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以至于宁奕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刚刚想冲下去抱一摞棉被回来的欲望被这个身影冲淡了不少,
房车熄火,宁奕点了根烟在座位上静静等了起来,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他透过烟雾去看这个村子,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宁静的外表下,似乎暗藏杀机,近在咫尺的物资充满了危险。
一根烟抽完,宁奕将烟头扔从车窗上面的缝隙扔到了马路上,
正准备把车往前挪一挪,好好看看院子里的情况,
大门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满脸的胡茬和疲惫,惊疑不定的眼神,毛糙的头发,
正是刚才在窗户后面的那个人!
他朝着大路上左右看了看,然后朝宁奕招了招手:“来啊。快点!”
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铁门上的锁头,他推开一扇大门示意宁奕将车开进去。
似乎无法拒绝,且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宁奕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回身去到车厢里将自己的战术服和武器拿过来扔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然后才缓缓将车开进了空空荡荡的院子。
后视镜里,他看见男人重新将大门锁好,然后快步走到车旁招手示意他落下车窗。
“小兄弟,你从哪儿来啊?”男人问话时虽然带着笑,眼睛却飘忽不定。
宁奕只回了两个字:“市区。”
“哦哦。”男人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然后往正房台阶方向走去:“来吧,进屋。”
“不去了,我想要棉被,给我拿几床棉被,我马上走,不打扰你。”宁奕将手枪上膛,放在男人看不见的右手边。
“呃……”吞了口口水,男人咂巴着嘴有点为难:“那,你不吃点东西吗?屋里有吃的,吃点再走。”
将战术裤穿好,匕首入鞘,手枪入套,宁奕摇摇头:“不吃,我不饿,我只要棉被。”
“啊~~~那,也行!”抿着嘴点了点头,男人眼神突然瞥向了另一侧的厢房!
或许这只是他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可却把宁奕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顺着男人的眼神在厢房的窗户上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影!
“有埋伏!”宁奕心跳加速,连忙戴好头盔,抱起了步枪。
男人似乎是没有发现车厢里宁奕的警觉,还低头摸着鼻子在演:“那……500块一床棉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下来我给你拿。”
“行!我这有金条,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给你!马上就下来!”宁奕故意放大了自己的说话音量,
话音刚落,他挎起步枪,快速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全副武装的样子把男人吓了一跳。
宁奕跑上前去,一脚将男人踹了个四脚朝天,
然后几步冲到车前,右手夹着步枪对准男人,
左手手枪则对准了房车另一侧厢房的门:“曹尼玛!你敢骗我!”
男人一愣,刚要开口,宁奕就搂响了步枪。www.xiumb.com
“砰!”
钢珠直接射进膝盖,男人单膝跪地,惨叫骤起:“柱子!他有气枪!啊啊啊啊!卧槽,我的腿!”
左侧厢房大门突然打开,里面冲出来两个手持镰刀的中年大汉,刚一照面就朝着宁奕冲了过来。
放开步枪,宁奕双手握枪,一边后退,一边对准这两人的前胸扣动了扳机。
“砰砰!”
枪声过后,镰刀落地,两人应声扑倒,虽未立即死亡,但口鼻中已经开始喷涌鲜血,眼看着就不活了。
其中一人还挣扎着抬头问男人:“额……大哥,不是气枪吗?怎么还有手枪啊,你也太特么不靠谱了……”
宁奕刚想说话,院子中另两间厢房里传出了丧尸的吼声,房门也被拍的砰砰作响!
鸡皮疙瘩瞬间从脚后跟爬上了头顶,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被自己射中膝盖的男人,
却看到了一个极其残忍的笑。
“有丧尸?”宁奕不可置信的问。
男人挣扎着用另一条腿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却一脸阴笑。
“草!”步枪上膛,宁奕对准男人脑门又开了一枪。
男人应声仰面倒地,可灭火器却也空了。
“呲——”在喷出长长的一股气后,被弹簧推动的击锤彻底将阀杆压了下去。
男人躺在地上张着双手,不敢去碰脑门,只能疼的在地上扭来转去的打滚,
宁奕看清了,可能是气压不够,钢珠并没有射进颅骨,只是镶了上去。
取下二氧化碳步枪挎带,宁奕双手握枪开始倾听院子东西两侧的厢房里的动静。
检查结果让他心惊,这院子里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
除了弹棉花和刚刚埋伏着人的两间房,
其余靠近正房的两间里全都有丧尸!
他急忙跑回车上又换了把步枪,
用墙根下的镐把将玻璃窗捣碎,
将两间房里的四个丧尸全部击毙。
“爹啊,娘啊!”东侧厢房的丧尸刚被击毙,
身后忽然传来了男人捶地的哭嚎。
生怕动静闹大了会惹出更多事,步枪上膛,宁奕回身对着男人后脑勺又是一枪。
“砰!”
鲜血和脑浆从后脑勺上的孔洞里汩汩流出,
男人跪伏在地上不动了。
他回头,看向台阶上的正房,两个大窗都拉着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此时院子里却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在靠近正房台阶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有点后怕,
就在刚刚,他打光了第一个二氧化碳灭火器,
厚实钢瓶的分量和超大的填装量让他一度忽视了钢瓶内高压气体的消耗速度。
幸亏不是在紧要关头,幸亏有手枪,
否则,他这一百来斤可能就要扔在这了。
他,需要更好的替代品。
稳定了一会,宁奕起身绕过男人的尸体朝着弹棉花的那间房走去。
房门开着,房间不小,里面除了一套电动弹棉花的设备,其余的地方堆满了成摞弹好的棉被和褥子,
崭新的被罩套在薄塑料袋里,倒也干净利索。
“这回彻底不用付钱了。”
因为喜欢绵软的床铺,宁奕抱了三床棉被塞进了车厢。
正准备的用镐头敲碎的大门上的锁头,却无意间瞥见了让他意外的景象。
刚刚藏着两个人大汉的房间里好像有一些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从裸露的墙皮来看,
那应该是一间放置杂物的仓房,
可大门正对的木板架上却摆着一架巨大的黑色单反相机!
“这东西,怎么可能放仓房呢。”
宁奕将镰刀踢远,在确定两人已经彻底断了气之后才缓缓进入了房间,
这里不只有单反,
他在仓房的置物架上还发现了真皮公文包,
女士的行李箱,
专用摄像机和便携式云台,
以及一个装着大学课本的书包。
“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
回想起男人刚刚跪地哭嚎爹娘的一幕,宁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转身走出房间,朝着院门正对的正房看了过去。
右侧,红色的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
那房间里好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宁奕从墙根底下抄起一块掩门用的砖头,在墙上摔成三半,然后奋力的丢向十几米外的正房窗户。
“啪!哗啦!”
右侧塑钢窗正中间的玻璃破了个洞,
隐约间他听见了一声惊呼,
宁奕又捡起剩下的砖块将正房两侧窗户砸了个稀烂。
房间里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里面的人好像很害怕他发现自己,
宁奕也知道贸然闯进去必定危险重重,
在院子里思来想去的转了两圈,
他忽然看见了厢房一侧摆放整齐的柴火。
“出来!否则我把房子点了!”
宁奕对着正房冷声道,可依然是没有什么回应。
“呵呵,刚我,行。”
他抱起一捆木头瓣子摆在院子正中,又从车上取下一小桶汽油,将木头淋湿一半,点燃之后便朝着破碎的窗户扔了过去。
最先燃烧起来的是窗帘,
浓烟顺着的窗户滚滚而出,
没有动静,
第二根木头扔进的左侧窗户,
房后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糟了!草!忘了后门了!”
宁奕快步冲向正房一侧,跳过半截土墙,隔着菜地正好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刚跑出后院。
气步枪上膛,一声脆响后,钢珠击中了这人的右侧肩膀。
“啊啊啊啊!村长!救我!草!人呢!”
宁奕感觉有点好笑,
这一枪即使钻进肉里也不至于将人打的无法行动,
这个瘸子的反应过度了,怕是以为自己被手枪击中了。
可他嘴里的喊话却让宁奕提起了十二分警觉!
“村长!?这村子里还有人。”
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出来,宁奕便小跑着越过菜地,奔上了后街。
跑到近前,他以一个足球开球的动作,一脚踢中了这人的耳根。
然后拖死狗一样的将他拖回了院子。
拖到后门,两个耳光扇醒了瘸子,宁奕抽出匕首夹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说!”
“说鸡毛,你倒是问啊!”这瘸子看上去很年轻,要说年龄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几岁,
可他脸上却没有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阳光,
一道刀疤从左侧眉骨上方斜跨鼻梁直达右脸,看上去狰狞无比,
这人两个下垂的眼角更是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邪气。
“前面仓房里的东西哪儿来的?”宁奕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气,
鲜血顺着刀刃流了出来,这瘸子青年感受到威胁才收敛了几分嚣张:“东西啊,抢的呗。”
“人呢?”
“喂给老不死的了。
你不都看见了吗?
我那便宜爹和我叔都让你打死了,
小屋里的丧尸就是那两个老不死的,
对面年轻的那两个是我二婶和我弟,还想知道什么?
你特么不就有个枪吗?草!”
“是有枪,我还有刀!”宁奕起身又在他头上狠狠来了一脚,刚想一刀捅死这小子,忽地听见房中传来呜呜的声音。
“还有人!?”宁奕又问,可那小子已经被他踢的几近昏厥,无法说话了。
顾不了那么多,宁奕手枪上膛进了房间的后门,
屋里已经浓烟滚滚,进不去了,
他只在靠近后门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披头散发,双手被捆在背后的女人。
灼热的烟气冲着鼻孔,宁奕拖着女人的头发奋力将其拖了出来。
女人上身赤裸着的,嘴里还塞着一团肮脏的臭袜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救命,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嘴里的袜子刚拿掉,女人就嚎啕大哭起来。
“你干的?”宁奕指着女人,回头平静的问瘸腿刀疤脸青年。
那青年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嘿嘿嘿,你看看那是谁,电视台的主播于桐!
多带劲,你再晚来两个小时,我们……呃!”
不等他说完,宁奕一勾脚将他掉了个面。
瞅准他双手支撑地面的时机,匕首直刺小臂内侧,刀刃转动狠狠的向外一拉,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啊啊!草!”惨叫刚开始,宁奕一脚狠狠踹上了他的后脑勺!
咣当!
面门着地,瘸子刀疤脸没了动静。
冷着脸继续挥刀,片刻之后,青年四肢的肌腱和韧带全都被挑了开来,
只不过这中间出了点意外,挑断大腿筋时,他不小心割断了青年的动脉。
在喷射的血液中,女人惊恐的看着宁奕将青年拖进了浓烟滚滚的屋子。
等宁奕再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吓的牙齿打颤,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宁奕将女人扛回了房车,就扔在床边的过道上。
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这女人一上车就晕了过去。
从弹棉花的房间里又抱了两床棉被,
将仓房里女人的行李箱和相机公文包之类的东西堆在了房车的餐桌和沙发上,
宁奕点燃了两侧厢房头上的柴火垛,然后开着房车驶出了院子。
这是一个没有的村口大门的城边村,可从宁奕开枪到离开,都再没有见到一个旁人。
幸存的人都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那个所谓的村长是谁,又在哪儿,他也不知道。
他不打算再继续向里面走了,有了村口这一遭,横穿村庄继续远离市区的想法看起来并不理智。
车辆掉头,宁奕重新将房车开了回去。
女人依然沉睡着,外面天气虽然微凉但不至于将她冻死,宁奕也没有再去看一眼。
车行不久,成群的丧尸刚刚进入视野中,那女人就醒了,
她说她想小便,宁奕就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等女人撒完了尿,
宁奕又用刘佳留下的手铐从后面铐住了她的双手,
然后帮这个光溜溜的女人洗掉了身上的污渍。
擦干水渍之后用一床棉被裹着,将她扔到了床上。
车停在路边的死车堆里,
宁奕点了一根烟,坐在餐桌另一侧的沙发上,隔着过道跟这女人聊了起来。
这女人说她叫于桐,
本市人,
今年26岁,
是市电视台法制节目的主持人,
她说事发时她正跟同事老孙在郊区一处新建成的小区采访地下车库产权的纠纷问题,
事发之后的时间里,
她们始终跟着物业的人躲在小区里,
电话打不通,始终联系不上警察,
她昨天早上才接到了撤退的消息,
物业的人开了两辆车带着他们回市区,
可中途有人设了路障,
物业的两辆车中伏发生了事故,
车上的人被丧尸群攻击,无一幸免,
她跟摄像师侥幸逃脱,
绕了很大一圈才回到了这条路上,
今早在路过村庄的时候被这家兄骗进了院子,
下了车之后院子里冲出来十几个人将他们洗劫了一空,
并开始有人对她动手动脚,
摄像师剧烈反抗,
可寡不敌众,最终被捆起来扔进了关着两个年老丧尸的房间,
她却被抬进了后面的正房,
瘸腿青年刚开始折磨她,宁奕就赶到了。
“大哥,你,你别折磨我,求你……”
女人哭着说完就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
宁奕起身,长叹了一口气刚走到过道,还没说话,
后风挡中突然出现了两台车,
蓝色的卡车后面跟着一台白色丰田越野车!
由卡车开路,
两辆车开的很快,不一会就停到了房车旁边。
于桐挣扎着坐起身,看了眼窗外,突然惊恐的说道:“大哥,那台,那台白色霸道就是我的摄影车!”
宁奕眼角抽了抽:“草,追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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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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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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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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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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