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明天如果不下雪就回老宅吧。”
霍曦和抱着怀中难以入睡的爱人,与他闲聊。
雪夜的沈绛河,总是格外怕冷,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床太大,卧室又也大,即使供暖很足,也总是忍不住往霍曦和怀里钻。
不是真的冷,就是单纯的觉得很冷,很想抱着霍曦和。
“雪停了不是要复工吗?”
听到霍曦和说话,沈绛河才舍得从爱人怀里探出脑袋,“而且,大雪封路要怎么回去。”
“工作暂时不忙,真正忙起来要等元旦之后。”霍曦和随手掖了掖被子,将手搭在了爱人的腰身上:“倒是不必愁雪会封路,特定的路线即使下雪也是畅通无阻的。
还是说,难道宝宝不想回去?”
“当然不是。”沈绛河瞪圆了眼睛,直接反驳,他怎么可能不想回去呢。
魏叔有空就给他电话,发照片,照片里的老宅一片生机,天气温暖,对比市区的白茫茫一片,沈绛河都快想死老宅了。
对于一个不耐冻的人来讲,肯定更喜欢温暖的地方啊。
而且,他看魏叔给他的视频里,有一张是朝着笼罩宅邸的结界拍的。
冬日的结界格外显眼,犹如笼罩的金色透明龙鳞,盘旋的复古纹路也是相当清晰,而且透过结界,可以看到倾落而下的雪花。
画画特长的沈绛河,自然而然的将结界和宅邸的场景,在脑中绽开一张立体的全景图来。
大雪下的老宅,成了一枚珍贵的水晶球,与众不同的是,这枚水晶球是倒置的。
这场面,让沈绛河很是向往,于此同时,他还迫切的想要离近了瞧瞧结界上的古老纹路。
“那就这样决定吧。”霍曦和垂下脑袋,额头抵上沈绛河的额头,将爱人满是期待的目光收纳在心底。
满目期待的沈绛河,眼睛总是格外亮,像是嵌了无数颗闪亮的星星,毫无疑问,霍曦和喜欢这样的目光。
他情不自禁的贴沈绛河贴的更近,两人的额头互相挤着,“宝宝是想早饭之后出发,还是午后呢?”
“午后吧,这样时间不会太赶,而且我明天上午还有课。”沈绛河扬了扬头,梗着脖子跟霍曦和“比力气”。
沈绛河完美的将霍曦和的“抓星”行为,当成了小孩儿对峙。
霍曦和抬起搭在沈绛河腰间的手,摸到沈绛河的后脖颈,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怎么还争强好胜起来了?”
被这一捏,沈绛河瞬间红了脸,为了让被拿捏的脖颈重获自由,他一个麻溜钻进了霍曦和怀里,脸埋在了霍曦和的胸口。
“不争了,不争了。”
自从上次的事后,他就格外怕捏后脖颈,只要霍曦和稍稍一碰,他就红着脸慌不择路。
霍曦和似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眯了眯眼,轻声道:“还是害怕吗?”
说着他的指腹挨在了爱人的后脖颈上,去蹭了蹭椎骨两侧的软肉。
“你还说~”
沈绛河红透了脸,环在霍曦和腰上的手,逮着那腰间还算柔软的一点肉,捏了一把。
他用了力,让霍曦和感受到一阵刺痛,不自然的挺了挺腰。
“呵呵~呵~”爱人那嗔怪一声和一系列小动作,勾的霍曦和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原来不是害怕啊~”
最愉悦的还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一些小变化。
他可是清晰的感受到,在他磨蹭沈绛河的脖颈时,沈绛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夹了夹腿,呼吸也急促了去来。
那后脖颈似乎是某种开关,更像是一种隐秘的肌肉记忆。
听到爱人那低沉暧昧的笑声,沈绛河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刚进入十二月时,很不幸,这个时间段属于孟加拉白虎的发情期。
自然支配下,加上霍曦和的又一次「刻印热潮」,毫无意外的,霍曦和这只大猫,做了相当恶劣的事。
恶劣到,让沈绛河对此产生了肌肉记忆,之后的三天里,面对霍曦和的触碰,总是会忍不住瑟缩。
那些天里,起初霍曦和是担心的,以为自己让的行为,让沈绛河产生了应激反应,毕竟那时的爱人真的一塌糊涂,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后颈连带着肩膀,渗血的牙印,一个挨着一个,大腿内侧也是红肿的伤痕,与擦伤很是相似。
后来厚着脸皮问了顾凌才知道,自家爱人只是过分敏感,又是人生第一遭,反射弧自然是有些长的。
“好了,宝宝,我错了~”怀里的人,被气肩膀的发抖,霍曦和敛去笑声和隐秘的回忆,轻轻抚着爱人的后背:“但是我仍旧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从身后拥抱你。”
天生的掠食者,对脖颈尤其的执着。
而从后背拥抱,就能完美的直视那脆弱,极易掌控的后颈。
这是霍曦和的天性,即使强迫自己压抑,达到的效果仍是微乎其微。
“很抱歉宝宝。”霍曦和拥着爱人,俯身吻了吻他的发顶。
其实只要完成了双向刻印,这些问题就会自然而然的化解一半。
这一点,不管是霍曦和还是沈绛河,都很清楚。
“没,没关系……”沈绛河蹭了蹭爱人的胸口,他听出了爱人的悲伤,懊恼,如今已经顾不得那别扭的羞涩,轻声哄着人。
而且,他不完全都是害怕的,最大的情绪大概就是羞耻。
霍曦和的克制,他再清楚不过,那日即使恶劣,也并未实质的伤害到他,甚至在理智崩溃边缘,也不曾将他彻底占有。
“嗯。”
霍曦和应了一声,轻轻拍打着怀中之人的后背,哄人入睡。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刻印的事,霍曦和不敢提,因为他自己提了,沈绛河现在就会迫不及待的刻印他,而沈绛河呢,他是又怕霍曦和拒绝,而且他想着,等到过完年自己长了一岁后,再试试……
隔天一早——
霍曦和将人从被窝里薅出来,带到了三楼的健身房里运动。
为了让沈绛河的体能一直保持在稳定水准,霍曦和一日不落的带人运动,起初沈绛河并不适应这一系列器械,他更喜欢呼吸着自然空气慢跑,而不是踩着跑步机。
虽是不喜欢,还是坚持了下来。
运动之后简单冲个澡,霍曦和负责做饭而沈绛河就进入了晨读了模式。
霍曦和的生活很规律,连带着沈绛河的也规律起来了。
今日两人都有要忙,吃了早饭后,就没再说上几句话了,直到吃了午饭,两人重新有机会腻在一起。
只是沈绛河,却打起了外面皑皑白雪的主意。
“霍先生,我能出去看看吗?”最终实在没压下好奇心,沈绛河才眼巴巴的征求霍曦和意见。
今早他起来,看到窗外一片亮白,对比前些日子的狂风大雪,此时寂静的积雪,倒是显得可爱无比,一滩滩雪白,跟掉落在地上的云朵似的。
他想出去瞧瞧,踩踩雪,也想像别人一样堆雪人试试。
霍曦和望着人,爱人眼底那小心翼翼的期待,将他拒绝的话嘢进肚子里。
“我跟你一起去。”他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抬手蹭了蹭爱人的脸颊,继续道:“去换一下衣服吧。”
之后拉着沈绛河的手,站起身来,往二楼去。
沈绛河由爱人拉着,眉眼含笑,如沐春风:“谢谢霍先生!”
换衣服这种事,其实放任沈绛河自己去就好,但是自从入住,日常穿戴都会被霍曦和提前备好的沈绛河,从来都没机会熟悉过衣帽间,而厚重到近乎不常用的都在衣帽间。
自从温度直线下降后,沈绛河就很少出门了,即使出门也只是在院子里转转,这时候,只需要披着小毯子就能出去。
所以,厚重的衣物才一直没机会从衣帽间里出来,挂到房间伸手就能摸到的衣柜里。
霍曦和给人穿了好几层,才罢休,最后揣着一条围巾和搭配的帽子手套,牵着人往一楼去,踏出玄关准备开门时,霍曦和将人拉住。
离门缝近了,扑面而来的寒气,让霍曦和感受了个清晰。
“把帽子带上吧。”霍曦和从臂弯里取出帽子,递给沈绛河。
沈绛河迟疑着,没有立即接过来,“羽绒服上有帽子的。”他全身上下已经快要被过程球了!
“那个太大的,往里灌风。”见人不接,霍曦和只好亲自上手,看到帽子的遮耳款式后,又放下手,抽出了围巾:“先把围巾带上吧,省得风灌进脖子里。”
说着,手已经绕过去,将围巾搭在了沈绛河的脖子上。
“好吧。”
无从拒绝,甚至觉得甚是有道理的沈绛河,从霍曦和臂弯里取出手套,默默戴上。
等到围巾一圈圈绕好,霍曦和才将厚实的针织帽子戴在了沈绛河的脑袋上,带上后还不忘为他整理额前的头发。
奶黄色的针织加绒冒,配上同款的加长加宽的围脖,一系列下来,几乎遮住了沈绛河的大半张脸。
霍曦和打量着眼前的人,确认足够保暖后,他又抓起了爱人羽绒服的上大帽子,罩在了脑袋上,迎上爱人震惊的目光后,他理直气壮道:“这个挡风,里面的那个是保暖的。”
沈绛河:“……”依旧无话反驳,只得笑脸相迎。
在爱人期待的目光中,霍曦和打开了门。
铺面而来的寒气,让沈绛河瞬间红了鼻尖,一时难以忍受冷空气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闻声,霍曦和一个转身,背对敞开的房门,挡在沈绛河身前,反手“咣当”一声关了大门。
“这鼻子都红了。”他从围巾里,挖出沈绛河的脸,捧到手心里,“这脸也凉了,还打喷嚏,今日不出去了。”说罢就想拉着人回去。
沈绛河勾住霍曦和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人,卖力解释:“不冷的,就是突然遇到冷空气,鼻子受了刺激,才喷嚏的。”
他还不想回去,他实在期待外面的美景。
见霍曦和目光审视,沈绛河垂下了眼眸,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霍先生~我想出去踩雪……”说着小心翼翼的抬眸撇着人。
难得的撒娇,让沈绛河耳尖发烫,不过好在,帽子遮得严实。
霍曦和:“……”血槽已空!
“保证只是踩雪,不用手碰?”爱人如此撒娇,霍曦和也只好让了一节。
沈绛河连连点头:“只是踩雪!”
霍曦和这才“嗯”了一声,再次打开了门,只是不曾放开沈绛河的手。
小孩儿的话,信不得,嘴上说着踩雪,万一开了门,拔腿就跑,一头扎雪堆呢?
随着门的敞开,沈绛河瞪大了眼睛,眼神晶亮的望着亮白的世界,好奇心澎湃。
他记忆里,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没有大雪,所以他才会对这白雪覆盖的世界,格外好奇。
雪真的很大,风也大,门前的屋檐下,甚至都积了一层雪。
虽然风雪一停,但还是有些微风的,虽是不大,却是刺骨的凉,迎面的冷风,让沈绛河不禁看向了身侧的人。
霍曦和还是那身加厚的家居服。
“霍先生不冷吗?”沈绛河望着人,耸了耸发酸的鼻子。
先前,霍曦和一直忙着沈绛河的事,无外乎找衣服,戴帽子,一路上也是不停嘱咐,丝毫没给沈绛河插话反驳的机会,这就导致沈绛河忽略了霍曦和的着装。xǐυmь.℃òm
迎上爱人关切的目光,霍曦和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冷,宝宝冷吗?”
沈绛河摇摇头,拉着人往雪地里走,霍曦和由他拉着,悄悄释放妖力,给爱人供暖。
霍曦和不敢放的太开了来,也不敢追沈绛河的脚步追的太紧,因为他走过的地方,雪融化的更快。
“咯吱——咯吱——”
下脚的地方,传出一阵阵响声,脚下神奇的触感,让沈绛河满是新奇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真的很神奇,一脚下去,像是踩碎了一把浓密的盐。
不不不,应该是一个加厚的地毯。
下脚之初松软无比,当脚踩稳后,雪就变得瓷实了起来,再次抬脚,才发现自己的鞋面上也粘连了几分雪粒。
沈绛河新奇的抬起脚,打量凹陷下来的雪痕。
这是新鞋,没有折痕,更没有灰尘,留下的痕迹很干净,沈绛河清楚的看到,自己踩下去的雪上,留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猫爪爪凹槽。
是鞋子的防滑设计。
“好玩儿?”霍曦和保持这距离,跟在爱人身侧,看着垂眸半抬着腿,查看鞋印的爱人。
闻言,沈绛河忙回了头,笑道:“当然!”
对上那笑容,霍曦和捏了捏掌心的手,之后缓缓放开,他望着人柔声道:“去玩吧,我在后面看看,你能留下多少脚印。”
“好。”沈绛河应了一声,回过头,迈步前行。
他没有走的很快,因为霍曦和说要数他的脚步。
霍曦和看着前进的爱人,等到两人拉开了些距离,他才抬起脚步,一脚踏在了那满是小爪爪的痕迹里。
每一步都是如此。
其实他有些别扭,因为沈绛河的步子要比他小些,这就让他每走一步,都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
他最终也没能数清爱人走了几步,因为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不远处的爱人,他不想错过爱人满目惊喜与期待的每一次回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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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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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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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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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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