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他用温热毛巾擦净时,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梨梨,你先睡会儿,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一听到他要走,沈书梨心莫名就慌。
她眨了眨眼,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他,“你就只是去书房吗?不出去?”
不出去买醉?
是这个意思吗?
她这个下午的表现有些奇怪,周婺也觉得有些纳闷,“嗯,就只是去书房。”
他摸了摸她的发,“怎么了?”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黝黑的眸,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藏有心事。
匆匆说了没事后,就转身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小脸直至现在仍是滚烫的。
周婺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最终抬起步子去往书房。
刚到书房,徐城就忙起身,在他手里是一叠a4纸,看着那么厚的一叠,周婺脸色骤沉,“你就坐着说。”
眼看着他坐到自己对面,徐城忙把那叠纸推放到他面前,“先生,这些是近三个月来,南城有嫌疑的所有人。”
闻言,周婺随意掀开那些纸,徐城工作的能力向来强,有嫌疑的每个人物他都做了详细的行程了解,就连对方公司资金流动都细无巨细的摊开在明面上来列举。
眼看着他眉头紧皱,徐城最终还是报出一个名字,“先生,这些嫌疑人里除了有傅景深,还有oile。”
英文落入耳里时,周婺指尖微颤。
带几分不可置信的飞快翻动纸张,最终找到oile所在的那页信息。
看清所有后,他抿唇,寒声道:“oile的嫌疑可以排除,但他账户里的这笔钱是从哪里汇过来,经过了哪些流程,这些事情得尽快落实。”琇書網
是了,在这所有的嫌疑人里,唯独只有oile账户里这笔钱从哪里汇过来,没一点详细信息。
盯着上面黑色字体看时,周婺发出冷笑,他看着徐城,“徐城,你觉不觉得有人在给我们下套?”
徐城拧着眉头,不解问:“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你查的所有人里,唯独只有oile一人的资金流动有明显的纰漏。”他冷冷的把那些纸丢在桌面上,“而其他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有理由。”
他抬眸,凉凉道:“对方这显然是想让我们怀疑oile。”
oile和他是朋友,而且还是在欧洲认识的朋友,看来,对方把他查得清清的。
但这也让他更加确定,当年他哥的死,背后肯定有原因,但对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里面的明细以及……肮脏。
徐城抿唇,没再发言,而是从文件包里掏出另外一份名单,“这些是这个周末去漪澜居所有的宾客名单。”
“令人意外的是,傅景深和oile也同时出现在名单里。”他抬手指着两个名字,“并且这次拍卖,是由乔家组织的。”
“乔濯?”
“是。”
现在事情变得愈发的烧脑。
徐城眉头紧锁从未消停,他跟在周婺身边这么多年,从南城西郊后的那座山追寻到欧洲,想去探里真相,可追了这么多年,却仍是一团迷雾。
在欧洲那年,好不容易探到对方运送了一批毒品到南城,可等他们回来时,那批货却又突然消失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
……
自周婺走后,沈书梨也没真睡。
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客房找林雪,可她现在身上印子这么多,让她怪不好意思的,只好缩在被窝里。
刚点开微信,就见姐妹群里闹翻了。
其中艾特她的信息数不胜数。
出于好奇,也实在是太久没宠幸姐妹们了,沈渣女悄咪咪进去潜水。
[泱美女]:@梨,靠靠靠,梨梨,你知道鸢鸢睡了谁不?
[泱美女]:靠啊,现在只有我一个单身鬼了,我现在就是最尊贵的单身鬼!
[鸢美女]:@梨,宝贝,咋办啊,他技术嘎嘎好,可是他是个烂黄瓜。
[泱美女]:@梨,梨梨,鸢鸢一夜情对象咱们俩都熟,给你个机会,猜猜?
沈书梨缩在被窝里,呆若木鸡。
什么?什么嘛?
这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虽然很不想打那两字,但最后她还是发送出去了,【乔濯?】
[泱美女]:对对对就是乔濯那二货,可我瞧着他技术也不咋滴呀!
[泱美女]:@鸢美女,宝贝你是不是喝醉酒感受错了呀?
这话题逐渐偏转,沈书梨想也没想切到小窗口里给鸢鸢去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鸢鸢一改常态,顶着黑眼圈哭着喊她,“梨梨,咋办呀!”
沈书梨抿唇,讲真,她有些意外。
“……你真和乔濯酒后乱性了?”
鸢鸢哭丧着一张脸,“那晚我喝醉走错房了,他以为我是他点的公主。”
“公主”这个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混的,多少懂那层潜意思。
不等她张口说话,鸢鸢继续道:“梨梨,这几天他天天来找我,说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在国内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可我随便在圈子里打听一圈,才知道他就是个花花公子浪荡混蛋。”
“他睡的女人数不胜数,操,我一黄花大姑娘这也丕惨了吧!”
就在沈书梨要说话时,周婺掀开被子,修长的手抱住她的腰身,声音有些微哑,“宝宝,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沈书梨:“!!!”
视频电话那头的鸢鸢却是睁大眼眸,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做涩涩羞羞的事。
然而,不等她先扑捉到,周婺反倒是率先看到了她那张鬼脸。
第一时间抱紧沈书梨,声音里布满嫌弃,“卧槽,你这是和哪只鬼打电话呢?”
沈书梨:“……”
鸢鸢:“……”你礼貌吗?
人家小仙女只是没时间化妆而已。
这通电话最终是鸢鸢挂断,电话挂断后,周婺习惯性的抓面团玩,闷闷道:“老婆,你最近好像又大了些。”
“这都溢出我的五指了。”
沈书梨无语的翻了个身,一脸“你心里没点逼数”的表情。
她会长大,还不是他每天把玩。
但现在这个还不是正事,她还是比较想知道鸢鸢和乔濯那档子事。
“周婺,我问你个事。”
周婺像只小狗似的趴在她胸口,时不时的舔几下讨好,声音逐渐沙哑。
“你说。”
沈书梨被他弄得烦了,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你知不知道乔濯和鸢鸢一夜情的事?”
ps:真想让阿婺和梨梨酣畅淋漓来一场,啾咪,你们懂我啥意思趴ᖗ乛◡乛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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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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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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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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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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