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月虽说还未及笄,可是遗传了她娘张玉梅的姣好面容,经过丫鬟的打理显露出一丝别样的滋味,稚气未脱,却又带着破。身为女人的妩媚,南朝国女子娇小的身段,白皙的皮肤,脆生生的声音,更是北漠女子所没有的的风韵,所以凤清月才会受到北漠男子的喜爱,茶楼里那厮也没有胡说,确实是清丽,漂亮。
明秋水看见是她的时候,心微微就落下了,可是却有些疑惑,她怎么就被人卖到了北漠国。
“想不想离开这里?”明秋水本不想过问凤家之事,可是当日她对霓裳所说的那一席话还已有在耳,虽然凤清月有些圆滑,想来她与霓裳有几分感情,便开了口。
“我……”凤清月立刻开了口,她怎么不想离开这里,可是转念一想,庆王爷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她担心走出这里,被二姐告知庆王爷当日下药之事,到时也不知道庆王爷会如何的处置她,还不如留在这里。
何况,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即便走出了这里,天涯海角,人海茫茫,何处是她的容身之处,破罐子破摔,凤清月已经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无路可走。m.χIùmЬ.CǒM
“谢谢庆王爷好意,清月心领了,已经到了这般境地,离开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凤清月的声音透着看破尘世的凄凉,从未想过她凤府三小姐的身份,有一天会沦为天下男人的玩物,难道真是对她的报应,前世的因果循环?
明秋水也没有多加言语,毕竟这是凤清月自己的选择,男人转身大步离去。
凤清月看着庆王爷离去的项长身影,一阵羡慕,她真的很羡慕二姐,能找到一位人才出众,而且对她很好的男人。
她本想问庆王爷,二姐怎么样了,话都到喉咙上了,却依旧问不出口,因为她怕庆王爷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明秋水刚走出红楼,莫生莫邪就赶来了,只看见王爷一人出来,想必那厮所说之人便不是王妃了,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皆在猜测王妃去了哪里?而身处红楼的女子又是谁?
身为北漠二皇子,南朝国庆王爷双重身份的侍卫,即便是有问题,也绝对不会直直问出,而是埋藏在心底,但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凤霓裳亲如姐妹的丫鬟如果儿。
她见王爷走出,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王妃的踪影,便站立在王爷的身前,问道,“王爷,里面是不是王妃?”
明秋水摇摇头,算是给如果儿一个答案,想必这个丫鬟也是为霓裳担心,意外的回答了如果儿。
“王爷认识此人?”见王爷的神情,便脱口而出,如果儿跟着凤霓裳这么久,到也学会了一点点察言观色。
这次,明秋水却没有回答如果儿,看了一眼众人,便说道,“回府。”
明秋水虽然常年处在南朝国,但是对于北漠也是相当熟悉,为了报仇,也在北漠修建了一处房舍,就是煌城边上的秋水山庄。
“恭迎二皇子回府,”明秋水一行人来到秋水山庄时,以往紧闭的大门,今日大大的打开,门口两边站立着一排排整齐的丫鬟小厮,为首之人便是明秋水的北漠国暗卫冷情,众人都叫他冷总管。
明秋水看了冷情一眼,便直接走进了府邸,男人走进之后,众人相继起身,“冷情、莫生、莫邪到本王书房。”
三人站立在书房内,一层不染的房间里,淡淡的芳草香味徐徐从壁炉里散出。
“冷情,当下南朝国情势如何?”明秋水可没有忘记方才茶楼里那络腮胡大汉所言,没想到他在赶往北漠的短短八天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样之事。
“启禀二皇子,如今北漠已经不是两人争锋的局面,如今明景帝势力稍弱,而姬皇后的势力如日中天,可谓是顺风顺水,如今三皇子明浩南一死,十万大军的兵权也不知去向,明景帝损失惨重,大皇子也借着保卫煌城的旗号,对于异派的势力加大打击,明景帝身处皇宫,却指手不到宫外。”
明秋水听着冷情的禀报,眉头一蹙,原本以为自己听着他失势了本是十分高兴,却没有想到心里隐约的升起一丝不舍,明秋水想要极力压下心中的异样。
男人想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霓裳失踪这件事上,可是却觉得有些困难。经过几番理智相搏在,总算是落在了霓裳的身上。
当日在庆王府,他收到的那张纸条上,只有短短五个字,王妃在北漠。
到底是谁带走了霓裳,又是谁告知他的?将他引到北漠有何目的?
所以,方才在茶楼听见那厮所言,一时慌了神,急急的冲去红楼,今日之事,想必惊动了明东辰,不知他知道自己已经回北漠会怎样?
“王爷,我们下步怎么走?”冷情等待着王爷的指令。
“等,”明秋水的薄唇掀起,只说了一个字,紧蹙的眉头,显露出他心底的矛盾,紧握成拳的手,露出内心之急。
翌日,煌城的天气意外一变,扫去昨日的炎炎烈日,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风云变色,一场暴雨来袭,空气中蔓延着一股焦躁的气氛,令人觉得压抑。
“启禀,二皇子,属下有事禀报,”冷情的声音响起在书房外。
“进来,”明秋水清冷的说道。
冷情看了一眼坐在书房中的二皇子,躬身作揖,“禀报王爷,昨夜左司马安炳怀一家八十余口被人一夜杀害,鸡犬不留,一刀毙命。”
左司马安炳怀一向是明景帝的左膀,如今这这一家人全被血洗一空,明秋水的眸子一片幽深,浓眉紧蹙,紧闭的薄唇掀起,“他手中的二十万军队兵符呢?”
明秋水顿时便想到了明浩南之死,想必皆是一伙人,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下了杀手锏,知道他回来了,狗急了跳墙。
“家里被翻了个遍,兵符不知所踪,”冷情如实禀报。
北漠国的百万大军,一半落在姬氏一门,一半落在明景帝一派,看来,明景帝老头损失不小,一下少了三十万大军。
明秋水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如今是不是该他这个从来不被他看中的失势二皇子去皇宫,看看他如今生活的模样,还是不是那般高傲绝情。
明秋水的手不断的收紧,手中之笔,应声而断,刚刚浇上的浓黑墨汁挥洒在纸上,毁掉了方才精心所作之画。
他有个习惯,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画画,将心底那股躁动、焦虑从笔尖而出,从而不再影响自己的思绪,尽量保持心静,因为只有心静如水,才不会影响对事物的判断。
从未有过的情绪出现在明秋水的脸上,就连当初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也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作了一夜的画,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心里不平静。即便是方才作画,想要排解心中的焦躁,最后却只是徒劳。
明秋水的黑眸中孕育着一股暗流,引领着身上的血液一阵逆流,他对那个人根本没有感情,他对他只有恨!
他努力强调恨意,可是心底还是升起一个小小的声音,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液,除非身体里的血流尽。
冷情看着二皇子异样的举动,知道此时不便打扰,便拱手退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当冷情的脚退至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脚一顿,眼睛望向二皇子。
“叫莫生、莫邪,准备下,晚上一起去皇宫,”明秋水说完后,便将桌上的画揉成一团,没有看向身后的垃圾箱,却又准确无误的丢进了里面,接着,又拿起一张宣纸,从笔筒里拿出另一只笔开始专心作画。
这次下了决定,心也平静了,手不再犹豫,很快便画出了一个轮廓。
冷情领命,这才转身走出了书房。
不到晌午的时候,煌城下起了大雨,豆大一颗的雨滴,不停的砸向大地,远远看去,就像一道雨帘,不停的滴落,地上很快就汇聚成一条细流,大雨洗去了煌城的热辣,带走了空气中的焦躁,将灰蒙蒙的煌城变得清新。
夜幕十分,大雨就停歇了,此时的煌城就像还未及笄的姑娘,说晴就晴,说雨就雨,碧空万里的时候,让你充分的感受到姑娘火辣辣的热情,下雨的时候,诠释着姑娘的泪如洪灾。
天很快就暗沉了下来,秋水山庄的走廊上挂起一个个红红的灯笼,一片静谧。
明秋水回到北漠,一直歇息在书房。
今晚,书房里意外早早关了灯,里面的男子已经睡下,走廊上依旧是一排整齐的巡逻守卫。
夜深人静,皇宫外。
“二皇子,属下先进去探探虚实,”冷情用着暗号与明秋水低语着。
“别急,”明秋水隐身在宫外一颗大树上,其余三人分别以着三角之势保护中间的项长男子。男子黑眸看了看皇宫里那一排排灯火,这些皆是禁卫军,保护皇宫的侍卫。
这样密密的巡逻,看那一样的色彩,并未感觉不妥,突然,明秋水眼厉的发现一处长长的火把,这些人的穿着似乎不一样,行走的姿势也有所不同,隐约觉得是女人。
女人当禁卫军?明秋水的黑眸一阵深幽,想必这些人就是姬皇后的人,这个女人还真想坐拥天下,将整个北漠变成女人的天下,呵呵,明秋水冷冷一笑,待那对女人离开之后,才一挥手,示意着现在可以行动了。
虽然,明秋水十几年没有到北漠皇宫了,但是找回记忆的他,还是那么清晰的找到了那个人所在之处,当他们从屋顶上落下,站立在那张雕刻着巨龙图腾的大床边时,一个警惕而又带着异常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谁?”
躺在大床上的男子瞬间睁开眼,那双看尽了世态的精明黑眸,落在床前男子身上时,总算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男人从床上坐起,随着脸上的笑容升起,眼角上出现一丝丝皱纹,浓黑的眉头依旧紧锁,中间露出两道深深的皱褶,这个男人似乎从未松开过眉头,是怎么样的愁绪才令他舒展不开?
莫生、莫邪、冷情三人藏在房间的一角,仔细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将单独的空间留给二人。
“等我,等我看你怎么死的,还是看我怎么杀你?”明秋水的脸上一片清冷,眼里却是露出一抹恨意,盯着床上坐起之人,凌厉如刃。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久到,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到这天了一般,”穿着明黄色里衣的男子,眼光慈爱的看着明秋水,好像一点也不受男人那咄咄逼人的话语影响。
“秋水,我知道你娘的死,你一直怀恨在心,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如果当初我能够信任她,也不至于让她香消玉殒,你恨我,怨我,即便是杀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如今我只想将我一身打下的江山交给我和她的孩子,我知道当初我对你不闻不问,伤透了你的心,可是如果我不那样做,我怕我连最后和她的一点血脉相连也断了,咳咳——”
床上的男人一阵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模样似乎要将心咳出体外,那一声声粗重的呼吸,一下下落在站立男子的心里,重重的留下一抹痕迹,方才那饱含恨意的眸子,出现了一丝松动,漆黑入夜的眸子,那么的深幽,倒影着里面的痛苦与纠结。
“你娘走后,我没有一日过的心安,我沉迷在与你娘的回忆中,多日不上朝,就是那些时日,被那个女人夺去了一半兵权,将守国的重要之位落在了她的人手中,我看着你终日在宫中受尽委屈,有许多次,我都想要杀了那个女人,派了暗卫对那个女人下手,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早有防备,终是没能得逞。”
明秋水在听见男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波动了起来,声音难免加高了几分,“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何用?”
“秋水,你一定要听,我恐怕时日无多了,到时我不想看见我的江山落在那个女人的手中,既然你想替你的娘报仇,那么这个江山你就必须拿下,我也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据我对那个女人的调查,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保你坐稳江山,所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一切,”说到这里,龙床上的黄衣男子又是一阵咳嗽,年迈的身体出现一丝佝偻,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背脊笔直,傲视天下之人。
明秋水即便是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此时,面对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曾经想过他们二人相见之景,两人拔刀相向,争锋相对,却从未想过,今日他们却是这样的相遇场景。
“你不必再说了,我对你的皇位不感兴趣,至于报仇,我一定会将她手刃,替我娘报仇,”明秋水背立着大床,声音带着疏离,拒绝。
“你和她一样,都是这么的倔强,就凭你现在的实力,你根本不能替你娘报仇,这么多年,我和她一直争锋相对,可是到最后呢?我却依旧未能伤及她分毫,而她却夺走了我手中的兵权,她的心有多深你知道吗?”
“方才你进宫也看见了,那群打着火把的侍卫就是那个女人私下训练的暗卫,保护着她的安全,这样两批侍卫出现在皇宫里,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是斗不过她的,除非接受我的安排。”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如今你手中的重要朝臣一个一个的相继离去,很快,你这个北漠国的皇帝,就会被架空,你便成为了一枚死棋,你想她会怎么对你?”明秋水说完,便想要离去,脚步才刚刚抬起,却被身后之人落下之话顿住身形。
“难道你不想知道凤霓裳的下落?”明景帝的一番言辞,始终还是未能打动眼前之人,只得落下最后一招,他可是一直派人盯着他,就是为了到最后,他能让他接受安排。
“你对她做了什么?”忽然,明秋水就到了明景帝的身边,高大的身材屹立在床前,俯视着床上之人,眸光一阵冰冷,那双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他怕止不住会失手掐住那个布满皱纹的脖子。
“她也是我的儿媳,我怎么会对她做什么呢?我只是想要你听从我的安排,只要你接受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便会将她完好无缺的送到你的手中,”明景帝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所言会激怒眼前这个怒气腾腾的男子。
方才明秋水未曾对他出手,想必秋水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血浓于水,他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父亲之事,就是断定这一点,明景帝才对明秋水这般肆无忌惮。
“我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接受你的安排,马上告诉我,霓裳在哪里,否则——”明秋水的脸离明景帝很近很近,说话间的热气几乎完全喷洒在明景帝的脸上,眼中的冷意直直的落在明景帝的头上。
“呵呵,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直到你答应为止,”明景帝笑出了声,忽然喉见一阵拥堵,又不停的咳嗽起来。
明秋水看着明景帝布满皱纹的脸,憋得通红,生生的压下满腹的怒意,一甩手,就向门口走去,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至于霓裳他一定会救出来的,他绝对不受他的威胁。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明景帝对着那抹倔强的背影说道,视线渐渐模糊,依稀看见了她。
不同,我们很多年没有相见了,不知道你还能够认出我来吗?地下很冷,也很孤单,只要解决了我们的孩子之事,我就能安心来找你了,向你认错,很多年了,我后悔了很多年,你一定要等我,假如还有来生,我一定对你万般宠爱,呵护在手心,一点也不要做出伤害你之事。
明秋水带着三人消失在皇宫里,书房里,鸡蛋大的夜明珠正散发出一阵阵明亮的光芒,将这间屋子照亮如同白昼。
“冷情,安排所有的暗卫出动,一定要找到王妃的下落,”从他所言,肯定十分的难寻,他就不信,如今的他还是战胜不了他。
“是,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黑暗的空间里,眼睛被人用布蒙上,耳朵就变得分外的清晰,聆听着耳畔的声响,偶尔听见一声声唧唧的声音,这是躲在黑暗中的老鼠,呼吸着闷热的空气,隐约从两处缝隙里传来一丝凉意,凤霓裳不免猜到这里便是一处地下室。
当日,她被那个黑衣人抓住,昏迷中被人灌下了药水,昏昏沉沉,恍惚中,只觉得身体一阵摇动,就像身处在马车上。
身体酸软无力,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知道多久,再一次醒来,就是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完全不能分辨自己到这里几天了,又是谁抓她,目的何在?
“咚咚咚,”
一阵带着回音的脚步声传来,凤霓裳知道有人来了,立颗倒在地上,假意仍旧昏迷不醒。
“最近出现了两批人马搜寻,少主下令,你们可要加紧看牢了,丢了此人,拿你们的项上人头泄愤,”女子娇喝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拿起守卫递来的钥匙,打开了门,女人走进了牢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凤霓裳,并无异样,才转身离去。
按照方才女子所言,这里应该相当的隐蔽,而且对方似乎知道她会武功,对了下了软筋散,即便是走路都有问题,又怎么能逃出这个守卫深严之地。
凤霓裳冥思苦想,要怎样才能将消息带出去呢?忽然,凤霓裳脑中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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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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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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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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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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