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找个地方歇下来吧。”宇文拓没犹豫,轻轻转头说道。
苏锦绣愣了愣,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她凭着感觉觉着他们离完好的隐蔽点似乎还差一段距离。
“算了吧,先找一个安全的地再说,我也不急。”
“你困了就休息,大晚上的这样走还不如明天养足精神继续前进。”宇文拓知道她在勉强自己,开口劝说,可语气就连他自己听着都不怎么友善。
宇文拓叹了口气,在这种环境里行走挺压抑的,而此刻本来他就有些困,因此与苏锦绣对话的语气说不上疲倦,但精神也好不到哪去。
苏锦绣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又想到这么黑他可能看不见,于是道:“那好吧。”
见着苏锦绣应下,宇文拓也不再犹豫,加快步伐往隐蔽点走去。
宇文拓对藏身处的要求很高,但是现在时间不够,所以他只能在附近找一个尽量好一点的地方。
“前面。”两人都没怎么开口,宇文拓知道在刚刚苏锦绣和他产生隔阂的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主动开口,他只能率先说道。
“嗯。”苏锦绣循着他的指引走去,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点凸起的墙状物体,她伸手触碰了下,还好,并不潮湿,就是上手手感有些刺。
“就这样睡?”苏锦绣沿着周围走了一圈,可没有灯光她也没察觉出周边的情况。在出来时他们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死里寻生,因此她也就没带上需要的物品。
比如地铺。
苏锦绣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如何就着这样肮脏咯人的地面睡下。
“你会冷吗?”宇文拓问道。
苏锦绣一时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缓过时候她立刻明白:“这种天气我不冷,可我衣服挺单薄的,铺在地上这些细石子按在身上该难受还是难受。”
她也并不娇气,但从前锦衣玉食惯了,现在不垫个东西在地上她根本睡不着呢,更何况还要提防随时有可能爬到身上来的小虫子。
“这样吧,”宇文拓在她说完之后顿了片刻才开口:“你垫我的,我可以靠在洞口睡。”
他所穿的衣服不厚,但比苏锦绣身上那件可谓是厚重多了。
宇文拓知道苏锦绣爱干净,但这会确实是不比以前了,苏锦绣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宇文拓就算作为一个男人也该在这时候为她多想一些。
“你......方便吗?”苏锦绣看着他,眸底夹杂了些感动。
“有什么不方便的?”宇文拓笑了出来。
苏锦绣能感觉到宇文拓强烈的视线,尽管这周围乌黑一片,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宇文拓炽热的眼光。
她有些不自在,可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他立刻把衣服脱下给自己打铺。
宇文拓慢条斯理地将最外层较为厚重的衣服褪下,里面还衬着很薄的一层白色衣衫尚未脱下,他知道这样的白色很容易搞脏,但此刻也没有其它办法。
苏锦绣感觉有一阵细细的风拂过脸颊,带有着一种独属于宇文拓身上的气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轻声道:“喏。”
她愣了愣,手往空中一抓,恰好抓到宇文拓手里的衣服,苏锦绣将它抱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宇文拓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随意找了个地方,也没管脏不脏直接靠了下去。
“那我铺了啊……”苏锦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么一件衣裳被她摊在地上有些糟蹋,而且这上面还有种淡淡的清香,这是苏锦绣完全羡慕不来的。
宇文拓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铺啊,没必要反复问我。”
“哦。”她应下,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嘴有些多,此般想来有些心闷,干脆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衣裳铺到了地面上,确定好衣物边缘范围才躺上去。
她抬手呼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时脑子倒是很清明,她使劲闭了闭眼,发现这时候她完全没困意了。
苏锦绣叹了口气,翻个身脸冲着宇文拓道:“睡着了没?”
她等了一会,那边还没回应,想必是睡着了。
苏锦绣揉了揉眼睛,有些无趣,干脆就凑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宇文拓的脸很光滑,手下的触感也很细腻,苏锦绣来劲了,一面感受着宇文拓温热的鼻息呼在手上,一面不停手里动作。m.χIùmЬ.CǒM
直到宇文拓有所察觉猛地睁开眼睛,苏锦绣仍旧没停下。
她还真看不清宇文拓醒了没醒,但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鼻息,乱了。
不再是之前节奏缓慢的一呼一吸,而是变得有些急促。
她猛地收回了手。
“那个……那个哈哈哈哈。”苏锦绣尴尬的笑了两声,恨不得抽死当时的自己。
报应吧这可能是。
苏锦绣咬了咬牙,将刚刚触摸过宇文拓脸的手给放在了身下,压着想要掩饰罪证。
宇文拓声音有些沙哑,仔细听着还有些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
这下苏锦绣是真的像一只煮熟了的虾从头到尾红遍了。
她脸上不自觉染上几分艳丽的红,就连眼神都闪烁着明暗不定。
“就是有些睡不着,所以……”她没敢说下去。
苏锦绣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这种揩油被抓包的情景还是有些羞耻,关键是这人还是刚刚与她闹别扭的人。
嗯,就当是自己脑子迷糊了什么都不知道。
苏锦绣自欺欺人如是想到。
“你睡不着来玩我?”宇文拓瞪着她。
“这怎么能叫玩呢?”苏锦绣自知理亏,也没和他生气,而是好声好气地狡辩。
宇文拓笑了一声,但笑声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生气,他道:“你不用解释了,反正你一直都这样。”
苏锦绣很想说自己只是心血来潮,这一次就是个意外,不过她也能想到宇文拓现在心情恐怕不是很好,也就作罢。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睡着的时候玩你。”苏锦绣哈了口气。
宇文拓被她这话说的脸色不好看,同时也被呛了下。
“玩”这字从她嘴里说出就好像是自己被亵渎般给人感觉一点都不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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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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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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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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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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