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听到这声呼喊,陆云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跑出了书院。

  只见周若霜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唇已经干裂,如鹅毛的大雪如一层纱布覆盖在其身上。

  陆云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确认还有呼吸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用着责怪的眼神看向一旁正憨憨而笑的何老。

  若是真死了,那这书院说不准可就黄了!

  陆云将其抱起,带到书房中连忙点燃了几块炭火让屋内暖起来。

  “何老,您说,如今该如何呢?”

  陆云长叹一口气,与何老站在院中看着。

  而何老只是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先生,您懂得比小老头多,何须来问呢?”

  “真要在下说,这娃娃说不到真的想跟着您学呢?”

  “再说了,先生这段时间一直一个人在忙,总归有所不能急,而且和这娃娃长得还算标婷,何不陪要培养感情,来年生…”

  陆云听到这话,连忙打断,吐槽了两句老不正经。

  但想了想倒也无错,或许这姑娘当真是想入学,但他心中对那老骗子倒是极为笃定。

  哪有正常人会像吴缺那般古怪?

  这姑娘如此坚定入学,骗子应该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吧。

  说不准前段时间镇主莫名其妙的问话,就和这老骗子有关。

  当然了,对何老的认同只是前半句!

  正巧此时书房中传来了咳嗽声,陆云将房门慢慢推开防止冷风侵袭。

  周若霜疑惑的打探着周围,当那禁忌之言在耳旁响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入了书院。

  当看见陆云进来,她也不管浑身虚弱无比,倔强的想要从床上趴下,结果重重的摔在地上。xiumb.com

  陆云倒是连忙上去搀扶,何老则站在门边看戏,两颗发黄的门牙时不时漏了出来。

  “先生,请您让在下入学!”

  周若霜虽浑身无力,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但依旧低喊着。

  陆云看着姑娘如此坚持,叹了口气,喃喃着:

  “当学生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可以留在书院当个书童或者助手,帮我处理一些琐事,不过没有报酬。”

  “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的,毕竟我也没什么钱财,第一批学生也不会收取学费,可没工钱给你结算。”

  “但是上课时,你可以在一侧旁听,能学进去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要不是说的快,周若霜在听到不能当学生时,就开始攀爬着想要去书院外继续跪地。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她脸上露出了一抹释怀的表情,直接昏倒在地。

  转眼,天色暗下,云野书院中周若霜顶着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在街道上,她一直在脑海里回想着离开时先生所说之言。

  工钱?

  等赚到钱,再开始算?

  周若霜有些无法理解,此等高人竟用钱财来定义,而不是用灵石或宝物这些。

  钱财有何用?

  越是思索越是不懂,但总归还是允了入学一事。

  这也就代表着先生气消了,剑冢得救了。

  渐渐的,周若霜开始加快了脚步,想着去派人通知师尊此事。

  刚一回到镇主府,黄管事就连忙凑了上来,脸上满是心疼:

  “小姐,您没事吧!”

  “看您在那跪了五日,可把老奴的心给跪碎了!”

  “虽然知道那是先生对您的考验,但,但...”

  言语间不单单是主仆之间的关心,更有长辈对待晚辈的疼爱。

  一边说着,黄管事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上面有着剑冢特质的纹路。

  周若霜再去看望了一眼舅舅后,独自回到房间将信件打开。

  信件很长,是师尊亲笔所写,都是些教导之话,但其中有两句当时让周若霜细细查看了很久。

  霜儿,待于先生旁,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

  此等高人所言,句句关乎因果,但又字字不谈因果,你都需细细推敲,深究考量,切不可随意复之。

  周若霜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想要从中找寻某种含义。

  不沾因果?

  工钱?

  钱财?

  突然,周若霜从床上猛地坐起,将黄管事喊了过来,问道:

  “府中还有多少银两?”

  “先生旁边的老伯帮了在下很多,也为在下说了不少好话,明日您拿些银两去答谢一番。”

  “记得,用镇主府的身份,就说资助开办学院,别拿太多,几十两银子就行。”

  黄管事听到这话,心中浮现疑惑。

  银子?

  不过俗物,对修行没有半分帮助,以三皇子舅舅的身份,不说多,黄金千两可以随意取之。

  可上品灵石对方都瞧不上眼,这种钱财难不成还能看的上?

  随心中饶有顾虑,到黄管事还是照办,天一亮就用布袋揣着银子出了门。

  何老每日早晨都会在镇上瞎溜达,等陆云晨练归来,再到书院中下几盘棋,每日都是如此,一副活脱脱的该溜子模样。

  当黄管事在街角看见何老的踪迹后,连忙上前,心中牢记小姐的教诲,不能过于谄媚,要平常一些。

  “老先生,这是镇主大人奖励您的!”

  “说您和陆先生开办书院有功,方圆百里独一座呢,得好好犒劳犒劳您。”

  何老眨巴眨巴了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布袋子,将其打开后,立马眉开眼笑:

  “哎呀,镇主大人客气了,在下只是帮先生的忙,哪来的功劳。”

  “几天前您送在下那石头,还以为您在斗小老头玩呢,原来您是镇主府的呀,失敬失敬!”

  “看来先生说的没错,镇主大人果真喜爱读书人呐!”

  看着何老这幅模样,黄管事那悬起的心,一下落在了肚子里,将手中的汗水擦去,连忙套起话来。

  问的都是关于先生对镇主的态度。

  交谈了两句,何老将布袋当做宝贝放在了怀中,一改常态的朝着镇外走去。

  而黄管事笑着挥了挥手,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镇主府。

  “那老先生当真这么说的?”

  镇主府外,周若霜发出了惊呼。

  黄管事疑惑的点了点头,哪怕讲发生之事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他还是弄不明白此中缘由。

  上品灵石看都不看,说是石头。

  几十辆银子当个宝贝一样藏起来。

  怪哉,怪哉!

  大能都是这般嘛?

  匪夷所思!

  而一旁的周若霜一直嘀咕着,镇主喜欢读书人这句话,双眸看着正落下雪花的天空。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冲到镇主府内,拿出一张宣纸,直接下笔写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念叨着:

  “原来是这样!”

  “不沾因果,不沾因果,原来是这个意思!”

  “舅舅,有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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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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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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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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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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