”
老婆子佝偻着背,从灶房出来,手里已经握着一根点燃的火把。
小丫头闻言,咬着唇,又看了看自家阿奶。
“阿奶,茵茵去,茵茵不怕。娘说阿奶腿脚不便,万一是摔跤了,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小孙女的心疼和懂事,老太婆布满皱纹的眼角,止不住的高兴。
伸手就摸了摸茵茵的脑袋,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让老太婆心都融化了。
“茵茵这么小,不能出去,阿奶也不放心你呢。”
“那我们一起出去,我搀扶着阿奶。”
茵茵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老婆子一听,乐呵的连连点头。
一老一小搀扶着,就朝着院门走去,等院门一打开,一阵冷风咕噜噜的灌了进来,吹得老婆子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要灭掉一般。
“婆婆,茵茵你们怎么出来了。”
黑漆漆的小道上,女人惊讶的声音响起,一瘸一拐的,急忙朝着小院而来。
“娘,你总算回来了,阿奶不放心,都要出去寻你了,阿奶还说,打着火把去村头接你呢。”
听到女儿的话,阮清心疼的揉了揉茵茵的脑袋,伸手接过了她婆婆手中的火把,就搀扶这老婆子往院子里去。
“阿清,大夫呢?你不是去找大夫了吗?怎么你自个儿一人回来的?”
看着儿媳妇身后,空无一人,老婆子布满皱纹的眼角,顿时担忧起来。
“哎,大夫不来,说天黑了不出诊,只给了我一些金疮药,还有些其他的药,教了我如何包扎伤口就完事儿了,我还给他买了几副药,先煎上待会儿给他喝吧。
这也是没辙了,我求了人家老久,人家还是不愿意出诊,可能是看我穿成这样,又嫌弃我给的出诊费少吧。”
说话间,婆媳祖孙三人,已经来到了主屋。
油灯下,男人脸上鼻青脸肿,身上还有刀剑的伤,看得阮清忍不住,急忙将手指放在了男人的鼻子下,探了探,她真怕这男人就这样嗝屁了。
“哎呀,没气了吗?”
看着阮清的动作,老太太吓得面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就是急忙追问道。
“还有,或许就是从山坡上滚下来,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说到这里,阮清迟疑了一下,为难的看了她婆婆一眼,不等阮清开口,老婆子就牵起了茵茵的手,“我去煎药,热水都烧好了,你过来端,给他先擦洗一下,将伤口处理一下吧,也不知道伤得如何了,这毕竟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就别拘于小节了,性命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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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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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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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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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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