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为了防止称呼问题暴露身份,南星早已经交代过,所有人称呼霓裳公主为小姐;这样外出在外更安全,免得引起他国探子注意。
压低声音道:“小姐,这里是临渊国,您身着华服这一旦出来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时候对您的安危不好,不若等到了集镇属下去给您买几身衣服,到时候您再出来可好。”
心里诽谤:好个屁,皇家公主就是换了粗布麻衣,那气质也与普通人差距太大;再加上这位最是受陛下宠爱,一向刁蛮任性,这若是骑马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霓裳公主一听就不太高兴,气鼓鼓道:“南星你闭嘴,本宫就要出去玩,快要在这马车闷死了啊啊。”
南星小声哄道:“小姐诶,不是说好了不要自称本宫的嘛,这样我们怎么去找主子呀;搞不好要被人扣押起来的,您明白吧。”
“哼,本小姐才不想明白,我说要出去就得出去;你天天关着我,小心我告诉雪翎哥哥,到时候直接换了你。”xǐυmь.℃òm
南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也不生气,继续道:“那小姐难道不想早点见到主子吗?”
说完叹了一口气,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声音暗哑道:“哎,南木啊,你说主子也不知道在哪受罪呢;我们现在脚程这么慢,一想到主子可怜的样子,我好心痛啊。”
南木转头看向一边嘴上说着心痛,神色吊儿郎当的人,嘴角撇了撇;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会装了,可偏偏公主只有这家伙能治得住,他们这些护卫死板,面对公主无理取闹完全束手无策。
霓裳听到他的话,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雪翎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容颜;浑身可怜兮兮眼巴巴瞅着他们去接他的画面,心里顿时不是滋味,难受得很。
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个护卫说服,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别扭道:“我告诉你啊,本宫……啊不本小姐才不是因为怕你,哼,我只是想早点带雪翎哥哥回来而已。”
南星听到她话语里的缓和,朝南木递过去一个洋洋得意得眼神,表情嘚瑟;眼神里意思明显,看看还是我能干吧。
言语上疯狂夸着霓裳:“公主啊,您可真是人美心善呐,这次若是接回主子;他一定对您另眼相看,觉得像您这样温柔懂事的姑娘,才是世间少有呢。”
南木瞪了他一眼,眼神指责:怎可如此编排主子的私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就是夸人,也不能拿主子来许诺,虽然不知道主子会中意什么样的姑娘,但绝不可能是霓裳公主。
在碧落主子经常对霓裳公主那是有多不待见,这家伙又不是没看见,现在居然敢如此看主子热闹;简直是大逆不道。
南星完全不理会对方那指责的眼神,忒,这算啥;小姑娘嘛,那不就是嘴上哄哄得了,不然呢,那架势一闹起来谁受得了。
白了南木一眼,这家伙又是忘了之前公主闹起来,他撒丫子跑得飞起;那烂摊子还不是他收拾,哎,他就是劳碌命,天天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这操心那。
现在更是提前体验了下,所谓带闺女是嘛感觉,难怪古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是完全不讲理呀,只听自己想听的,哎。
他这哄人的本领也是慢慢锻炼出来的,压低声音小声道:“啧啧南木你这个死板的冰块,我跟你讲,姑娘家都是不讲理的;你只管夸就是,非要上纲上线,你会独孤终老的。”
南木不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成日花言巧语的,我到时候找个温柔如水的,不比你这天天当孙子似的要好;你这简直是提前当爹。”
南星愤愤道:“呸,南木,我跟你讲;你不要觉得你能打,就可以这么贬低我的灵魂,我这才叫实用,你懂个屁。”
“你个生瓜蛋子,呵,你看看神庙哪个姑娘不怕你;就你这样的娶了娘子都得跑,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哦,这男人还是要嘴甜些好。”
“你我七尺男儿何必跟个小娘子计较呢,你以为女人都讲理,切,那都是不讲理的;我娘够年龄大了吧,结果还不是成日里揍我爹。”
眼神瞥了他一眼,似有不屑之意:“我告诉你生活真经验,自从我教我爹说甜言蜜语后,他挨揍的次数明显少多了;那恩爱架势,你这种人不懂的。”
南木满脸不以为意,在他观念里,男尊女卑;为了要委屈自己的脸面,去讨好小小女子,简直可笑,不合意换一个就是。
车厢内的霓裳公主满脸羞涩,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侍女故意放柔声音道:“青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呀,我也这么觉得呢,哎呀;我好想雪翎哥哥,好害羞。”
青儿跪在地上,满眼无奈看着又陷入癔症中的公主,心里一阵阵无力感涌上头。
哎,公主哪都好,唯独跟温柔啥完全不搭边;也就南星护法能理直气壮夸,问题还夸得特真诚,每次公主都被三言两语糊弄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伺候陷入癔症的公主,总比伺候个动不动就爆炸的要好;想起来自己以前动不动被责罚的经历,心里感叹还是南星护法会做人。
日后可得学着点,等回到宫中后,遇到公主再发脾气;她也能有对策应对,自己也能少受点罪。
霓裳逐渐回过神,眼神有些不愉,轻声问了一句:“青儿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南星说得不对吗?”
青儿立马仰着头,目光定定看着她,满眼倾慕;一脸真诚道:“公主,您是青儿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也是最宠爱的公主;再说了您这次冒着这么大风险,不惧危险亲自接大祭司。”
“别说人了,就是一块顽石也该被感动了不是,你啊;就放宽心吧,说不定大祭司也在想念着您呢,您可要好好休息,保持最佳的状态去见他,争取留下个最深刻最美好的印象。”
霓裳被哄得心花怒放,娇嗲道:“你呀,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实话呢,不过有道理呢;本宫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对了,到下个镇子你去多买些胭脂水粉,我要用。”
双手捧着脸,嘴里喃喃自语:“哎呀,我这皮肤都感觉粗糙了许多呢。”
青儿垂着头一副温顺的模样,不语,她家主子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千万别接话,不然那就是在找责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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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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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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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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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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