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笛下意识的向后仰,推着秦唯的肩膀说:“你!你干什么?”
一门之隔!
家长们随时都可能进来!
司笛紧张到呼吸加速。
秦唯却从他身后的筷筒里抽了双筷子,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筷子脏了,我只是来拿双筷子而已。”
目光扫过司笛警惕的小鹿眸。
他轻挑眉梢,带着几分疑惑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嗯?怎么脸都红了?”
他本就气质矜贵。
缓声说话,端庄大方。
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司笛莫名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虚。
摆摆手。
司笛梗着脖子嘴硬:“我、我脸红是刚才吃丸子噎的,你你你、你不要自恋啊,我才不会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才不会承认他以为秦唯要亲他呢。
男人骨气重于山。
司笛咽咽嗓子,故作镇定的挺起下巴。
看着挺豪横。
秦唯点点头,拿着筷子转身往外走。
看着他的背影,司笛暗暗松了口气。
脸上火烧火燎的。
正好手里的水瓶凉凉的。
司笛抬起手,将瓶身贴在脸上降温。
谁知道下一秒,秦唯却突然折返回来!
只一步。
他便再次迈回司笛面前,一只手按在司笛的脑后,另一只手按着橱柜边缘,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来。
司笛被吓了一跳。
微微张开的唇,倒正好方便了某人更深的吻。
呼吸缠绕在一起。
耳边被心跳声占据。
司笛瞪大了眼睛,双手推住秦唯胸口。
家长们就在外面!
更甚至,厨房的门都还开着!
餐桌就在几步开外,只要家长们探头向这边看一眼,就能看到他们此刻在干什么!
司笛心如鼓擂,揪着他的衣领,小心翼翼的秉着呼吸,只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秦唯。
眨巴眨巴。
像在求饶一样。
秦唯放开他的唇,看着他此刻认怂的模样,坦率又蔫坏的说:“你刚才没想错,我就是想亲你。”
筷子是故意掉在地上的。
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亲一亲他的宝贝。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秦唯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司笛红了脸,戳着他的胸口,用气声骂:“要点脸行吗?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在外面,你——”
别闹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唇上又被轻轻啄了一口。
秦唯挑着眉梢,带着几分轻挑,低低哑哑的说:“是不是很刺激?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像在偷情一样?嗯?”
上扬的气泡音,勾的人心里酥酥的。
司笛本来就紧张。
听到“偷情”两个字,瞬间喉咙发紧的咽了咽嗓子。
一门之隔。
外面家长们在谈笑风生。
厨房里,他们偎在一起悄悄接吻。
越紧张,就越刺激。
司笛脖颈皮肤上的小绒毛竖立起来,压着喘息,不轻不重的掐秦唯的手臂。
秦唯却像是没有痛感一般,垂眸看着他,坏坏的蹭着他的唇。
妈蛋。xǐυmь.℃òm
司笛被撩的心神颤栗。
秦唯太狗了!
禁欲是粉丝对他最大的误解!
这家伙哪里禁欲,是纵欲还差不多!
逮着机会就抱他、亲他、轻薄他。逮不着机会……逮不着机会也要自己制造机会!
刺激在身体里肆虐。
司笛被撩拨的实在受不了,在他又一次吻过来的时候,直接咬住他的唇。
身体太过紧张。
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咬下去的一刹那,司笛只觉得唇上一热,淡淡的甜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
司笛只想惩罚他一下,根本没想让他破皮流血,下一秒便松了力气,慌张去看他的唇。
果然。
秦唯唇边破开一个微小的伤口。
一粒小小的血珠渗出来,沿着他细腻的唇纹晕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司笛愧疚的有些结巴,清亮的眸子中有点小惊慌。
以前明明打过那么多次。
受伤流血是常事。
特别是高中那阵子,正处于叛逆期的男孩子,下手更是没有轻重。
两个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骨头都断过!
那次貌似是因为三个鸡蛋?
司笛从小不爱吃鸡蛋,司国华逼着他吃,他趁着上学迟到,三个鸡蛋全送给同桌小胖子吃了。
司笛下学刚回到家,司国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好死不死。
当时秦唯正好在他家。
司笛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秦唯告的密,当时忍着火没发作,等到第二天上学,刚到学校就跟秦唯打起来了。
那是两人打的最凶的一次。
司笛砸的秦唯眼眶乌黑。
秦唯揍的他半边脸都肿起来。
至于骨头断,是被同班同学拉架的时候,司笛冲破阻碍向秦唯冲过去,结果人多太乱,不知道绊到了谁的脚,重重栽倒的时候,手肘先磕在地上,这才胳膊骨折了。
他自己骨折了都没后悔过。
现在只不过把秦唯唇边咬破一个小小的伤口,竟然慌了神!
秦唯却依旧淡定。
用修长指尖沾了下,看着指腹一点红,他只挑着眉梢,幽幽看着司笛没有说话。
他要是生气也还好。
司笛最受不了他幽怨委屈的样子,顿时拽住他的手臂,愧疚的说:“我就是、就是想警告你一下,我没控制住力气,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唯点点头,依旧没说话。
司笛小心翼翼的擦掉他唇边渗出来的小血珠,小声问:“疼吗?”
“疼。”
秦唯说的一本正经。
司笛看着他狭长深邃的双眸,本能的顺着话茬问:“那怎么办?”
谈恋爱果然会变傻。
看着猎物掉进陷阱,秦唯眼底悄无声息的泛起光点,嘴上却保持着“小白莲”的属性,幽幽回答:“吹一吹应该能缓解吧。”
司笛不是傻子。
他知道秦唯在套路他。
可是伤口是他咬的,只是吹一吹这么简单的诉求,拒绝的话,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
澄澈的眼睛眨巴眨巴。
司笛扶着他的肩膀,稍稍踮起脚,凑过去轻轻往他唇边的伤口上吹气。
少年模样明朗清隽。
光洁白皙的脸颊上透着浅浅的红。
轻轻吹气的唇——
秦唯眸光微垂,不露痕迹的向前靠近。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
秦唯偷了口香,眯起眼睛笑着说:“好了,现在不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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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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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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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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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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