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的新生训练基地堪比魔鬼训练营,早上六点一刻出早操,十一点原地解散,中午连吃饭在内,两个半小时午休,晚上九点要点名,整天下来可以说毫无私人时间。
夕阳斜挂,教练捂着肚子,宣告提前半小时解散。
“老天开眼!”
“谁在教练碗里下泻药了?”
有人嘿嘿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风水轮流转,昨天我拉肚子,今天教练拉肚子!”
“等下食堂能冲第一波!”
许宴热得头晕眼花,汗流浃背,解散后哪也不动,直到肖远过来,他才从裤子口袋里掏了颗薄荷糖:“要么?”
天热,糖有些化了。
肖远剥了糖纸:“张嘴。”
许宴下意识张嘴,低头含住,尝到对方指尖咸咸的味道,感觉不坏,说:“我问你吃不吃。”
怎么到我嘴里了??
“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肖远感觉食堂人很多。
“吃饭。”许宴说完问,“要不我们明天请假,反正最后一天。”
“升大学以后有学分,因病假没有完成的军训,会扣到学分上。”肖远拎了拎汗湿的衣领,“而且明年还要补上军训少的天数。长痛不如短痛,再坚持一下。”
“哦。”许宴不知道这事。
相对其他训练营来说,华大安排的这个训练营,生活设备什么的都不行,唯有浴室干净。
淋浴间是单人的,除此之外也有供二三十人共同淋浴的公共区域,但坏了不少喷头。
隔着一面墙,许宴在身上打着香皂泡泡,不知想到什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军训一直站在你前面的女孩叫什么来着。”
肖远一顿:“林妙?”
“对。”许宴说,“你好像跟她很聊得来?”
肖远目光落在瓷砖墙壁上,不知想的什么,嘴角细微弯了下,不太在意地嗯一声。
许宴咬咬嘴皮子:“我们系男生挺多的诶。”
“商管院,正常。”肖远关掉花洒。
“男生太多,我现在都记不住谁是谁,你左边白白净净的男生好像姓朱?”许宴冲掉身上泡沫,准备关水时顿了顿,手指慢慢缩回来。
肖远回忆了一下,围上浴巾,说了个人名。
“你右边男生呢,小麦肤色那个,声音很甜。”许宴握着香皂,神情犹豫。
肖远眉间快速划过一抹不悦:“不记得,不想记得,无关紧要的人问名字做什么。”
许宴一心二用,没察觉他语气里的异样,听他拉开浴帘,脱口而出喊道:“小远。”
肖远:“嗯?”
“我……”许宴头低下去,耳朵迅速爬上红,“够不着后背,能不能帮我打香皂。”
说完这话,许宴就非常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懊恼之际,身后忽然哗啦一响,是金属圆环快速滑过金属杆的声音。浴帘被拉开,些许微凉的空气飘了进来,很快被隔间里的热气中和了。
许宴脊背僵住。
肖远合上帘子,手指攥着浴帘料缓缓松开,说:“香皂。”
许宴右手往后:“这。”
嘴上说着给,手上握香皂的劲一点儿不含糊。
肖远想叫他手松松,瞥见他小臂上没冲干净的香皂沫,下意识伸手指抹掉。
许宴感觉有什么电流蹿进了小臂,麻得他手一抖。
香皂脱手,掉在地砖上打滑几圈才静止下来。
肖远蹲下捡,许宴后知后觉也蹲下捡。
“你别蹲。”肖远眼前是许宴笔直的两条小腿,他目光不敢动,喉咙反复吞咽几次,低着嗓子近乎警告地说,“我成年了。”
许宴:“哦。”
假期刚过的生。
十八周岁,目前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
许宴半弯的身子缓缓直起,心道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比你成年早得多,我二十八的灵魂。
擦完香皂,肖远一秒不多待,掀帘的时候戾气很重。
许宴洗好出去的时候,一群男生嗡嗡闹闹轰了进来。
肖远衣服已经穿好,坐在长凳上身体前倾,玩手机。
许宴套短袖,瞥一眼他:“不热啊,回去玩。”
肖远闷声道:“你先回。”
他穿的白色短袖,后背衣料已经沁出汗。
许宴暗道奇怪,明明那么热,还留这干嘛,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宿舍偏大,睡12人,没空调。
墙壁上挂着两个风扇,地上只有一台老式落地电风扇咯吱咯吱地转着头。
半夜,它咯吱咯吱地升天了。
大家白天训练,筋疲力尽,就指着晚上好好休息,雷打不动,个个比谁呼噜得响,完全没听见风扇嗝屁的动静。
许宴睡在上铺,由于刚做了个梦,处在半醒不醒的这时,正好听见咔咔咔地风扇嗝屁动静。等了小半天,没有任何人行动,他翻个身趴到床沿,探头往下铺看。
很黑,只能看见床上躺个人影,露在外面的肤色很白,躺着的时候显得身体格外修长。
许宴想把他唤醒,但想到白天太累,他肯定需要好好休息。许宴唯有躺好,半分钟后,没忍住又趴到床沿,张了张嘴,依旧没唤出口,唉声叹气地再次躺回去。
肖远动了动身侧手指,摸到手机看时间:01:12
“醒了?”许宴做贼似的声音从上面砸过来。
肖远在电风扇嗝屁的时候就醒了,一直没动而已:“嗯。”
“你们下面风扇坏了,你上来跟我睡吧。”许宴道。
“不用。”肖远翻身,皮肤和凉席分离。
“来吧,我感觉这床很结实,睡我们两个完全没问题。还有四个多小时才起,这么热怎么睡,快来,我这床够宽。”许宴说。
肖远听到上铺那人身体挪动的动静,想了想,坐起来,静置半分钟才爬到上铺。
肖远躺好,摇头电扇的风给他带来一丝凉意。
“往里边来。”许宴拍拍两人中间空荡荡的距离,“别再掉下去。”
肖远没动:“睡。”
话音刚落,底下电风扇咯吱咯吱地诈尸了。
许宴:“……”
肖远:“……”
第二天,军训只持续到了下午四点钟,宣布结束之前,教练还特地做了一番深情致辞。
训练基地外,早已有十几辆超长巴士等候。
车上开着冷气,许宴上车就瘫在座位上休息。昨晚没睡好,和肖远咕咕哝哝聊了两个小时。早上起来,同寝室的舍友说自己昨晚一直在做梦,被俩唐僧叨叨一整夜。
“唐僧”许宴面不改色打着哈欠说:“唐僧是我。”
“唐僧”肖远在他说出“另一个唐僧是肖远”前,拿上洗漱用品离开宿舍。
肖远和胡鹏发完微信,刚把手机锁屏,旁边人的头靠过来,沉沉地在他肩上睡着了。
天际落日余晖,金灿灿地洒在两人身上。
肖远轻轻拉上遮阳帘,百无聊赖地换着手机壁纸。
被通知下车时,许宴睁眼一扫而过肖远匆匆锁屏的手机,内置壁纸貌似是他俩的合照。
嗓音很甜的小麦肤色男生在他们下车时,问肖远:“你不住校?”
肖远:“走读。”
看见许宴,男生还要张嘴。
肖远眉头飞快皱了皱,在男生问出口之前,侧身让许宴先过,说:“我和许宴住一起。”
男生:“……”
早在来B市前,肖远便提前过来看好房子,精装,距华大一条街的路程,步行20分钟左右。
物业是个很有趣儿的办事处,以为业主是一对夫妻,所以在他们正式住进来的那天,门上贴了一张红红火火的双喜字。
胡鹏伸手就把双喜撕下来,撕得太快,双喜两半。
肖远面色不变,却连着两天明里暗里把胡鹏指挥得团团转。胡鹏趁他不在,抓耳挠腮想,忍不住问许宴:“我做错什么了吗?”
许宴顺口胡诌:“可能你家小老板想结婚了。”
然后第三天,两人军训前去趟超市回来,发现门上的双喜字又给贴回去了,两喜之间用胶带给粘得结结实实,撕都撕不开。
肖远耳朵尖红到滴血,小心翼翼的把双喜摘下来,平静解释:“我没说不可以撕下来。”
许宴很不解风情:“知道,你就是想养两个儿子。”
肖远:“……”
你知道个屁。
我那是觉得双喜撕成两半对我俩寓意不好!
家里请了一个阿姨烧饭,平常打扫卫生。
胡鹏就负责白天带带孩子,学车的日子阿姨会帮忙照看。
两人进了家门,一阵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胡鹏托着孩子,没错,他到现在还不怎么会抱,一手托着,一手搂着许翊身子,面向门口。许翊像尊佛似的坐他手上,肉乎乎的脸蛋笑出了一朵太阳花儿来。
许宴过去亲了亲许翊的小手,似乎闻到什么怪味儿,表情思索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说:“哥哥先去洗澡,等下抱你。”
胡鹏不动如山,看肖远。
肖远面无表情:“你别看我,我也要洗澡。”
胡鹏:“他拉臭臭了。”
肖远:“……”
许宴澡洗了二十分钟,出来没瞅见亲亲宝贝:“我弟呢?”
胡鹏闻着手,似乎还有粑粑的味道:“远少爷给他洗澡。”
许宴叼了一个蒜蓉虾尾,晃去肖远卧室,推门进去,就看见围在肖帅哥腰上要掉不掉的浴巾。
肖远淡定把浴巾料从许翊小手里解救出来,慢条斯理地围紧,塞好浴巾角,说:“抱吧。”
许宴饥饿地把虾壳吞了,嗦嗦手指,抱起许翊准备走,顿了下:“愣着干什么,吃饭啊。”
肖远皱眉,似是不想说太多,转去衣柜找衣服。
许宴出去前,深深看他一眼。
肖帅哥是罕见的盐皮肤,真越晒越白那种。
一个军训,人家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晒黑了,就连许宴后脖都覆上了一层小麦之色。
唯独肖帅哥,从头到脚,不是白就是粉。
-
隔日,就是华大正式开课的第一天。胡鹏很早起床,等着接手照顾许翊的工作。
新房子是三室一厅,每间卧室都有独立卫生间。
昨天日期是双数,轮到许宴带许翊睡觉。胡鹏洗漱完之后,就去许宴门外等着。
故而,当许宴哈气连天地从主卧开门出来,远少爷抱着孩子一脸懵逼地跟在后面时,胡鹏大多时间面无表情的脸,隐隐有了一丝微妙的龟裂,然后是僵硬。
肖远没睡好,起床气聚在攒起的眉心,看见他说:“把许翊脸洗一下,顺便喂他喝点水。”
胡鹏顶着张僵硬的龟裂脸,捧珍宝似的把许翊接过来,闻到孩子身上奶香,忍不住问:“你们怎么会睡在一屋,昨晚明明……”
“许翊拉床上了。”肖远瞥了眼紧闭的次卧门:“你如果推门进去,就能看到床上的惨状。”
胡鹏:“……”
许翊大早上流口水,乌溜溜的眼珠炯炯有神地望着肖远。
肖远无视:“我要再睡二十分钟,七点叫我。”
胡鹏应了声好。
肖远刚回屋,许宴把盛了水的奶瓶拿来,迷瞪瞪道:“你喂,我再睡二十分钟,七点喊我。”
胡鹏直到把水喂完,也没能脑补出许翊是怎么拉满床的。
直到他们走了,阿姨来了。
她看见次卧惨样,就道:“我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弄的。”
毕竟这个问题,困扰胡鹏将近三个小时了。
他不耻下问:“怎么弄的?”
阿姨道:“肯定是许先生半夜睡得迷糊,给宝宝换尿片,换的时候没丢垃圾桶,放在边上,然后许翊抓住,一招一扬一抖——”
她不仅说,她还比划。
胡鹏也不用脑补,端看这会儿许翊的小爪子,捏着拳头一招一扬一抖,就全明白了。
胡鹏心说,你今天再拉,我就真不带你了。
我要去开车。
我要开车驮着远少爷和你哥哥出去兜风,不带你。
许翊咧嘴笑了,很舒服,很通畅,很兴奋的那种笑。
过了一会儿。
阿姨路过问:“诶,你闻到什么熟悉的怪味没?”
胡鹏一脸生无可恋,将许翊送佛一样捧着:“他又拉了。”
-
第二节基础课下课,许宴收到胡鹏的消息。
大鹏展翅:【许翊拉肚子,远少爷叫我买贴。】
许宴搜了一下才知道“贴”是什么东西。
清零:【好,谢谢,还有其他症状么?】
大鹏展翅:【他还叫我去母婴用品店买护脐带。】
许宴又搜了一次,勉强搞清楚护脐带是什么。
清零:【好,谢谢。】
大鹏展翅:【我不想进,里面全是女人。】
大鹏展翅发来一张图。
由于是婴儿洗浴护理兼备的母婴店,所以客人怪多的,而且大多是女客人。
清零:【没事,进去买一下不会掉块肉。】
大鹏展翅:【我回家了,等阿姨忙好了让她来买。】
清零:【?】
清零:【您恐女吗???】
大鹏展翅没说话,许宴捏捏眉心起身去洗手间。
“许宴。”有人嗓音很甜地叫了他的名字。
许宴停下来回头,等小麦肤色的男生近前:“有事?”
夏洋笑道:“我喊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许宴对这片不太熟,但好像听夏洋说过比较熟,问:“学校附近有婴儿用品店吗?”
夏洋不假思索地点头:“有啊问这干嘛?”
许宴:“我买东西。”
夏洋眼神古怪,将他认真打量一个上下:“买什么?”
许宴说:“给我弟买护脐带,他受凉了。”
“吓死我了。”夏洋松口气,拍拍心口说,“我还以为你有老婆有孩子了呢。”
许宴脱口道:“开什么玩笑,我又不……”
夏洋看他尴尬得脸蛋都微微红了,暗道好可爱,身材也好,长得也好,英俊大狗狗。
“不什么?”夏洋腼腆地碰他胳膊:“不喜欢女人啊?
许宴心里底气不足地反驳“胡说八道”,然后看到前面的肖远似乎在打电话。
“我也不喜……”夏洋纠结了小半天的话刚出口,旁边的许宴突然大步朝前走去。
他有点近视,眼镜没戴出来,眯着眼睛望,认出那是肖远。
肖远挂完电话,说:“我和胡鹏交待清楚了,不用担心。”
许宴所有想问想做的事,全都被肖远做完了。他唯有乖乖点头,圆圆的杏眼弯了一些。
“许宴,还去母婴店吗?”夏洋过来问道。
肖远冷冷淡淡瞥过来一眼,眼神莫名带着几分怵。夏洋脚步不太明显地顿了顿,又问一遍:“还去母婴店吗?就在附近。”
许宴在他肩上拍拍,笑道:“谢谢啊,不用了。”
夏洋:“说什么谢谢。”无意和肖远撞上视线,很快挪走,指了一下男厕方向,“还去吗?”
许宴问肖远:“你去吗?”
肖远微抿嘴角,摇了下头,目光沉沉地送两人走远。
华大食堂分两个楼层,一楼是普普通通的宽敞大厅,二楼是环境稍微雅致几分的小餐厅。
许宴和肖远吃着饭,夏洋端着餐盘过来道:“拼个桌吧。”
连着一个礼拜,这个人阴魂不散时不时出现在他们身边,准确来说是出现在许宴身边。
人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其他场合,肖远顾及许宴面子和社交关系,尚且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吃饭不行。
这无疑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肖远:“不行。”
许宴:“行啊没问题。”琇書網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夏洋听清了两句,许宴只听到自己那句,挪挪餐盘道:“坐啊。”
夏洋坐下,看了一眼瞧不出喜怒的肖远。
接下来的一桌三人,只有许宴和夏洋两人聊天。
期间,许宴和肖远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肖远没看。
许宴看完说:“白隽说12月回来,让我们接驾。”
肖远:“没空理他。”
夏洋感觉肖远吃饭时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和他们不同阶层的教养和气质,就是人品不咋地。
军训期间,他问过肖远和许宴什么关系,肖远说是朋友。
他又问许宴微信多少,肖远却说许宴没微信。
胡扯。
许宴明明有微信。
夏洋点进微信:“正好,认识到现在微信都没加。加一下么,你弟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姐姐在医院做母婴护理。”
许宴:“好啊。”
夏洋给“清零”备注,正要和许宴说什么,肖远忽然放下筷子,纸巾擦嘴,和许宴说:“你那沐浴露不好闻,我带你重买。”
许宴咽下食物,道:“不会啊,我觉得挺好闻。”
肖远表情冷淡,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语速:“夜里闻多了,我会睡不着。”
许宴:“……”
夏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他的小上司又乖又野更新,第 48 章 沐浴露不好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