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黑色的披风,头上的发紧紧地箍着。
三个人听到这话,加紧了攻速,招招致命。
月尘舞着短匕首只能左冲右突,频频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要不要脸?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她边打边说,企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只要对方回应她,她就会找到机会逃跑。
“脸是什么?可以吃吗?”一人嘻嘻笑道。
“果真不要脸,我要放大招了啊。”她威胁。
突然一阵凌厉的爪风自后扑来,她根本来不及收起身势,一双冰凉的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凤池穴。
完了,她一动也不敢动。
凤池穴下面是哑穴,腰骶骨下面是腰阳关,被一双膝盖牢牢地顶着,任督二脉从腰部循行而过,此时她什么也做不了。
“三打一还要出黑手暗算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序光一开始是要杀死这个妹妹,现在他突然心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到了一定的顺利的程度,财产有了,地位有了,心就会变软,就像此时的他。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停叫唤的姑娘,像落汤鸡一样吊在自己的手腕之下,既有趣又可怜。
“我从来就没要过脸。”他戏谑地说着。
“原来你们果然不是鬼,你们是人,是吃人的人。”她想起了小男孩的故事,小男孩的父母,还小男孩的眼泪与凄惨的现状。m.χIùmЬ.CǒM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他坐在老虎皮制成的凳子上,五个手指套上了黑色的指甲套。
可是月尘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淤泥虽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把她的五脏六俯都挤压了个遍。再加上刚才她拼尽全力打了一架,此时她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黏稠得像是那沼泽地里的淤泥,动也不动不了。她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她的身体渐渐不属于她了。
她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似乎舒服了许多,可是她再也没有站起来了。序光无奈地看着众人“我没有做什么吧?”
大家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的确没有做什么。
“算了,把她拉到香南那里去,看看她怎么说。”他站起来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
香南的住处像她的名字一样美,还未进得前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似是从天上的宫阙里传来。
奇怪的是序光那么讨厌亮丽的颜色,香南的住处却是五彩缤纷,粉色的丝绦垂满了香南房间的那棵老柳树,还有红色的写满了符号的布条挂在树梢上迎风飘荡;一只大黑狗伸长着舌头不停地粗重地呼吸着,门前用黄色的纸写着看不懂语言挂在门头。
门头上一颗颗珠子串起来珠帘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
看到有人来,她一下子从房顶上窜了出来,她头上的丝带也是红色、绿色、青色、黄色的揉和在一起,杂乱而鲜艳。
“序光哥哥又惹了什么麻烦?”她的臂弯里缠着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蛇,那蛇盘在她的身上,蛇头高高地昂起,吐着红色的信子。
“香南姑娘,你快把蛇收起来,我害怕。”一个人说道,他上次就被香南的蛇追得满地跑,想杀却没有胆子,可是那红红的信子时不时都要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轻吹一下就糟糕了。
“放心啦,我告诉过小花的,他不会再追着你咬啦。”边说姑娘边摸摸那条小蛇高昂的头,说来也怪,她轻轻一摸,那条小蛇就像冬眠一样趴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再动了。
“你快看看这个姑娘吧。”
她瞅了一眼竹帘上躺着的姑娘,嘴角带着黑红色的血迹,脸上青紫色,嘴是绀色的,一看就知道是气血不通导致的气滞血淤。
她叹了口气“序光哥哥,什么时候干起了绑花票的事情呢?”
所谡绑花票就是绑漂亮姑娘,而不仅仅是为了钱财的绑架。
“香南姑娘误会了,是这姑娘自己闯进山来,进了沼泽地。”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们把她放在我的药房里。等会我会自己去见序光哥哥的。”
香南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她的手里不停地拨动着挂着一堆银器的招魂幡,那是自小她奶奶传给她的特殊的叫魂的法器。尽管她不知道这法器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在病人昏迷的时候不停地晃动它,让她发出银器碰撞特有的声音,据说这样可以把迷路的魂魄指路。
她帮月尘扎针、放血、摇银器,至于她何时醒来,她并没有很大的把握。序光哥哥来问过三遍了,问这个姑娘是否还能醒来。
她一脸疑惑地问道“序光哥哥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昏黄的灯光只映照了序光半边脸“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害她如此,我不忍心。”
现在躺在床上的姑娘早已被她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服,周围点满了沾着黄色咒语的蜡烛,那些咒语都是梵文,香南自己也看不懂,她只知道奶奶告诉过她这个方法管用。于是她就死记硬背,把这些梵语都熟记于心,每当有病人的时候就把她们写下来,与蜡烛一起燃烧。按照她的方法,她的确救治过好几个病人,只是到了月尘这里,燃烧的蜡烛除了让她浑身出汗,体温升高之我毫无用处。
她想了想,停下摇动的银器,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呀,好烫。
她把一块湿毛巾抱了下来,毛尖上还有湿热的余温。
一直发热,要怎么办才好呢?
天已黑了,一轮乳白色的圆月挂在天空,月影之下,序光站在门外。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还没醒吗?”
“是的,一直在发热,换了多少条毛巾都不行,怎么办呢?”她着急地回道。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过,我在她的衣服里找到了这个”,香南把从月尘衣服里搜出的三棱针、毫针一股恼地拿出来。
“这是什么?”
“大夫常用的东西,不过我并不懂,你知道我是巫医。”香南无奈地说道。
“一个公主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蹙起了眉。
“现在她能不能活过来很难说了。你们是把她从淤泥里拉出来的,我猜要么是淤泥挤压了她的内脏,要么是淤泥进入了她的器官。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都无能为力。”香南难过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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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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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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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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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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