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还在训练中的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刘弼这个主公自然不能缺席。
同样折腾了一夜的蔡琰不听劝阻,说什么也要出来送刘弼一程。
而他们夫妻两人又几乎都是这副模样,虽然大家都没有把这人之常情给说出来,但这场面也着实让人有些尴尬。
刘弼只好一把将荀彧拉了过来主动为自己狡辩。
“昨夜我一宿没睡,满脑子都是眼前的这一仗,我本想将兵力分散在几座城池吸引分散董贼,可李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似乎我的安排正好是他想要的似的。
三座城池分别派了一万人去对峙,部队到了却丝毫没有进攻的迹象,而李榷却率一万五千人屯驻在长社附近,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同样想利用分兵的计策来拖住咱们的部队,然后等一个机会直接横插入陈留腹地。
如此一来,陈留内部一片空虚,他便是只有一万五千人也能犹如无人之境一般在陈留做着在颍川做的事情。于禁的距离有些远,就怕李榷等不了那么久,而我这一千余人面对十倍于己的步兵,恐难有作为。
事情虽然未必会发展到最坏的局面,但我却总喜欢先把所有最坏的局面都摆在前面,现在咱们有些被动了,也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雍丘那边差不多还能招募三千人左右,都是保持训练的兵士,只需要稍加整顿便可上阵作战,你再从其他县招募一些,让其屯驻于尉氏与扶沟之间,李榷若是来犯,大概率会走这条线,做好防御即可,只需坚守三五日的时间,我便会带着援军赶回支援!”
荀彧脸上玩昧的表情渐渐的收了起来,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
“李榷屯兵长社,会不会是料到了主公可能会让于禁屯兵新郑?或者说他会不会是想把于禁给引诱出来,以致酸枣守备空虚?”
荀彧本来是没考虑这些问题的,但李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放着颍川大把的财富都不要,直接丢下就调头来对准了陈留,这很难让人不去怀疑李榷的目的。
这种双方加起来超过十万兵力的对阵,各自想要隐藏自己的兵力并不是件容易事。
刘弼分兵三处,分驻尉氏、扶沟、圉县,这件事情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暂时没有任何防御压力的酸枣却依旧屯驻着重兵,刘弼的目的李榷应该也能猜到。
刘弼点了点头,满脸无奈。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董贼兵力有限,现在恐怕也拿不出多少兵力了,你再安排三五千人进入酸枣防守!”
“唯!”
陈留有百万人口,征募十万兵力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样做的话就太过于极限了,而且一旦战局陷入僵持,陈留的未来也就毁了,所以只要不是那种生死存亡的战争,很少会有人搞这种极限征兵的。
所以现在的刘弼,处境很尴尬。
刘岱有自己的想法,短期内不可能支援给他太多的兵力,对手若只是一个郡的话,以刘弼现有的兵力足以碾压。
可对手若是两个郡或者更多,刘弼就只能干挠头了,敌人可以从四面八方攻过来,而且每一处的兵力都比自己还要多,他再能打又如何?最终不还是只能出现在一个方向吗?
五日之后,刘弼终于带着一千四百余骑兵进入了颍川郡,而步兵赶这点路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你以为的骑兵行军都是一个个的骑在战马上一声吆喝就冲了出去,实际上的骑兵行军都是兵士在地上行走,牵着战马缓慢的前行,途中还要停下来休息,喂水喂草料,而且一天行进的距离不能太远。
论耐力,人要比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在长途行军的时候,步兵平均每五天就能甩下骑兵一天的路程。
论恢复力,马匹也远远不急人类,成年人若是训练过后,保持一个习惯性的速度,一口气走上半天都不会觉得走不动,停下来吃顿饭歇歇脚的功夫就能接着再走半天。
可战马却不行,一旦让战马觉得疲惫,至少得半天的功夫才能缓过来,走一个白天,用一个晚上来恢复这种事情放在战马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任何骑兵部队都不会骑着战马快速行军,因为那完全是在透支战马的生命力。
刘弼很清楚进入颍川之后他们将面临着什么,所以哪怕现在行军速度慢一些,也绝对要让战马保持足够的体力,否则后面可就只能干瞪眼了。
至于一人双马这种神仙操作,刘弼玩不起,除了游牧民族以外,现在大汉内部任何一个诸侯都玩不起。
进入颍川之后,刘弼的行军速度放的更慢了,深入敌后孤军作战,他必须要让士兵和战马随时都保持最好的状态,以便随时可以投入作战,就算是打不过,起码也要有能逃跑的体力。
当天夜里,事先约定好的向导便悄悄的找到了正在驻营露宿刘弼。
来人是个清秀少年,一身青灰色长袍有些脏,但却很整齐,明眼一看便有别于寻常人。xǐυmь.℃òm
“在下许县陈氏陈群,应文若之约在此等候刘太守。”
刘弼愣了一下,旋即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十来岁的陈群,有本事过几年你再叫他一声文若试试?
“现在许县是什么情况?”
陈群咬着牙关,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语气中带着怒意,自从接到荀彧的来信,他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了,还好刘武德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不枉他一场期盼。
“目前除了尉氏、扶沟和圉县周围各自屯驻了一万人以外,余下的都在长社附近,还有五千人分散在各处四下掠夺,许县这边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刘太守兵力不多,而贼军主力距此不过三五十里,随时都可支援,故不易久战,当以速战速决。
而贼军主力乃十倍于己,即便是袭扰恐怕也难有成效,所以我觉得刘太守应当以袭击那些散布在各县搜刮屠戮的贼军,如此既能解救氏族百姓,亦可逼迫贼军主力派兵搜剿,刘太守可凭借骑兵的机动性择机而战,若能打成几仗,吃他个几千人当不成问题!若是还有援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弼笑了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颍川还真是人杰地灵,随便一个都是能让刘弼流哈喇子的人才。
刘弼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在没有步兵掩护的前提下,刘弼可不会傻到学汴水之战那样去打,想办法让敌人分散出来再找机会对其下手才是王道。
重重的拍着陈群的肩膀,看着吃痛却又只能强忍的陈群,不由一阵好笑。
“速战速决最怕的便是在无谓的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接下来战果如何,可就看你能不能带好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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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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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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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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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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