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狱卒不再犹豫,立马对准左云的指甲缝扎了进去,十指连心,钻心的痛迅速遍布全身,

  左云蹙眉咬唇,一声不吭。

  心浮这才又重新愉悦起来,看着左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一针一针地被扎。

  十根手指全被扎上一针,很深很深,鲜血长流,她却一声未叫,待结束后,她才急促地喘着气,但十指的疼痛仍在继续,异物仍在留在里面。

  心浮有些不快:“挺能忍的啊,看来,还是下手太轻了。继续吧。”xǐυmь.℃òm

  她一句轻飘飘地落下,一个狱卒就端进了一盆盐水,狱卒强迫着左云将双手放进去,盐水浸没伤口,疼痛加倍,粗针还未被取出,粗暴地被按进水里,挑起指甲,更加疼痛。

  浸泡了一会儿,左云仍然是一声不吭。

  心浮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茶,道:“继续。”

  狱卒将一旁的火盆踢过来,左云颤抖地后退,可是仍然敌不过狱卒的手劲,被强硬着按进了燃烧正旺的炭火中,炙热到痛死的感觉袭来,左云感觉自己的双手要被废了。

  手被烤熟的味道传来,左云已痛的满面泪水,可是依旧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哭出声,不肯叫出痛。

  手被放开,她的双手已然惨不忍睹。

  心浮起身,缓缓走过来,道:“这样都能忍,还不错。那,接下来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天真烂漫地道:“你这张脸,我看着有些碍眼,不如毁去了吧。放心,只是划几刀而已,没有方才那么痛。”

  狱卒得令,拿了匕首,按住了她的脸。

  左云惊恐地摇头,低声道:“不要……不要。”

  心浮道:“没了脸,又没了手,想兄长应当也看不上你了。”

  狱卒的匕首轻轻划开了她的侧脸,一刀,两刀,三刀……

  三刀过后,她的一片鲜血模糊,与泪水混合。

  心浮转过身,满意地笑了笑,道:“行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这样吧,暂时不跟你计较了。”说完就优雅地离开了牢笼,左云被丢在一旁,整个牢房中,又重新只剩了她一个人。

  火光映映,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牢房,左云被痛得意识模糊,不久就昏死了过去。

  左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牢房了。

  她感觉双手和脸都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痛,若不是她感觉到脸和双手都缠满了绷带,她一定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的脸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里透露着平静。

  一旁的容晏离低哑着开口:“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左云听到他的声音,她一瞬有些想哭,控制不住的那种,可是顾及到自己脸上有伤口,还是拼命忍住了,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在说:“没有,我很好。”

  容晏离自责,更是愤怒,看到她醒来却只是心疼,他轻声道:“我让医师看过了,你的脸仔细用药不会留下伤疤,至于双手……损伤太严重,肌肤被损毁露骨了,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等它长出新的。”

  左云忽然很想问,昨天他去哪儿了?就算要审问其他人,想让她好好休息,那为什么不先来见她一下,他不知道传言吗?他不了解心浮为人吗?

  可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失望也好,本来,就不该抱有希望,昨晚的事虽然超出了她的预料,却在她计划的一环,只是没想到在她的计划与预料之中,容晏离会缺席。

  可是本来就是她顺水推舟,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来,又怪得了谁?又还指望谁?不管他是否是被心浮设计绊住了支开了还是怎么了,她都不想再问了。

  既然已经如此了,问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她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去忙吧,日后再审问我宠妃之死一事吧。”

  听出了她话中的疏离,他一怔,却也只能沉默地坐在一旁。

  此时,颜纾忽然进来了:“阿云醒了吗?”

  容晏离点头,颜纾走过来,容晏离起身离开,颜纾坐在他方才的座位上,道:“可好些了?还难受吗?”

  容晏离打开门,听到左云道:“我没事了,哥哥放心。”

  他把门关上,他听出了左云对他的失望,还有疏离,也的确是他没有及时赶到,没有及时处理,着了心浮的道。

  既然左云醒了,暂时无碍了,那么有些人,就该有事了。

  他到了地牢,对讳疾下了命令,将那三个狱卒进行虐杀。而他则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审讯房。

  竟容王被外界传言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不是空穴来风,传言总是会有依据。

  他坐在离审讯架不远的地方,手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

  而架上的人正是心浮。

  心浮看到如此阴沉沉的容晏离,不禁心里发寒,脸上虽极力保持着仪态,却终究泄露出了她的恐慌:“兄长,兄长你要做什么?我是你的妹妹。你要为了那个左云,那个与你毫不相关的左云对我做什么?杀了我吗?你要怎么对母亲交代?”

  容晏离缓缓放下茶杯,低沉的声音传来:“杀了你?”他缓缓道,“太便宜你了。”

  他一个眼神,狱卒立马会意,先是用同样的粗针将她的十指刺中,鲜血从指尖汇集,缓缓滴落,心浮痛得连声大叫,似乎也是想要引起容晏离的恻隐之心。

  容晏离道:“继续吧。死不了。”说完,他靠在椅背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盐水,炭火,划脸,一样不少。

  心浮痛得几乎昏厥,狱卒将一盆冰水混合泼向心浮,逼得心浮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忙道:“兄长,兄长……够了,我都尝过了那些,够了吧?”她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眼前无动于衷坐着的容晏离,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容晏离。

  她原想着以她的身份,容晏离不会杀她,以她的宠爱,容晏离不会伤她,即便是伤,也不会那么重。可是她错了,如今将施在左云身上的全部还到了她自己身上,可见是报应,也是她低估了容晏离与她之前的感情。

  可是她听到,那个男人,缓缓地,阴沉冷酷地道:“继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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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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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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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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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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