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白一袭白色华服在屋内独自对弈,六安站在一旁拿着扇子为大人扇着风。
孤月听风在院中切磋武艺,二人打的不可开交。
自从那夜听风跟着凤之白去了杨府,第二日没事就缠着孤月,六安二人切磋武艺。
“砰~”地一声。
六安伸着脖子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大人,听风这两日是不是在御廷司受了刺激?”
凤之白捻着白子啪嗒落在棋盘上,眸光往外瞥了一眼,“明日算算一共赔多少银子。”
六安扇扇子的手一顿,有些同情听风,打架没打赢,还是要赔偿大人的银子。
“好的,大人。”
话音刚落,就传来听风的声音,“再来!”
六安快步走到一旁,拿着扇子趴在窗棂上,冲着听风大喊,“听风,别打了,再打你银子就没了。”
“什么银子没了?”听风不解。
孤月提剑立在听风的对面,也侧目望向六安。
六安用嘴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那些花草很贵的!”
借着屋檐下的灯盏光亮,听风垂眸看地,自己正踩着一朵红艳艳的山茶花,颤颤地把脚挪开。
完了,他大意了。
孤月把目光移到听风身上,听风抬眸正瞧对上,顿时觉得肉疼,走过去一手拍在孤月的肩上,“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孤月睨他一眼,肩膀一甩不让他碰。
六安偷笑,幸好刚才没跟听风切磋,不然今儿的银子又没了。
凤之白看了一眼对面的沙漏,放下手中的黑子,站起身伸手负背走出屋子,立在屋檐下扫了一眼满地的残叶。
“去备马车。”
“大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府啊?”六安还趴在窗棂上,望着大人的背影。
“是。”听风领命,把剑插回鞘,准备去马厩。
忽然,一名暗卫现身,走向院中向凤之白单膝跪下。
“主子。”
孤月近前拿过密信走向屋檐,暗卫无声退下,听风留在原地候命。
凤之白接过他手中的密信,打开看了一眼,看完将密信毁尸灭迹。
低眉看了眼身上衣袍,心中有些犹豫,“走吧。”
六安眼巴巴的看着大人带着孤月听风走了。
唉,他也好像跟着去呀。
可是大人让他看家,还要保护薛姑娘。
直起把窗户都关上,将棋盘收拾好,灭了屋里的灯盏,走出屋子关上房门,坐在屋檐下望着夜幕下的星空。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停在某茶楼下。
凤之白带着孤月进了茶楼,听风留下看马车,买了一根糖葫芦坐在上慢慢嚼,瞧他那样子便知凤之白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听风若无其事的环视一周,像是咬到山楂籽‘忒’了一声。
心里暗骂了一句远处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凤之白进了茶楼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最里间的雅间,孤月候在门外。
凤之白刚进雅间不久,就有人在斜对面开了一个雅间。
孤月眸色暗沉,狗尾巴真多!
自从佟一臻处斩后,跟踪主子的人越来越多,明得暗得无不胜数。
而凤之白进房间后直接去内间,内间供奉着有一幅财神爷的画像。
凤之白走近伸手转动香炉,片刻暗门打开,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走过一条长长的昏暗的暗道,暗道的尽头光线开始明亮。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夜明珠镶嵌在墙壁,借着光亮凤之白走向石梯后,摁了下墙壁的机关。
屋内端着杯盏准备饮酒的人,手微微一顿并没有回头。
酒饮尽杯盏放下的同时,凤之白从里间出来,淡淡睨了一眼那人的背影。
此人不是别人,是戴忠。
先前的消息便是他让人送去给凤之白的。
凤之白坐在对面没说话,戴忠也没说话只推了一杯酒过来,自己又喝了一杯。
戴忠看起来有些失意,闷闷不乐的样子。
凤之白淡漠如常,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瞧了一眼又放下,“看着别人郎情妾意,心里不痛快?”
“砰~”戴忠将杯子重重的放下没有说话。
他想到李茹嫣脸颊上的手掌印,心里就憋屈的很,换作是其他男人,他一定揍着他菇奶奶都不认识。
可那人偏偏是煜王,自己动不得。
他想娶李茹嫣,却娶不了。
而煜王还没把李茹嫣娶进门就动手打人,以后嫁进煜王府,下场岂不是更惨?
凤之白淡漠的打量着戴忠,李茹嫣被掌掴的事,她已然知晓,戴忠是真的爱慕李茹嫣?还是故意做戏给她看?
屋内沉默,屋外却是歌舞升平。
此处是青楼-叹花楼。
是凤之白早前让暗地人私下买来的,京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去哪都不安全,唯有自己的地盘,她才放心。
戴忠心里闷得慌,一直在喝闷酒。
凤之白并未出言阻止,淡漠无情的看着戴忠一杯接一杯的喝。
对于戴忠,她并不未彻底的信任,而戴忠也并未真正的效忠自己。
凤之白眸色微沉,片刻开口,“皇上已经让钦天监定下煜王与李茹嫣的婚期。”
闻言,戴忠斟酒的手一抖,酒洒到了桌面。
将酒壶放下,终于抬眼看向凤之白,抬眸的瞬间,眼眸微微一惊。
凤之白发束玉冠一袭白衣,要不是那神色清冷孤傲,冷眸无温,旁人定以为他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可惜啊,偏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凤之白淡漠睨他一眼,“虽然此处是青楼,但本座不好男风!”
戴忠翻了个白眼,吐槽一句,“自恋狂!”
话落,又喝了一杯。
“既然无事,本座便走了。”凤之白作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戴忠伸出左手摁在桌面。
凤之白垂眸清冷地睨着他,“本座还有要事,没功夫在此看你喝闷酒!”
言罢,举步离开。
戴忠瞬间站起身,挡住凤之白去去路,与之对视。
凤之白神色淡然,眼底却没有温度。
短暂的对视,戴忠心里做了无数次的较量。
他想娶李茹嫣,想了好几年!
为了娶她,哪怕求祖父出面去求皇上,可是...
倘若李茹嫣真是嫁给太子,他也就不多想了,可是煜王是什么人?
戴忠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卡在喉咙的两个字,“帮我!”
凤之白半边眉梢微微一挑,“帮你什么?”
戴忠垂下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我要娶李茹嫣!”
语气坚定没有半分犹豫。
“哈?”凤之白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戴忠,今夜本座就当你喝醉了,本座未来过,你也未说过。”
言罢,绕开戴忠举步往里间走。
戴忠追进去,再拦下凤之白,“我是认真的!”
凤之白拂袖负手而立,“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什么?”
戴忠颔首,“我说我要娶李茹嫣!”
凤之白退后几步,从头到脚打量着戴忠,“她是煜王妃!”
戴忠任其打量,站着没动,“他们还没成亲!”
“有胆量!”凤之白侧身看着他,“既然想娶就去抢!”
戴忠哑然,他倒是想抢,可不能明着抢啊,他不能连累家人!
“不敢?”凤之白转身正视戴忠。
戴忠摇头,“不是!”
凤之白神色不变,心底惊叹为了个女人真敢冒大不为?
“那便去抢,不过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本座帮不了你!”
话落,又往里间走。
戴忠堵在门口,不让路。
“我知道你一直另有所图,虽然我猜不到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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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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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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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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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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