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从外面扔进来的。”听风解释道。
凤之白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俩打开,二人各自拿了一个纸团打开,纸团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快逃”二字。
听风愣了下,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侧眼正大光明的偷看了一眼观雨手上的,观雨也看了他手上的,然后两人恭敬地把纸条放在凤之白面前。
凤之白眼神淡淡,看着铺开的纸团,此刻应该叫纸条,伸手拿了一个未打开纸团亲自打开,看了一眼,“都是?”
二人又拿起纸团,继续开纸团。
不远处的孤月,一闪身过来,也加入了其中,结果他们发现全都是一样的意思。
凤之白呵了一声,有意思,她可没打算逃,这徐州的百姓都是好人呐!
听风点头附和,“见过扔烂菜叶、扔臭鸡蛋的,还第一次见人扔纸条,让人逃命的!”侧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李楚升,感叹道,
“啧啧啧,这李公子可真是‘人见人爱’啊!”
观雨亦深以为然,孤月沉默是金。
听风的声音不大不小,李楚升自然听见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手虽被捆绑着,但仍然拽紧拳头,像是在极力的隐忍心里的愤怒。
这些混账玩意儿,居然丢纸条这小白脸逃命,别让他知道是哪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干的,不然他一定弄死这些个狗东西。
还想逃?
呵呵,逃得了吗?
把老子害成这样,小狗日的,还想逃?
就算这小杂种逃了,老子掘地三尺也会把你给找出来,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儿。
想到这才想起来,昨晚晕之前他的跟班儿还没死,他醒了过后也没见到人,不知道死了没有?
若是没死,不知道有没有去黑山找他的爹来救他。
现在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他爹能快点来,再不来估计命都没了。
心里哭喊道:“爹啊,快来救孩儿啊!”
可是一想到,他被人割了,他拿什么颜面面对他的爹娘?
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呜呜呜,他成了个没用的太监……
可是,他还是想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
但是李楚升他不知道,他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只是暂时没要他的狗命而已。
凤之白对上李楚升那发疯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疯狗。
这就受不了?
呵呵,好戏还在后头呢!
看了看天色,吩咐观雨道去把大门打开,又吩咐听风去厨房给六安传话。
二人领命离开。
凤之白又给了孤月一个眼神,孤月只是点头,没有多余话,但凤之白明了,做了一个让他走的手势,孤月一闪身不见了。
院子里就剩凤之白和李楚升,凤之白不想看他,起身走到对面那边屋檐台阶,李楚升的眼神跟随的凤之白移动,指导他的目光被柱子挡住了才作罢。
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假寐,一腿伸直,另外一只腿搭在上面,双手放在扶手上,右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
听风从厨房过来,就见主子这悠哉悠哉的模样,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主子这皮囊也太好了,这么看着真像个人畜无害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但是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心,不是一般的狠啊。
谁能想到这个样一个人,昨晚居然用一个茶盖,把人家的弟弟给切了。
关键还让六安把那玩意儿给剁了,剁了就剁了,两人还讨论怎么剁的……
昨晚他们觉得当初在客栈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不然……
“好看吗?”凤之白闭眼问。
听风吞口水,完了,不会让给银子吧?
刚这么想。就听凤之白淡道:“给银子,加上次的一起结账!”
“噢,差点忘了”凤之白好像刚想起来,“你没银子了!先记账上!”
听风立马转过身,背对的凤之白,不再看他,他终于体会了一把六安每日都被担心扣银子的心情了。
没一会儿,就见六安端着一碗茶水过来,快走到跟前,立马带上了笑脸,听风觉得这二缺变脸的功夫,练倒是收放自如,心塞的瘪瘪嘴。
“大人,茶来了。刚泡的。”六安笑呵呵的躬身把茶奉上。
凤之白睁眼,放下腿,没接,看了一眼摇椅,抬手指了对面,吩咐道,
“搬到那边去。”说完就往走,六安端着茶盏跟了过去。m.χIùmЬ.CǒM
听风赶紧麻溜的搬,不利索不行啊,他已经扣银子了,还心细的去搬了个茶几过来,让凤之白好放茶盏。
这位置真是绝了。
刚好李楚升正对着,但凤之白却是侧的,茶几也刚好放在这边。
当凤之白端起茶盏,拎茶盖的时候,李楚升瞬间紧张,担心这凤之白又扔来割他一下。
他双手被反捆着,他也不知道被割的还剩多少!
割得剩半截?半截的话还能用吗?
还是像割韭菜一样直接割平了?
要是割得连茬儿都不剩了,那他真的就完了……
越想越害怕,内心深处也越来越阴毒,恨不得立马一口咬掉这贱人的手!
也不知道凤之白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拎着茶盖嗤啦嗤啦,然后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楚升那边。
听得李楚升大腿忍不住夹紧,连小腹都条件反射的收了一下,结果这一套动作下来,又扯到那里,疼的他双眼球都要鼓出来了。
连六安都听得双腿一紧,听风看了一眼,没出息!
凤之白没想到自己饮个茶,也能把人吓成这样,她有这么恐怖吗?
放下茶盏,刚准备接着躺下摇椅上,观雨从外面进来,恭敬道,“主子,来了。”
凤之白嗯了一声,躺了下去,没有任何吩咐,观雨走过去挨着听风站着。
观雨觉得主子是他世上见过最嚣张的人,在别人的地盘,抢别人女人就算了,下令把人杀了,还把人给阉了。
如今。
把门大打开来,等别人来找自己算账!
是怕把门给踢坏了?
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淡定自若,没有一点胆怯,没有一丝慌张,听说人来了,连眼皮都没眨过…
这到底是嚣张呢?还是嚣张呢!?
刚才他看了,对方来势汹汹,带了不少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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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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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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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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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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