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诺薇没想到的是环球大厦后面竟然是公安局,昨天看到手铐的时候,她也隐隐觉得应该是警察把江凉带走了,但是不敢确定,现在看来,是真的。
还没走近就看到台阶口围了几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摄像师专用的单反,大家姿势或坐或靠的等着。
李诺薇同样被堵在门口进不去,只好给许诺言打了电话。
没多久,许诺言从侧门出来,脸上全是疲惫,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比起自己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许诺言真是对江凉无比的上心。
“怎么回事。”见到他,李诺薇跑过去,小声的问。
“进去再说。”
许诺言把她从侧门带进去,然后神色颓然的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李诺薇。
昨天接到李诺薇的电话后,他匆匆忙忙找人打听,终于知道了江凉进去的原因。
原来是有人去警察局报案说江凉肇事逃逸,甚至还把监控调给了警察,江凉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抓进去。
原本是个小事,找人疏通关系就可以,把钱一赔,不会有事。
偏偏就在许诺言找到人办事的时候,原本答应好的人突然反悔了,问了原因才知道,网上爆出了监控内容,还有匿名人士发了一篇文章,称有人想利用权势和地位把江凉捞出来。
文章一出,不管事件的真实性,很多网友盲目的站出来发表意见,把这件事推上了热搜,江凉一夜之间跃上Z市的头条。
一时间声讨声不断,都在关注事情的后续发展,广大网民都看着,许诺言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许诺言有些急躁的抓狂:“我也很烦啊!这个傻逼,欺负人也不找个隐蔽的地方,不知道谁在搞鬼,把这件事告诉记者了,门口那些人就是等着拿头条的。”说着许诺言一脚踢在墙上,墙面立马浮现一个泥黄色的脚印。“妈的,现在那么多人盯着,私了也不可能。
李诺薇心里一颤,她想起昨天返回病房的时候,听到森玉和季洋的对话,顿时心里一沉,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个疑问,这件事是不是和森玉有关?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否认了,她相信森玉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怔忡了一会儿,李诺薇想到什么,抓着许诺言问:“如果当事人出来澄清,不追究江凉的责任,这件事是不是就解决了。”
许诺言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点头,“当事人不追究,这个案件自然不成立。”
“走走走,我们去找警察。”李诺薇一听,立马拍着许诺言的手让他带自己去找警察。
许诺言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当他把李诺薇带到警察面前听到李诺薇说自己是当事人的时候,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着李诺薇有条不紊的说着事发的经过的时候,许诺言只觉得满腹疑问,动了动嘴巴刚想问,李诺薇已经用一句胡堵住了他的嘴。
“不要惊讶,我也觉得很荒唐。”
不明就里的签了几个字,核实了情况,警察让他们在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公安局里嘈杂声不断,各种纠纷和案件堆在得办公桌高高的,李诺薇靠在许诺言的肩膀上,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和江凉怎么回事?”见李诺薇一句话也不交代,许诺言推了推她的头。
“就是监控里拍到的那个样子。”
“她为什么要开车撞你?”见她企图模糊的带过,许诺言又推了推她的头。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李诺薇眼神一痛,幽幽的说。
一时之间,许诺言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李诺薇。
彼此沉默了几秒,许诺言忽然想起监控里的内容,推了推李诺薇的额头,轻声道:“薇薇,我觉得江凉应该不是要伤害你,不然按照她的性格车速不会那么慢。”
“我已经猜到了。”顿了顿,李诺薇忽然说出了这句话,“她或许是想让我恨她,从而和她断绝来往。”
凉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能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也只有这一个了。
许诺言身体一怔,没想到李诺薇这么聪明,一点就通。
“那你恨她吗?”顿了顿,许诺言问。
李诺薇没说话,眼神有些许恍惚,半晌,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许诺言感受到肩膀上的动作,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搭话,等了十多分钟,警察那边还没结果,反而从从外面进来三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太阳穴旁边一道醒目狰狞的刀疤,看上去很严肃,让人畏惧。
三人一进来就直接找了负责人,有个小弟听他们耳语了几句后,立马端茶送水一副谄媚模样的把人请到了沙发上。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的男人过来,先和那个刀疤男人握了手,然后假意寒暄了几句。
国字脸男人看着刀疤男人笑盈盈地问:“不知道刘局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找你们提一个人。”
“谁?”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主角,江凉。”
李诺薇和许诺言因为离得近,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李诺薇紧张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听接下来的话。
“她是我一个案件的的嫌疑人。”
这话一出,李诺薇身体一僵,想也没想就站起来想冲过去,才迈开第一步就被许诺言拉住:“先别急,弄清楚前因后果再说。”
没办法李诺薇只好跟许诺言一起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或许是有领导督促,平时做事慢吞吞的警察今天格外的效率高,不出三分钟,江凉就被带了出来。
一晚上待在派出所,她的妆已经花掉了,眼睛有些红,眼角也沾染了黑色的睫毛膏,看上去有些脏。
想来也是,那种地方,连睡觉都睡不好,更何况卸妆水了。
她刚一出来,就被刚才那个“刘局”的人带过去,拿出一张白色单子机械的对着江凉说“江凉女士,我们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江凉先是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放开我……”
见她反抗剧烈,跟在刘局后面的人,皱了皱眉,双手利索的掏出了手铐,准备给江凉套上。
看到这一幕,李诺薇终于忍无可忍,惊叫一声,拔腿就跑过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害怕和轻颤,可是人还没有碰到江凉,就被几个看势头的警察拦在半路。
“小姐,请你不要妨碍我们。”
见李诺薇还在徒劳的往前,那个警察冷下脸来说:“小姐,阻挠刑警办案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李诺薇不听,还是拼命往前冲,可是没有用,所有的力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暗中抵消,她根本挣脱不出警察的桎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许诺言走过去,手一用力拍开那个警察的手,把李诺薇护在身后:“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你妈没教过你怜香惜玉。”m.χIùmЬ.CǒM
那个警察被激怒了,冲着许诺言捏了捏拳头,似乎想打他,被身后的刘局叫住:“大连,别冲动。”
“我们按规矩办事,小姐如果有什么疑问,去刑侦大队问会更快一点。”走到李诺薇面前,刘局对着李诺薇说了这几句话。
趁着两边说话的空挡,押着江凉的警察已经带着江凉走出了警察厅的大门。
李诺薇反应过来跑出去的时候,整个公安局门口早已经没有了那辆车的影子。
一瞬间,李诺薇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软滑倒在地,脸上透露着茫然和无措。
旁边拿着照相机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仔细的看着拍下的照片,一边兴奋的说:“总算拿到独家了,肇事逃逸变杀人犯这个头条绝对有看点。”
李诺薇回过神来,有些气愤,为什么在江凉有危难的时候,这些人还在为了拿头条不惜枉顾她的清白。
李诺薇有股想过去把相机砸个稀巴烂的冲动,可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返身跑到许诺言身边,想让他想想办法,没想到一进去就见他站在原地,表情凝重,似乎没有从这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李诺薇有些鼻酸,许诺言现在肯定也和自己一样,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李诺薇,许诺言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薇薇,我去打个电话,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说完这话,许诺言拿着手机避开警察去打电话,李诺薇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灵魂像出窍似的,眼神有些空茫。
许诺言这个电话打得格外久,足足通了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眉头蹙得比刚才更加深刻。
预感到事情的不顺利,李诺薇木讷的问:“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诺言看了她一眼,问:“你知不知道江凉有个哥哥”
李诺薇不明白现在这个重要关头他还有闲心问自己这个,有些生气,语气稍重的回答:“他哥不是死了吗?关她什么事?”
许诺言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吐出这个威力巨大的消息。
“宁益的死不是意外,和江凉有关,如果证据确凿,她很可能被判刑。”
李诺薇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在地,一股过血的麻在身体里乱窜,她止不住的颤抖着。
脑海里那些细枝末节忽然被无限放大,变得清晰起来,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串联成串,就像散落在地的珍珠,被一根长长的透明的线串联在了一起,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这时候,李诺薇才明白过来,初见时江凉谈起宁益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还有李思橙信誓旦旦的那句“杀人犯。
就像被扔到沙漠中,李诺薇被炙烤得头晕眼花,她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眼泪滑落,李诺薇抓着许诺言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有回旋的余地吗?她的继父不是很有钱吗?应该可以捞出来。”
“薇薇,宁益是他儿子,你认为他会出面救江凉吗?”看着她的眼泪,许诺言无力道。
是啊!她怎么忘了,江凉害死了宁益,他的继父怎么会伸出援手呢!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李诺薇有些心灰意冷。
冬天的阳光热烈得有些刺眼,刺得李诺薇眼睛胀痛难忍,她紧紧的抓着许诺言的衣服,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句话:“那就任她烂在里面吗?一辈子。”
“除非有奇迹。”许诺言眼神有些失焦,语气轻得像天空中的流云,没有一丝重量,却顷刻间击破了李诺薇最后一丝期待。他眼里的悲伤和无奈像尖刀一点一点的刺破她饱满的希望。
长久的沉默过后,李诺薇才像想到什么似的问他:“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警察不都没找到证据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突然。”
“有人把证据送到了警察局。”
又是送到警察局,到底是谁要置江凉于死地,想到地下车库的事,李诺薇又问:“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知道宁益这件事的只有一些亲戚朋友。”
李诺薇怔忡了几秒,脑袋飞快的运转,在脑海里筛选着每一个和江凉有过节的人,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李思橙身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江凉生日那天,李思橙喝醉后说的这句话。“我明明看到她上了表哥的车,还跟我撒谎,她以为我没有证据。”
想到李思橙,李诺薇有些难以置信,她不相信那么柔弱的外表下会拥有一颗甘愿卧薪尝胆的心。
眸光一闪,李诺薇扯了扯许诺言的衣角,用肯定的语气开口:“我或许知道是谁了?”
“谁?”许诺言眸光一凛。
“李思橙。”看着他,李诺薇缓慢的吐出这三个字。
许诺言愣怔在原地,似乎是不相信这件事是李思橙做的。
多说无益,不如亲自去问问。
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李诺薇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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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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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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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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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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