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离寒,你的眼睛真好看!”

  “赶紧起来吧!”

  衾离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说完,衾离寒掀起被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辰时三刻我们便要离开!”

  衾离寒边说边从桌上拿了一个馒头便走出门去。

  衾离寒前脚刚走,绿糯就冒了出来。

  “哎呀!憋死我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一个箭速飞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绿糯,昨天不是给了空间囊给你了吗?你昨晚饿的话就把留给我的那份膳食给吃了!”

  阿故看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担心它噎着。

  “昨晚半夜,你们睡得沉沉的,我饿得睡不着就起来吃了!”

  绿糯道。

  “慢着点,饿鬼投胎都没有你这么着急!”

  “阿故姑娘!”

  此时阿奈从门外急匆匆地跑进来,拿起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接着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嘴边的水。

  “阿故姑娘,你快去劝劝冰主大人,他居然跑到圣人的花房外嚷着要与我们领主比武!”

  “什么?”

  阿故差点噎着。

  想不到防来防去,衾离寒还是执意如此。

  “阿奈,赶紧带我过去!”

  阿故放下手中的东西,牵起阿奈就往门外冲。

  绿糯抓起两块大饼跟着过去,它就是想去看看热闹。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领主和圣人的婚房外面。

  阿故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

  阳光照耀下,衾离寒与半夏四目相对,剑拔弩张,脚边的落叶都随二人的灵力泛起而旋飞起来。

  知许倒也不着急,让婢女搬了个案几坐在一旁边品着朝露泡的茶,边惬意地灵力在悬空支起一本话本。

  “圣人,您不劝一劝冰主大人和领主吗?”

  小汀在一旁干着急,见自家主子没反应,便想上前阻拦。

  知许伸手拦住了她,说:“嗯?小汀,别打断我的兴致,我恰好也想瞧瞧这六百年来阿寒的功力有没有长进!”

  “是,圣人!”

  小汀福了福身便退至知许身后两步远。

  知许拿起案几的一颗蜜饯向空中抛,然后又由它落下,仰头张开嘴不偏不倚地接住,随即嚼了嚼,一股甜味瞬间侵袭味觉。

  她一直喜欢甜食,这习惯六百年没变。

  阿故看着知许淡定的样子,心中充满怀疑,我记得我以前写的小说并没有这一场比斗,三个人这是要闹哪出?难道因为我消怨念阻止了上次的悲剧发生,导致了小说剧情偏离?

  “喂!阿故……阿故。”

  绿糯不知何时飞到阿故前面,猛晃着肥肥的的小手。

  阿故回神,看着绿糯。

  “你刚刚想什么这么出神呢?他们已经开打了,你不是要来阻止他们的吗?”

  阿故并没有回答面前这绿团子,伸手将那绿团子拨在一旁。

  下一秒映入双眼的便是衾离寒右手那步步紧逼的剑气,完全没有稍缓之势,并且左手持着的玉笔也直攻半夏的要命之处。

  而芝兰如玉的半夏出手却与衾离寒恰恰相反。

  半夏修的是符术。

  阿故的笔下,半夏是一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而其最擅长的便是符术,半夏耍的那是个变幻无穷、出神入化。

  只见他顺着衾离寒的剑气高高跃起,衣袂飘仙,五指巧妙配合,便捻起一道符,嘴里再念两字,一道金黄的灵气便将他们二人团团笼罩。

  不愧是出自我手的男主,自小浸泡在爱中长大,连出手都这么温柔!

  阿故心里默默赞许。

  “喂,阿故,你不阻止了吗?”

  绿糯满脸不解。

  “嘘!绿糯,你别吵!别妨碍我看帅哥打架!”

  阿故回道。

  “什么?”绿糯一头雾水,“这样可能会引起两个世界空间的大战,你确定不阻止么……”

  话还没说完,阿故就强行将绿糯的嘴给封上。

  ──嗖!

  正值着两个家伙吵闹之时,衾离寒一翻身而跃,直追而上,加强了剑锋,朝半夏劈头一斩,半夏却不紧不慢又捻起一个符术,瞬时,一个如冰般透明坚硬的大钟包裹着半夏,并将所有剑气格挡在外。

  衾离寒见状,左手掌玉笔在那大冰钟上写了个“破”字。

  ──嘭!

  大冰钟便从正顶中间裂开来。

  半夏并不想下杀手,于是捻起一符术:“藤锁!”

  ──嘭!嚓!

  众人只见那粗大的绿色藤蔓自地而上,与一般藤蔓不同的是,这藤蔓周遭都是各种锋芒的紫色荆刺。

  那绿绿的东西盘旋而上,不管地上的地砖被迸破成何样,直往衾离寒几尺远的周围趁势将人围住。

  藤蔓张着血盘大口,慢慢靠近,想要将衾离寒吞噬掉。

  衾离寒见势,挥剑便斩。

  可藤蔓丝毫不损。

  衾离寒皱了皱眉头,往剑注入灵力,再用力一挥。

  藤蔓只裂了一个小口子,可等衾离寒的下一剑正要落下时,藤蔓便愈合了。

  衾离寒心里有些震惊,但他却不曾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他总是不习惯于将脆弱、惊慌的一幕展现给别人,再亲近的人也是如此。

  藤蔓越来越近了,双脚已被藤蔓缠住,衾离寒整个人就这样被悬在半空,周围的空隙也逐渐被藤蔓围个水泄不通。

  藤蔓慢慢向中间的人合拢,似乎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糟了!这小子要出事!”

  阿故急得来不及跺脚,挽起裙摆朝还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的知许跑去。

  跑到知许面前,阿故便气喘吁吁地道:“知许姑娘,快让半夏停下,要不然你的师弟就出大事了!”

  知许看了看面前着急的小姑娘,被茶杯挡住的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阿故姑娘,如此着急,看来对阿寒挺上心!”

  说完,知许笑得更加欣慰。

  “知许,你……你这个人一点也不着急吗?衾离寒他可是你的师弟!”

  阿故见面前的人居然还笑得出来,更着急得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了。

  “知许,你可知道,衾离寒他……他一直都……”

  “阿故姑娘,你转头看!”知许打断了阿故要说的话。

  阿故转头,看见一道光从藤锁里迸发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

  ──呲喇……呲……

  藤锁由里从外裂开来!

  那人慢慢落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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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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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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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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