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
罗智勇踹翻李根生,怒意不减,面向六个跟着李根生一起过来的人员,声色倶厉,摆出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令在场的人浑身一颤,抖得不行。
“我强调了多少遍,凡是我手底下的干部,对待人民群众,要像对待亲生父母一样,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父母的?”
罗智勇大喝,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训完之后,上去一人给了一巴掌,六个挨训的年轻干部捂着脸,一个个像是站在电线杆上的鹌鹑,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罗智勇身为国土所的所长,对副所长李根生都是连扇带踹,毫不客气,这几个跟着李根生当跟屁虫的基层***,面对罗智勇的呵斥和打骂,这些在普通人面前逞尽威风的体面人,温顺得像绵羊一样,谁也不敢顶嘴,更不敢冲撞。
其实他们也没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是跟错了人,来错了地方,摊上了不该碰的事情,更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回去之后,叫上你们的父母,一起过来登门道歉!”
罗智勇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向刚被林然搀扶起来的林宝根和郑春华,弯着身子,双手捧住林宝根沾染黄泥的手腕,满脸愧疚地望着他二人,深表歉意道:“老哥,老嫂子,我来晚了,让你们遭罪了。”
林宝根微微动容,望着面带愧疚的罗智勇,却是长叹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
见他叹气,罗智勇脸上愧疚之色更浓:“都怪我,治下不严,让你们二老遭罪。你们放心,回去之后,今天在场的这些干部,我必定严惩不贷!”
“罗所长,我想问你,这些人既是你手底下的干部,他们不在办公室坐着喝茶看报,跑到我这猪舍来撒野,还打了我爸妈,强拆我的猪舍?”
这时,林然盯着罗智勇,冷沉地问了一句。
“这……”
罗智勇其实也有点糊涂,他也没想到李根生今天是吃错什么药,带人来找这位林家村小神医的麻烦。
林然是什么人?既是替罗智勇治病的恩人,也是罗智勇纵横清平镇几十年遇到的第一尊煞神!
打他父母,还强拆他刚建的猪舍?这岂不是厕所里打灯笼,存心找死呢!
在林然冷沉的目光审视下,罗智勇迟疑了几秒,赔笑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李根生这狗日的自作主张,下来审查你家这猪舍的审批手续……”
罗智勇这是典型的甩锅行为,这种事,他这个当一把手的,就算事先有所了解,也要第一时间把锅甩给二把手李根生!
“审批手续?我前两天找你签过字盖了章,批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就带在身上!”
林然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批条,往所有人面前一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签了村长杜云溪的名字,盖了村委的章,还有国土所所长罗智勇的亲笔签名和印章,甚至,连镇委书记钱文曲的签字和印章,都赫然出现在这张批条的落款上!
这一下,刚才跟在李根生身后,向林宝根和郑春华发难的六个镇上***,心里愈发慌了,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他们敢这么大张旗鼓,如狼似虎地对付林宝根和郑春华,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干部,也不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是因为他们有备而来,有恃无恐!
他们的依仗,就是老林家这片山地没有经过审批便私自建设,属于违章建筑,一经发现,势必依法拆除,任何人阻拦,都可以按照程序直接按住,甚至适当地动用武力!
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此刻,林然手里的这张批条,像一记重锤,砸在了现场所有***们的心头上,感觉比罗智勇刚才扇他们一巴掌还要厉害得多。
“好痛啊,痛死我了,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时,程国彬的叫喊声,令原本有些沉寂压抑的现场氛围蓦地一变,所有人侧目看过去,只见程国彬脸色发黑,满脸的肥肉像肉卷一样拧在一起,地上吐了一堆秽物,显得非常恐怖。
林宝根紧张起来,拉住林然的手,一脸凝重的说道:“林然,你快去看看程副村长的伤情,你刚才下手不知轻重,别把人给打坏了!”
林然摇摇头,不屑一顾的瞥一眼地上的程国彬,满不在乎地说:“爸,这老狗把你欺负成这样,你还担心他的死活?我刚才出手,就是要让他知道痛,敢欺负你和妈,我要他生不如死!”
林宝根一听,脸色顿时愈发严肃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好歹是个医生!这程国彬不是东西,咱难道要跟他一样?退一万步说,程国彬要是有个好歹,你的前途就毁了,咱家也没好日子过!”ωωω.χΙυΜЬ.Cǒm
郑春华也上前来,拉住林然的手,息事宁人的态度,劝着林然道:“林然,你爸说得没错,你快去看看程国彬的情况,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咱不要再闹下去了!”
“爸,妈……”
林然一脸心疼的瞅着眼前这满脸黄泥,一身狼狈的爸妈,气得想杀人泄愤,却又不得不遵照二老的吩咐,大步流星的走到程国彬面前。
“要不是我爸妈心善,老子今天绝对要让你这老狗痛出一辈子的阴影来!”
林然啐了一口,旋即俯下身来,像是给鸡鸭拔毛一样,吭哧吭哧的拔下程国彬身上的十八支针。
自从糟老头子传他玄门十八针以来,他还从未将这十八针同时用在一个人身上,今天程国彬有幸领教,简直犹如十大酷刑连番伺候,痛不欲生。
等到林然将这十八针全部从程国彬的痛穴上拔出的时候,他身子猛地一抖,两眼翻白,大小便同时失禁,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要不是还能听到他呼呼的喘气声,围观的人还以为他已经凉了。
林然取完针,收好之后,朝冲上前搀扶程国彬的两个村干部咧了咧嘴,一声冷笑,却是没说什么,径直回到了父母身边。
两个村干部见到林然冲他们咧嘴的时候,感觉好像地狱的恶魔在朝他们龇牙一样,感觉如坠冰窟,通体冰凉。
别看他们往日在普通村民面前人五人六,好像很威风,实际上他们给刘支书当狗,狗仗人势,表面威风,心里却有苦难言。
比如说这一次,他们彻底得罪了林然,这位近来声名鹊起的林家村小神医,往后的日子,只怕异常煎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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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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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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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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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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