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电脑前没有人。
“笙歌?”m.χIùmЬ.CǒM
封御年脸色一变,走进去察看,喘、息声……是从书桌下传来的。
他猛地掀开桌布一看,笙歌将整个人都蜷缩进狭小的空间里,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蹲下身,轻轻用手试探了下她的脖颈,发现她全身烫得不像话。
这状态是……
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半,托盘里原本放着的糖包已经被撕开,他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去老宅看望李霏时,她的反常,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该死!”
他将笙歌从书桌底下抱出来。
感觉到冰冷的身体靠近自己,很舒服,笙歌在药物的驱使下,头一次有了某不可描述的想法。
她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那股属于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驱使着她犯罪。
封御年将她抱回卧室,感觉到身上的人儿不安分的乱动,他怕弄疼她,手上轻了点。
“笙歌,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线,笙歌强撑起意识,抬起眸子看了看。
在看清是封御年的瞬间,她满腔愤怒,强压下心头的谷欠望,抬手就冲某人脸上一巴掌挥过去。
她中了药,这一巴掌打得并不重,但是正准备往浴室走的封御年猝不及防。
笙歌一挣扎,从他手上滑落,可她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两人突然失重,朝地上倒。
眼看笙歌的头会磕到床角,封御年顾不得什么,搂住她的脖子,将人往怀里一带,用自己的后背先去着地。
“呃,嘶……”
后背狠狠磕到床角,肿胀的伤还没好,痛得他顿时冷汗淋漓,差点当场晕过去。
还来不及消化掉背上的剧痛,“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到他脸上。
是笙歌从他怀里挣脱,将他靠在床边的上半身拖平到地板上,用膝盖狠狠抵住他的胸口,手中攥紧他的衣领。
看向他时,瞳孔里第一次染着滔天的恨意。
“封御年!你卑鄙无耻!你晚上那些话果然是在演戏!你以为给我下药,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让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得逞?你做梦!”
“笙歌,你冷静一点,这件事……”
“啪!”
又是一巴掌抽到他脸上,笙歌这次用了仅存的所有力气。
心头的谷欠火和怒火交织,快要将她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封御年被这一巴掌打到片刻的耳鸣,脑子也有暂时性的眩晕,后背撞到床角的剧痛还没能缓过来。
他痛苦得五官拧紧,刚想缓口气,笙歌攥着他衣领的手也在颤抖,眼底杀意升腾。
“封御年,我要你生不如死!”
笙歌松开他,强撑起意识要去按床头的警报,突然心头那团谷欠火又涌上来,她难受得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缩在地板上,瑟瑟抖,心里一直有个很坏的声音在叫嚣,要她扑倒某个男人泻火!
但是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将皮肤紧贴着地板,试图用地板冰冷的温度唤醒自己的意识。
封御年忍着痛撑起身子,看到她在地板上独自承受。
中了药如果不及时发泄,她会难受到想死的!
尽管这种程度下,她都不愿意扑倒他,解药性吗?
她对她的厌恶已经深到骨子里了?
封御年惨白一笑,朝她走过来,想将她重新抱起来。
“别碰我!我会杀了你!”
封御年的手僵了一秒,还是选择果断抱起她,“好,等你药效散了,随便你要怎样。”
笙歌已经没了力气从他手上挣脱,脑子是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到浴室。
封御年先是打开花洒,给浴缸注满冷水。
怕冷热的温差太大,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他非常轻柔缓慢的将她放到浴缸,因为只能用手托着她轻轻往下放,他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手抖摔了她,直到水位线漫过她的锁骨,他才收回已经酸胀的胳膊。
躺在浴缸里的笙歌,感觉到凉意渐渐包裹全身,心头那股无名谷欠火降了一点点,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浑身脱力得直接昏睡过去。
封御年就坐在浴池边守着。
记得离婚前一晚,他冤枉过她下药,第二天还冲她冷嘲热讽了一顿。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现在轮到他要被冤枉了。
他惨白一笑。
以笙歌的性格,等她清醒了,这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这就是报应吧,他该还的。
他收回思绪,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她脸上潮、红未退,整个人就像喝醉了一般,曼妙的身体浸在水里,是致命的诱、惑。
但封御年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他收回目光,一门心思都在观察笙歌的状态。
笙歌全身的皮肤还是不正常的发红发烫。
泡冷水见效太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封御年起身出了浴室,到医药箱里找药,将整个屋子都翻遍了,没有安定片和葡萄糖液。
他走到花园,冲着外面喊,“鹿十一,鹿十七十八!出来!”
一分钟后,鹿十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睡眼稀松的问他,“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喊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
“十七十八送傅少回去了,不知道怎么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十二在三少那里,十五被小姐指派出去做事,所以今晚就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笙歌本身功夫也不差,深夜他们通常是不值守的,如果有紧急情况,自家小姐会按警报。
封御年也不含糊,直接说正事,“家里没有安定片和葡萄糖液,需要你去买回来。”
“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上哪儿找药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这两种要尽快买回来!这事很重要!”封御年拧着眉,表情非常慎重。
鹿十一看他又认真又焦急,选择信他一回。
大概半个小时后,鹿十一回来了,将两种药递给他,“这是治什么的药啊?诊所和小点的医院居然都没有,非要到大医院才有得卖,诶你……”
封御年接过他手上的药,直接飞奔上三楼。
给笙歌服下后,他才松了口气,靠在浴缸旁边守着她,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的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等笙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身上的灼热感已经完全退散了,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而封御年正斜靠在她的浴缸旁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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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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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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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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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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