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呼吸不畅,檀口被迫松开。
燕迟笑意愈发低了,舌/尖顺势滑入她口中。
药汁也尽数流入。
……苦到怀疑人生。
池鸢被迫缓缓咽下,皱着脸委屈地哼了几声。
伸手刚想推开他,对方却主动离开了她的唇。
燕迟双手撑在池鸢两侧,绷紧的脊背向上弓着。
肩胛骨因弯腰的动作而微微凸起,性感又野性。
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将池鸢牢牢困在自己的身下。
他垂眸,就那样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她皱脸的表情。
一开口,嗓音却是哑的,隐隐透着几缕耐人寻味。
“我这么尽心尽力喂你喝药,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不如……”
燕迟拖着长音,俯身又朝少女凑近几分,呼吸交闻,清冽的气息直接洒在她敏感的耳后,宛若情人耳鬓厮磨。
“我们再来一次,就当是你的谢礼,如何?”
池鸢:“……”m.xiumb.com
这流氓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睡了呢。
这小子脸皮厚的,都可以去刷城墙了。
燕迟没得到回应,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视线聚焦在池鸢的唇上,想到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触感,越来越炙热,快要生烟似的发烫。
他抬手搭住她下颚,粗粝的指腹压着她娇嫩的唇珠,缓慢地揉着。
动作间透着股慵懒的涩/气。
指腹下寡淡的莲子,被他揉/搓成了温烫的莓/果。
不大的空间内,暧昧的火一点点燃起来,连寒气中的温度都似高了不少。
池鸢后背一片发麻。
藏在绒毯下的细白手指微动,不自觉抓住身下的垫絮。
唇上的感觉实在过于强烈,好似有人用指尖轻轻刮蹭过她脊背,过电一般酥痒。
她就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装睡是有点装不下去了。
就在她要睁眼的瞬间,唇瓣一软。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燕迟低声轻笑,吻却狠狠落了下来。
这一次,池鸢尝到的不是苦味,而是……甜味。
燕迟舌/尖卷着饴糖,探/进她的齿关。
当湿/软相触的那一瞬,脑子里绷着的神智都好似离家出走。
当下只能听到一种声音在不断叫嚣着——
“吻她”。
平生第一次,他失控了。
池鸢的下颌被迫轻抬,仰头接纳那完全不留空隙的吻。
莽撞而生涩,却带着十足的/欲。
小小的饴糖在两人唇齿间化开,慢慢冲散了辛涩的药味。
就连气息都带着糖的清甜。
毡帐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帐内一灯如豆,散发着昏昏蒙蒙的光芒。
一丝细碎的呜咽猝不及防从池鸢唇间溢出。
她难/耐地偏了下头,惹得燕迟抬眼看她。
近距离地看着因高热而滑过少女眼尾的汗珠,像一滴泪。
燕迟的蓝瞳彻底暗下去,仿佛坠落深渊的海底,又翻涌出一点血色,危险得令人心惊。
某种欲/望昭然若揭,蠢蠢欲动。
但他没动,只鼻息有些粗重。
一想到中原那些严苛致死的教条,离家出走的神智又渐渐回来了。
燕迟眉梢轻蹙,硬生生收了自己躁动的心,罕见地没有随心所欲。
这娇气包看着娇,但骨子里还是傲的。
要是他真做了什么过火的举动,她醒来后,铁定要死要活地同他闹。
到时候烦都烦死他……
此刻,燕迟选择性地忽略了内心的那点突如其来的莫名胆怯,他就是怕她烦他,绝不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不敢动她。
怎么越想越觉得有点憋屈呢……
燕迟低头,又像狼狗一样在少女的唇上放肆地缠吻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翻身放开她。
起身分开时,还牵出了一丝暧昧的银线。
池鸢听少年掀开帐帘出去的声音,轻轻抿了下唇瓣,有丝丝的红肿跟刺痛。
这吻/迹说实话太青涩了,但不可否认——
有点/爽。
勉勉强强够得上及格线吧。
她正想着以后怎么教教他,就听见少年气势汹汹地走回来熄灭油灯,又重新躺回了炕上。
规规矩矩的,和她隔着一拳的距离。
池鸢:“……”
这冷静下来的时间,是不是略微……短了那么点?
她稍稍担心了下自己以后的“幸福”。
忽然就听见衣料的摩挲声,紧接着,就是少年的气息声。
喘/得有点厉害。
在寂静的雪夜里回响,低低的,性/感又压抑。
池鸢听得耳根发烫。
时间好像过去一瞬,又好像过去很久。
少年低低地骂了一声脏话。
叽里咕噜一长串,池鸢没听懂,大概是草原话。
燕迟阖眼努力平复着呼吸,但鼻尖嗅着少女甜淡的气息,心底的渴望不但没减分毫,反而疯狂滋长。
他偏头,晦暗的眼神黏在池鸢脸上。
他浑身难受得很,她倒是睡得香甜。
燕迟没好气地用干净的手掐了一下池鸢的脸,却一点没用力。
声音低哑难忍:“也不知到底谁在折磨谁?反正账我都给你记着呢,以后再和你慢慢算。”
他说完,干净利落地翻身下榻,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池鸢:“……”
哼,色厉内苒,只会放狠话的傻狗。
她闲闲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绒毯里,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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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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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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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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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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