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全长一千米,由“亲子”双方互相接力跑完全程,一人五百米,由于参赛的队伍不少,由最初的淘汰赛,改成了一次完成的限时比赛。
只要限定时间内完成比赛,可加学分1-3分。
太阳毒辣,取号报名的地方又在跑道里的篮球场上,除了代职师生的桌子边上撑着遮阳伞外,其余地方都被太阳眷顾着。
好在出门时留了心,霍曦和随手拿了把遮阳伞。
可太阳过于热情,正站在阳光下撑伞就是一种别样的煎熬,那闷热感,堪称露天桑拿。
而且,为了现场秩序和本次号召沐浴阳光的主题,排队期间是不允许的撑伞的。
“宝贝,你原地待着吧,我去取号。”霍曦和将人拉到跑道外围的亭子下避暑。
沈绛河看向远处的队伍,大多都是双人一起排,顶着太阳有说有笑的,单人的只有与江渔搭档的亚助理,孤零零的很不合群。
他有些纠结,抬眸看向霍曦和:“不可以一起去吗?”
似是怕霍曦和一口回绝,他往前凑了凑,昂头看着人,翠色的眸子盛着霍曦和的倒影。
再次开口,带着几分撒娇的甜味:“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用的有些牵强,因为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架凉亭,零散散的聚着人,热情的互相打招呼。
可撒娇,不用讲那些道理。
“也行,但是要把这个披上。”霍曦和松了口,抬手去拉外套的拉链:“你晒的少,今天紫外线强,皮肤适应不了会晒伤的。”
他总是习惯性的把沈绛河娇养,纵使篮球场排队的没有一个撑伞的均一顶着大太阳,他也仍然无法将沈绛河理所应当的放在那“寻常”之中。
他脱了外套,搭在沈绛河头上。
沈绛河由霍曦和摆弄,抬手整理他内里套着的白色t恤。
定制的t恤,裁剪得体,不显身材,但是来时,霍曦和还是在里面套了个背心,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结了婚,就该注意形象。
可事实上,从前的他也是这样,极其注意个人形象。
想到这里,沈绛河失笑,心头发暖,平常人,要有他家霍先生这身材,估计会脱光了四处炫耀。
霍曦和迎上爱人的痴笑,宠溺一笑,抬手戳了戳那眉心,毫无威慑力的训人:“青天白日的,不许泛痴。”
幻想被打碎,沈绛河梗着脖子,去顶戳在眉心的手指,嘴上也调皮的反驳:“没有泛痴,在想霍先生好呢。”
“那也是泛痴。”霍曦和怕指甲戳到人,收了手去抓沈绛河的手,引导他挽住自己手臂:“所以,宝贝在想什么呢?”
沈绛河顺势将人抓得更牢,跟着霍曦和的步子往太阳底下走。
他逆光而行,满面的笑意:“就是在想你的好,很多很多。”
太阳有些晃眼,带着几分滚烫,霍曦和抬手将那外套拉了拉,顺道又在沈绛河头上揉了一把:“那你大约是想不完了。”
“我知道。”沈绛河抓住垂在胸前的衣摆,不曾回头,也知晓身侧之人正看着自己笑得温柔。
他当然知道想不完,因为他的霍先生,无时无刻都在对他好。
排队取号,到参赛,整个流程下来花费了快一个小时,不过好在,最后拿了三分的成绩。
来不及休息,沈绛河就拉着霍曦和前去东区的大型体育场为水陆空接力赛做准备。
到了场地,沈绛河整个惊讶住了。
硕大的体育场内,一道无形的光幕之后,充斥着还原自然的实景,土地,丛林,水流,山谷,真真切切的水陆空啊!
他来时无意瞥到的教学楼后面的光影原来出自这里啊,难怪叶殷缝人就问见过场地没。琇書網
“宝贝,场地壮观吗?”霍曦和看着身侧满目惊艳的爱人,悄悄附耳询问。
他唇角上扬,眉目间带着几分春风得意。
闻言,沈绛河连连点头,看霍曦和那底气十足的傲娇样子,他好奇询问:“这跟霍先生有关?”
霍曦和眯眼默认,拉着人继续上前,去往小队伍汇合的地点:“当然,搭建用的主要空间灵石和拟态系统都出自东山,精细的术法变化和维持运作平衡的基础灵石则出自北山。
这地方是去年年初建的,也是我跟北山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最初是用来给兽类妖进行拟态训练的,校方花样倒是挺多,还能这么用。”
“哦~”沈绛河长长的感叹一声,望着霍曦和的眼神满是惊喜和敬佩。
他知道,北山灵石主打的就是灵气运作平衡,而产自东山的则是如极昼不见繁星的漆黑的空间灵石。
难怪这地方,不怎么大,却能装下自然变幻。
“江子硕,你贱不贱啊!”
还不曾到地方,沈绛河便听到了叶殷满是怒火和嫌弃的骂声。
叶殷很少点名道姓的嘴臭,如今这样肯定是有人冒犯他到底线了。
推开虚掩的门,抬眸看去,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里,明确的站着两拨人,叶殷正抱着手臂,一脸蔑视的看着眼前身形不算高大的少年,他身侧的莫兰德拳头紧握,蓄势待发,做好了随时断人鼻梁的准备。
对比只有一人撑腰的叶殷,对面齐刷刷六人人均一脸的小人得志。
开门的动静不小,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沈绛河。
“呦~又来一小白脸啊。”江子硕丝毫不把没有攻击力的沈绛河放在眼里,冲人挑衅的招手:“过来吧,都是一个队的,可别吓跑了。”
“吓跑谁?”
墙后扒门看戏的霍曦和突然侧身出来与沈绛河并肩而立。
叶殷见到来人,眼神一变,满腔悲伤的嚎了一声:“霍二爷,这只臭蝙蝠在您小先生的参赛队服里放待孵化的红蚁卵,有毒的那种,被我跟老莫发现了,还厚着脸皮死不认账。”
“他放屁!”
江子硕一听这称呼,瞬间慌了,指着添油加醋的叶殷就骂,着急撇清,却一个心急,秃噜了罪行:“我只在江渔的衣服上放了!绝对没有害沈绛河的心思!少给我戴大帽子!”
一个江渔他还是得罪得起的,就算顶头有江枫护着,他现在也不怕,但是霍曦和不一样。
看似愚蠢的反应,江子硕实则心底清明,撇清了坑害沈绛河的事,阻止模糊化后的霍曦和介入的可能,别的都好说。
再说了,江渔这个怂蛋懦夫,就算亚宗这个狗腿跟着,也不敢跟他较劲,别说怂恿亚宗告状,百分之百的可能,会拉着亚宗不让他跟江枫告状,省的惹麻烦。
人口居多的家族,少不了算计坑害,霍曦和对着这打小闹完全不感兴趣,他也看得出叶殷的用意,无非是想借他的手帮江渔出头。
可到底是少年人,有心实但不多,这忙他帮不得。
若是这红蚁真出在沈绛河的衣服上,他出手合情合理,但是眼下不是,他就不能出手了。
所以霍曦和沉默了,绕到沈绛河身后,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准备做个背景板。
沈绛河感受到了霍曦和轻轻推动他肩膀力道,会意往里走了几步,接着搭在肩上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肩头。
沈绛河懂了,就站在两波人的中间位置,不偏不倚。
“既然承认了,那就把红蚁带走吧。”沈绛河看向江子硕,语气淡漠:“不带走也可以,我们教导处解决后续问题,或是报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应该是故意伤害吧,估计会拘留……”
江子硕撇撇嘴,满不在乎:“拿走就拿走。”
话落,他招呼身侧的红蚁小弟,去清理现场。
霍曦和摆明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还怕个屁。
江子硕这群人,收了东西就浩浩荡荡的走了。
“这孙子!”叶殷盯着那群背影,骂骂咧咧:“一天到晚仗着爹宠,处处挤兑江小渔。
江渔也真是够倒霉的,被这个小一岁的弟弟欺负,幸好我家就我一独生子。
不然也得跟这似的鸡飞狗跳,你死我活,想想都瘆人。”
说着叶殷一脸恶寒的搓了搓手臂。
沈绛河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不气了,再检查一下小鱼的衣服吧,看看有没有残留。”
叶殷一听,瞬间警惕起来,拉着莫兰德往存放衣服的柜子里看:“顺便看看其他衣服有没有被染上!”
借着两人转移目光,沈绛河再也压不住笑容看向霍曦和,无声的询问自己的表现如何。
霍曦和抬手刮了刮他鼻梁,笑着回应他,对了个口型——很棒。
协商之后,在场的众人决定不把这事告诉江渔,但是会特意提醒江渔小心提防江子硕。
等江渔到地方后,队里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一身灰色的运动装,袖子和裤腿都上带着几处灰尘的斑驳和血渍。
问了才知道,亚宗在袋鼠跳时不小心摔伤了,江渔为了送人去医务室,才当误了些时间,本想着直接返回的他,看亚宗高度近视眼镜又报废了,走路艰难一瘸一拐的那个样子,属实做不到置之不理,便又带着人叫了代驾。
“好了好了,大家换队服吧!”
休息活动的差不多,叶殷便开始招呼队友换队服。
莫兰德这个得力助手,将符合每个人尺码的队服和搭配的鞋子以及配饰,对号分发。
“好了好了,先别翻了。”等各自拿了队服后,叶殷拍了拍手,集中大家的注意力,“这换衣间只三个,我们六个人两两搭配刚好,但是介于我同桌是已婚人士,所以只好委屈一人挤挤了,别的还有意见吗?”
“没有!”
“没有就都自行换队服去吧。”
霍曦和站在墙根处,默默的看着沈绛河进去试衣间,不出一会儿,那小隔间的门便开了一条缝,他家宝贝向日葵似的探这脑袋,找见他的身影后,一脸羞涩的冲他招手。
霍曦和见状,忙走了过去,门关上的瞬间,他看向了沈绛河。
沈绛河身着搭配好的队服,上身是剪裁贴合身材的黑色高领薄款毛衣,包裹住半截纤细白皙的脖子,从前面看衣领堪堪裹住半块圆润的喉结。
本是纤细劲瘦的身材,因为没少跟着霍曦和锻炼,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虽不够扎实,但是从肩膀到细腰,若隐若现的浅淡线条,属实流畅好看。
黑色的衣摆,被沈绛河塞进下身的深色军绿冲锋裤里,由一条黑色的白金锁扣皮带固定,高腰的设计,大大凸出了长腿与臀部弧度。
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高腰皮靴。
“霍……”
沈绛河抬眸望着人,正要说什么,便被霍曦和眼底浮现的湛蓝,嘢的说不出话来。
霍曦和望着人,眼神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来回回掠过沈绛河身上每一处,最后定格在沈绛河脸上,富有侵略性的湛蓝兽瞳直勾勾的盯着沈绛河。
沈绛河被看的身上发烫,他本能的向后退步。
“宝宝,叫我过来有什么需要吗?”霍曦和压下沸腾,喉结滚动,他克制住不再上前,眼神却丝毫不加收敛。
沈绛河心跳有些失衡,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正事,拿起一个由金属扣和几根皮条组成的东西,询问霍曦和:“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不会穿……”
他本来是想搜一下的,可是因为要换衣服,就把手机交给了霍曦和保管。
“宝贝,这是常用来搭配衬衫的肩带。”霍曦和上前一步,想从沈绛河手里接东西:“给我吧,我帮你穿。”
“我……”沈绛河不自觉后退,想要收回手,纹丝不动的触感,让他最终放弃挣扎:“好……谢谢……”
“放心吧,不会做别的。”霍曦和在更近一步前,跟人保证。
他并无恶癖,即使有,也不会实施,家中模拟可以,但是真实的场合就不必了。
“抬右手,宝贝。”
他调整好位置,垂眸温柔的发号施令。
“抬左手。”
沈绛河听话,熟练的一一执行。
“咔哒——”
一声轻响,霍曦和将缠在沈绛河胸廓之下的皮条固定。
之后收回手,细致的将人打量一番。
单调的黑色毛衣,因为这几根皮条,而徒增一抹别样的冲击感,这一身搭配下来,若是配上一把枪,就再完美不过了。
“宝贝,队服还收回吗?”霍曦和抬手理了理爱人的头发,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一句。
沈绛河眨了眨眼:“不收,怎么了?”
刚问出口,便看爱人眼神微眯,倾泻而下的暧昧情绪和唇角的笑意,其中含意,显而易见。
瞬间,沈绛河红了脸:“你……”
心思如此不纯!真,真真……算了,他好像也挺期待的。
霍曦和笑容更浓,后退一步,执起沈绛河的手,低下头颅,搁在唇边轻吻,眼神上挑,直勾勾的望着沈绛河。
“期待你胜利归来,我的小战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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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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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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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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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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