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变态,你到底想要怎样?”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不想怎样,你不认识我,我凭什么要救你?”他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放我走,我还有事情要做。”她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是吗?”他再一次掠起,她不得不腾挪跳跃地闪开。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搞错了。”她边躲边解释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一点也不愿意停下这幼稚的游戏。
“你是魔鬼。”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停下来,看着她,他漆黑的眸子里射出森冷的光,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他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的心跟你爹的真像,可是我不够狠。”
说完,他丢下她的下巴,独自走开了。
她忽然心下不忍,她想去找香南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自从香南看到序光因为她的“我不认识你”眼光黯淡下去之后,她再也不愿意跟她说话。哪怕她常常被他折磨的歇斯底里,她也只是跳上高高的枝头,抱着双膝像看风景一样看着她狼猾不堪。
现在的她正在一棵枫叶树上,她头上的银饰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月尘,眼里流露出同情与不解的神情来。
“你给我下来。”月尘大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得罪谁了?”
树上的香南松开环抱的膝盖,冲她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又跃上另一棵枝头了。
她一动,她头上的那些银饰又响起叮铃铃的声音,好听极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香南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她从树上顺下来一根绳子,绳子未端用草草绳紧紧地拴着两个馒头。
月尘把馒头取下来,冷笑着问道“这就是给姑奶奶的饭吗?不是说姑奶奶还要养几天吗?”wWW.ΧìǔΜЬ.CǒΜ
她狠狠地朝地下呸了几口,心里实在窝火极了。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食嗟来之食。
她一扬手,手中的馒头准确地打在了香南那棵枝桠上。
还好,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偷偷地给你送吃的还要被你打?”香南跳到另一棵树上,不满地嘟囔道。
“就给我送馒头吗?”她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我又打不过他,只能打你了。”
“你们的事,扯我干什么?”
“什么叫我们的事?这些天我天天像靶子一样被你们的主子折磨,你告诉我,他得是有多变态才能想出这么多变态的手段去折磨人哪?”
“是你自己不好,倒怪起序光哥哥来了。”香南似乎也生气了。
“我?我哪里不好了?我让你们放了我,为何不放?把我困在这里,出又出不去,不知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吗?”
“你的事,又关我什么事?”
“去给我拿点好吃的,不要馒头,我要肉。”这句话她向简直是用吃奶力气喊出的,这些天天天是清水馒头,她连咸味都没见过。偶尔看见草丛里窜出的兔子,她恨不能上去活捉了她,然后大块朵颐。
“哈,还想吃肉吗?”
她一扭头,那个怪异的少年牵着两条狗,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哎”香南已然跳走了。
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这样的场景我才不要看呢。”
“你要干什么?”她看着那两条眼露凶光的狗腿先打了颤。
“你不是觉得馒头不好吃吗?所以,呶,你看,哥哥对你多好,特意拿了两条狗来送给你啊。”对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真是个变态,我不吃狗肉的。”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可是很快她发现她退无可退,因为不远处的地方再也没有这样浓密的枝,而是让她做了很噩梦的青草地,她知道那些青草地下面便是无处的可逃的沼泽地。
还好是在白天,如果是在夜晚,朦胧的月光下肯定会让人以为那是一马平川,直到一脚踏上去之后才知道那不是希望的坦途,而是绝望的深渊。
他看着她,脸上堆满了笑容,阳光透过叶子的罅隙照射到他的脸上温暖而干净。
可是她却分明看到他拉着绳子的手慢慢地松开。
这是魔鬼的微笑。她在心里恨恨地说。
很快那两条狗一上一下地朝她扑来。
她蹭地跳上了稍高一点的树。
“我还没有吃饭。”
“你自己把馒头扔掉的。”他抱拳站在一边。
“你这是狗吗?竟然会跳上枝来?”她一脚把跳到她脚下的狗踢了下去,另一只狗又吠叫着从她的后面扑来。
“货真价实的狗。”他站累了,马上有人端来一把椅子,他舒服地躺在那里看着她与两条最凶猛的狗搏斗。
很快,她就落于下风了,她的衣服被狗撕掉了半截,露出了半个手胳膊。
“我不想杀狗。”她跑得越来越慢了,两条狗却正是兴奋的时候。
“你可以杀啊,其中一只是头狗,你杀了它,后面有一百多只狗呢。”他喝了一口酒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的衣服又被撕下来了一块。
“你个疯子。”她真的跑不动了。
那只大黑狗简直像最优秀的杀手一样,趁她一个不留意,一口就向她的喉咙咬去,她的前面那只狗扑向她的脸,脸与命之间,电光火石之间她觉得如果像怪物一样活着还不如死去算了。
于是她用最大的力气,一拳打向扑向她的脸的狗。可是后面袭来的狗她就无能为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声忽哨响起。
那只流着涎水的狗在离她的喉咙半寸不到的距离,“嗷呜”地叫一声把它的头撞在她的肩膀上。
她倒在地上,睁开眼,喉咙没有破,脸还在。
她看着他得意的笑。
她恨自己才疏学浅,不然一定要拿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他,来骂他,这样才能一解被戏弄之恨。
“你是个疯子。”她恨恨地说。
“是的,跟你比不了。你锦衣玉食,而我,你看,这片野地才是我的王国。”他站起,把壶里的酒洒向一圈,“这些敬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戏谑又是悲伤。
“你真是个变态。你放我出去。”她顾不得自己破衣烂衫,抖了抖了衣裳上的灰尘,爬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要求道。
“放你出去?”他沉吟了一会,“给我一个理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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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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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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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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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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