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谋财害命,或者是当什么采花贼的念头,他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m.xiumb.com
温锦娘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果然黑衣人抽回手,解开面纱,面纱下是一张俊俏的容貌。
“在下侠盗,一枝梅。”他拱拱手,自己介绍道。
“盗?”温锦娘一听这话,立刻抱紧一旁的药箱。
一枝梅看见温锦娘这个反应之后,笑道;“在下是盗富济贫,专盗恶富,霸富。救济苍生的富贵人家,在下可从不触碰。”
“那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温锦娘没有记错的话,想要进入梁亲王府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里侍从把守森严啊。
“在下行侠仗义多年,从未见过国君长什么模样,结果那天正好听见有瑟声,躲起来凑巧看见您,让在下一直难以忘怀。”
一枝梅怕眼前女子误会解释道:“莫要误会,在下会自行离去,不多留,也不让任何人发觉。”
“没关系。”温锦娘放下心,将药箱放回,“那大侠快些走吧,被看到不好。”
“我……没地方睡,借房梁一用。”
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了一头,清秀俊朗,言语间净是笑模样,温锦娘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见了自己的笑声,温锦娘愣住了。多久自己未笑的如此开心了……
温锦娘心情不错,指指房梁,一枝梅做辑后纵身跳上房梁,看着一抹身影嗖的消失,嘴角的笑更加明显,这个侠盗,未免也太孩子气了些。
梁亲王到底做什么,四处宣扬她,又吸引力了盗。
……
第二日清晨,温锦娘在自己枕边发现一方翠绿的手帕,下方勾勒着一枝梅花,温锦娘看着这方手帕,不经意间流露了笑意。
而此时梁运那边也查到了那个给定远侯府一直弄药的人是何方神圣。
“夏姑娘,你为何这么做,你的药有什么作用,你是如何和定远侯府有瓜葛的?”梁运并不知道温锦娘发生了什么,只想让面前这个女子说出实话。
夏小悠冷笑一声,“定远侯是我一辈子最想嫁给的男人,他说了,他喜欢我,我愿意为他做一切。”
“你就不觉得可笑吗?”
梁运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关于定远侯的事情,但是夏小悠却说了自己和定远侯全部的事情。
……
自夏小悠记事起,她就在草药堆里打滚,家里最多的是医书,最值钱的是这一手望闻间切的技艺。
师傅严苛,使得她十六岁便把四大医书背了个滚瓜烂熟,再加打小在医馆里帮工的经验,师傅大脚一踹:丫头,自立门户吧!
夏小悠变抽抽搭搭抹着泪,带着师傅给的“分家费”到了都城京城,在街道巷尾开了一间小小的医馆。
酒香不怕巷子深,她医术有成,以出诊为生。
时日一长,她在京中百姓口中便有了名头“圣手女医”。
她就是为了定远侯才来京城的。
十几年前镇上来了个说书先生,讲得最多的便是定远侯大战雷峰塔的故事。
夏小悠听得入迷,当即便与说书人结成同盟,高举定远侯大旗,时不时喊上两句口号:定远侯英武霸气,举世无双,人间极品!
自此,亲眼见上定远侯一面,便成了夏小悠心目中的愿望之一。
至于那之二之三不重要不重要。
可惜那时候的定远侯出征在外,她从未见过其本人,只能偶尔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二。
有一天夏小悠背着药箱,逆着夕阳,咬牙切齿地啃着牛肉饼回医馆,就见渺无人烟的店门口,睡着一个身材高大浑身是血的锦衣男子。
“喂,死远点咯!”夏小悠取出钥匙,进了屋。
放下药箱,她又出去瞧,那人还一动不动地躺在路上,手指探去,此人气息微弱,脉搏时有时无。
夏小悠吭哧吭哧将人拖进屋,将他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刺破放血,取来生菜油擦净他眼中的石灰粉,最后剥掉了他被砍得破破烂烂的衣裳。
浑身上下深深浅浅十三处刀伤,伤口上还有毒,下手之人根本不想留他的命啊!
干大夫这一行的,并不拘泥于男女大防不大防,但当夏小悠看见男人结实奇伟的酮体时,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红脸。
她很快镇定下来,手脚麻利地刮毒止血敷药,又熬了一副浓浓的汤药灌下去。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夏小悠拿上笤帚,身披蓑衣,将门口的血迹清洗干净,剩下的就听由天命吧。
翌日,夏小悠见男人呼吸平稳,脉搏有力,心头松下一口气,她并不想自掏腰包买棺材。
这男人身上倒是有钱,但师傅说过,死人的钱,是不能拿的。
小悠替他换药、擦身、灌汤和喂食后,便坐到太阳底下补衣裳。
男人华美的锦衣在昨日遭逢祸难后,再次惨遭毒手。
夏小悠抿了一口水,与榻上那人事不省的男人商量道:“你试试我的衣裳吧?”
夏小悠思来想去,还是没把自己的衣裳往那人身上套。
穿不上事小,撑破了事大。天气宜人,就让他裸着吧,上药也方便,
夏小悠照顾了那个男人三日。
这一日,当她出诊归来,就见男人半坐在床,表情呆滞地看着她。
夏小悠呵呵一笑:“离魂症?”
所谓离魂症,是因脑补受到打击或创伤,从而破坏了病人的记忆。
一般程度下,是可治愈的。
夏小悠把那件已经洗净,全是补丁的衣裳拿给他:“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微皱剑眉,思忖半晌,答:“沈了半天也没沈出来。
夏小悠心中有数,打开银针袋,将他的头扎成了刺猬:“以后我就叫你小沈子吧!”
男人抿着嘴,显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从了:“好。”
既然小沈子活下来了,那他的钱夏小悠自然能动了。
诊金,住宿,饭钱,照料费……七八八算下来,收他个五百八百两的,应该不多吧?
夏小悠看过他钱袋子里那几张银票,张张五千两,心头痒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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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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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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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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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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