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本就睡得不踏实,听人说话,迷迷糊糊醒了,她爬起来,坐在床上,酒精控制着大脑,她看着眼前的人,又叫了一声:“叶蔺,崽?”
她口齿本家不清,叶蔺没听清后面的字,轻轻“嗯”了一声。
阮梨得了回应,立刻抱怨:“真的太难了,都怪你。”
叶蔺不和酒醉的人计较,微笑着应:“嗯,怪我,那怎么样你才不累?”
“有人陪着我吃苦受罪,我就不累。”
“我每天练习也很辛苦,那我陪着你,是不是就不累了?”
阮梨想到崽崽的训练量,确实比自己苦多了,她点点头,又摇头:
“你是挺累的,可是没有陪到我啊。”就一个人在游戏里吭哧吭哧训练,两人都没有交流,一起吐个槽,一起喊苦喊累,这才是陪伴的意义嘛!
叶蔺想了想,说:“那我以后每天训练,都告诉你我在做什么,训练了多久,有多辛苦,又有什么收获。”
阮梨一听开心了:“那你怎么和我说?”
“加微信,我每天和你汇报。”
微信?崽崽怎么可能和自己加微信。
“不行。”阮梨摇头。
是不愿和自己加微信吗?或者,是这种行为太没有分寸?
叶蔺收起心中一丝丝失落的难堪,想了个主意:“那我发微博,我答应你每天更新,你能在上面看到我做了什么。”
阮梨想了想,她在崽崽直播的时候还能控制聊天窗,那微博肯定没问题,她非常满意。
叶蔺眼见她又要倒头睡去,忙说:“那你知道我微博号吗?”
这还用知道?你只要不是洗澡什么的,我都能看到呀。
不过确实不知道,阮梨摇了摇头。
叶蔺想了想,如果等他以后有机会出道,公司必然会要求经营微博,那他最好还是用小号。
可他有些小小的心思,拿出手机快速更改了微博名,刚好没被占用。
他对阮梨说:“就是我的名字加你的名字,拼音,记住了吗?”
阮梨跟着他拼了一遍,点头。
叶蔺难得的笑了,在他心目中,这是一个珍贵的约定,见阮梨还是醉酒的样子,不放心地问她:
“你记住了吗?会不会醒来就忘了?”
阮梨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记得呢,叶蔺加阮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亮口齿清晰,让人十分放心。
她没撒谎,她记得很清楚。
昨天那个梦真的好真实,她心里想,那个破游戏真是给自己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做梦都要让崽崽督促自己学习。
她从床上坐起,叶蔺也醒了,阮梨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筋骨,模模糊糊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对不起啊,害你坐了一晚上。”
张清清也醒了,揉了揉脖子,尴尬得和叶蔺打招呼,忽然大惊:
“我昨天没卸妆!!”
他嚎着冲进洗手间,然后一脸懵逼地出来。
看着叶蔺,他心中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办,有被感动到,萍水相逢,他竟然好心帮我卸妆,保住了我如花似玉的脸庞。可是他明显对梨梨宝贝有企图,不能不防。
张清清半天都没决定好自己的立场,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
护士要来了!
张清清和阮梨瞬间想起昨晚那系列操作,慌乱起来。
叶蔺刚想安抚他们,就算被发现也没事,顶多被训几句,可架不住两人做贼心虚,张清清直接扑到了床上。
什么亲姐妹,这下全见真章,阮梨见他往被子里面钻,自己就要没地方躲,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下了床,并拍着床边催促叶蔺:“快,快上床!”
他躺在里面,自己才不容易发现。
叶蔺看了看她身边的位置,没说话,沉默但迅速地上了床。
阮梨一把抱住他,钻进被子头紧靠他胸口,恨不得直接和他黏为一体。Χiυmъ.cοΜ
张清清骂了句脏话,来不及上床争夺了,翻身滚进床底,缩着蹲在仪器后面。
护士进来了。
测了体温,简单询问了情况就离开。
门被轻轻掩上。
身边人的人心跳很重很重,阮梨没听见关门声,不敢动,一边自己撑的辛苦,一边心疼“任凡”。
看把病人给吓得,心跳成这样。
他不动,阮梨也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陡然被掀开,阮梨心想,完了。
却听见张清清愤怒的声音:“好你们一对奸夫□□!”
不是,你怎么说话的?
阮梨想起身呛他回去,手肘一麻,脸又砸在“任凡”胸口。
张清清眼里看到的,是床上的男人上衣松开,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而那不要脸的小婊砸,抢了自己的机会抱了半天不说,还要装作柔弱的样子,再倒上去摸第二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清清一把拉起阮梨,使劲戳着“任凡”的胸口,大义凛然:
“占女生便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啊”一下戳一下,看差不多了,心满意足收回手。
很好,很Q弹。
今天的手手也很开心。
这床是阮梨让人上的,人是阮梨要抱的,她当然要跳出来给“任凡”解释几句。
张清清反正已经摸完了人,心满意足,不再计较。
可见“任凡”还一直低着头,好像很害羞的样子,张清清看了眼阮梨。
是了,虽然卸了妆,身上裙子还在,发型也勉强留着,是个美女。
看着自己的作品,张清清得意道:“怎么样,我家梨这样很美吧。”
叶蔺抬头看了眼,想到她一身酒气在俱乐部那样的地方,淡淡道:“丑,以后别这样穿。”
阮梨跟着点头,高跟鞋和礼服裙太难穿。
张清清惊了,他看着对方满脸绷带,忽然同情起来:“你长得很丑吧?”
这什么审美,真是可惜了这一身肌肉了,估计就是男版蛇精整容脸。
叶蔺愣了下,想了想,很中肯地说:“我还行吧,挺好的。”要不当时也不会选这行。
“呵呵。”
叶蔺:??
张清清挥挥手:“我去买咖啡,”他对着阮梨道,“你赶快洗洗,咱俩待会回去了。”
他说完,带上墨镜,十分妖娆地走出病房,只要身上还是女装,都要注意形象。
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她扯着皱巴巴的裙子,因为宿醉,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她拉狠了,吊带裙一下被扯得很低。
叶蔺忍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你们昨天就是这样去喝酒的?”
阮梨点头:“是啊。”她口干舌燥,声音比叶蔺还沙哑。
叶蔺面无表情将外套递给她:“穿上。”
阮梨发现对方不高兴,有些忐忑:“是不是我们给你惹麻烦了?”她现在想想,是冲动了,他们公司复杂,自己和张清清这一波折腾,万一给他惹出什么麻烦。
“不是,我是生气我自己。你以后不必为我这样……”
“那这些信息有用吗?”
“嗯,有用。”
阮梨一下子高兴起来:“我答应你的呀,要帮你,朋友嘛,就该互相帮忙。我和张清清也这样。”
她一句话,叶蔺只觉得心情起起伏伏,最终他只是找出杯子给她倒水,说了句:“笨。”
“你这人真没意思。”阮梨说。
叶蔺手一抖,开水淋到手上,右手虎口位置,上次因为擦药膏没好,水烫到脆弱处,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怎么了?”阮梨忙过去看,就见他右手背红了一大块。
阮梨拉着他就是卫生间冲冷水。
“我很无趣?”
“是呀,你要多笑笑,别整天绷着个脸。”阮梨专心给他冲水。
叶蔺松了口气,原来是说这个。
我笑了,我这几天经常笑,只是你没看到。
“我经常笑,是纱布挡着看不见。”他口气硬邦邦,毫无说服力。
“纱布挡着也会有弧度啊,不信,你现在笑个给我看看。”
阮梨说着就抬头看他。
叶蔺忽然发现,这样他笑不出来。有些尴尬,他将脸扭到一边。
“看吧。”阮梨说着他,又继续给他冲了冲手,最后将他手掌抬起,轻轻吹着,“还疼吗?”
哎,照顾崽崽真操心,临时的也是。
叶蔺只觉得一阵酥麻,从手掌一路到心口。
“我答应你。”他忽然说。
“嗯?”
“明天笑给你看。”医生说他的炎症消得差不多了,不用整体缠着纱布,明天就能取。
他想,可以用真面目面对她了。
忍不住就有些不好的私心,自己长得还不错,能不能借此加点分,虽说以□□人不好,可这种时候,竟然就开始希望这样的手段能有效了。
竟然……还会有些没信心。
阮梨本就随便说说,见他很认真要当成约定的样子,笑起来:“好啊。”
他有时候和崽崽一样可爱。
叶蔺想问她,还记得昨晚两人说的话吗,可一时只觉得窘迫,明天问她,让她看着自己的脸,面对着自己,是否还需要他陪,陪她学习,陪她努力。
张清清带着两杯咖啡一杯牛奶回来了。
牛奶是给叶蔺买的,报答他的卸妆之情。
他摸着自己嫩滑的皮肤,道谢很真诚:“多亏了你,否则铁定长痘。”
叶蔺重新给阮梨倒水,换下她的咖啡:“早上,喝这个。”
才对张清清说:“随手,不客气。”
张清清无名指点着眼睛:“就是我这眼角,总是有些痛,我的化妆棉明明很软啊。”
叶蔺转头喝牛奶。
“走了走了。”张清清催阮梨,他需要回去好好泡个澡。
“我送你们。”叶蔺头一回生出不舍的情绪。
张清清瞪眼:“第一次听说在医院还送客的。”
叶蔺没说话,穿着病号服跟他们往电梯厅走。
早上正是人最多最忙的时候,电梯紧等不到,阮梨说走楼梯,他们在三楼还好。
楼梯上也人来人往,阮梨对叶蔺挥手:“你回去吧。”
叶蔺说:“明天见。”
张清清惊讶中透着不满:“还来?”
阮梨已经往楼下走,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季晨正和孟欣彤下楼,正巧看见阮梨,他喊她,阮梨回头打招呼。
就这几秒的耽搁,拥挤的楼梯间就有了堵塞,一位拿着化验单的男子十分着急,狠狠往前挤,阮梨都来不及回头,就被撞了下去。
“小心!”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季晨急得从上一段楼梯伸出手,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孟欣彤吓得一把抱住他。
叶蔺没有任何耽搁,一把拉住阮梨,阮梨抓着他的手站住,惊魂未定。
事情只有几秒钟,路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对他们这样挡道更厌烦了,开始嚷着快走。
阮梨被挤着往前走,二人的手被挤散,她只来得及对季晨和叶蔺挥挥手,就跟张清清离开了。
到了大厅,她感觉指间有些黏腻,只当是蹭到什么了,在咨询台要了酒精擦干净,没多想。
从楼梯平台退出,叶蔺的手有些抖,他虎口的水泡被抓破,鲜肉露出来,火辣辣的痛。
孟欣彤训斥着季晨:“怎么那么不稳重,你要是摔了我怎么和你哥交代?平时也不见你这样!”
她盯着阮梨的背影,刚刚那一瞬间她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并且一下就认出来,是之前在走廊上,躲在季晨身后的人——是有几分姿色。
当时几个人在走廊上,明显是要去找叶蔺,那时候在场的另一个小男生她也看见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女孩……
她想着刚刚季晨、叶蔺的反应,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法令纹更深,显得十分凶狠刻薄。
孟欣彤训斥季晨的尖细声音传进叶蔺耳朵里,他背起手想尽快回病房,却被已经赶上来的孟欣彤一把抓住。
她毫不留情地拧过他的手,见到伤口十分生气:“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你作为练习生,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叶蔺撤回自己的手,先是道歉,然后才淡淡说:“就算留疤……反正我不做模特,更不做手模。”
孟欣彤冷笑:“以为自己玩了英雄救美那套,了不起呢?合同内容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叶蔺被哽了下,控制着情绪半天才说:“我们只是朋友。”
“是,都是朋友,我看那姑娘,和你、和小晨,还有刚才那男生,都是好朋友。一个未来明星,一个当红明星的亲弟弟,一个二代,她这朋友,可真会挑的。”
她不等叶蔺说话,又:“我问了医生,你这问题不大了,明天就出院。”
叶蔺一惊:“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办出院好手续,大概晚上□□点走,我们配合季承希那边。”
晚上,那还好,叶蔺松了一口气。
孟欣彤看出他神色,继续开嘲讽:
“怎么?在医院睡了几天,跟你的‘朋友’把心玩野了,不想训练了?把心收收,该醒了。”
说完转身叫着季晨走了。
季晨在楼梯门边等着孟欣彤,他虽不在跟前,但孟姐的话几乎听了个全,他虽是被提到的“小晨”,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扫了叶蔺一眼。
刚刚楼梯间的画面在脑海重现,他看着叶蔺的手,神色说不清好坏。
阮梨出了医院,就坚持先去路边小店把衣服换了,她绝不肯穿着这身招摇过市回酒店。
没阮梨陪着盛装打扮,张清清没办法只得提前脱下他心爱的女装。
两人换回舒适休闲装,坐出租刚到酒店门口,阮梨就接到阮国富的电话。
声音听着兴奋又着急:“梨梨,在哪儿呢?”
阮梨十分心虚,不知是不是被她爹发现了也不归宿,正想着怎么应付好,又听她爹说:
“我一早回来怎么不见你?”
稳了,她爸昨天果然没回酒店。
阮梨含含糊糊:“我和张清清一起呢。”
“吃早餐去啦?快回来,我们得赶快走了。”
“走哪儿?”阮梨没听懂。
“回家,爸爸的项目搞定了!得赶着回去签合同!这次算爸爸欠你的,下次再带你出来玩。”
阮梨挂了电话,看着张清清:“我爸喊我们回去,说项目搞定了,得赶回去干活了。”
张清清耸耸肩,事不关己:“哦,恭喜。”
阮梨把手机塞给张清清,同他告别。
“诶?你不用了,那我怎么联系你?”
“回去就修了,好了告诉你。”
同阮梨分开,张清清回味着昨晚的幸福生活,想着酒店风景还有一堆宝贝等着自己,他得抓紧回去搂搂抱抱,等他妈出海回来前,给偷偷寄回去。
门一开,张清清手中的购物袋“biaji”掉在地上。
沙发旁,他的母亲张女士正拿着一条bulingbuling闪瞎眼的裙子,神色恐怖。
听见动静,张女士的眼神扫过来,漆黑、空洞。
“回来了?”
张清清一下子靠在门框上,最爱面子的他却没急着关门,开着门……至少能被人看到,及时报警,也许还能留条命……
“妈……你听我解释……”
“别说了!”
张清清想,也许他生命中最后见到的挚爱友人,就是阮梨了。
他的脑子已经卡死,不明白他妈怎么就忽然回来了,她明明跟着赵叔叔出海钓鱼去了。
张女士昨天在船上收到一条又一条短信消费短信,开始还没太在意,后来发现金额有些夸张了。
她的儿子平时虽然奢侈些,太大额的消费却不多。
除了……他爸爸的忌日。
每次心情不好,他都会狂购物一通发泄。
她养的儿子她知道,不爱说什么给她压力,没心没肺的,心思却比谁都细腻。
算算时间,是快到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她都在这个时间附近带孩子出门旅游,不在那个冷冰冰的家,忘记那些痛苦。
张女士十分担心孩子,连夜赶了回来。
见到满地衣服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过了这么久,他并未真的好转,是因为看自己还裹足不前。
这些衣服,都是她的尺码,是她喜欢的,却不好意思穿的年轻款式。
这孩子,真的太细心了。
款式年轻,却知道挑选深色系列,夸张却不轻佻,连这都想到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年过得辛苦吧,这样的日子,给自己送这样的礼物,是希望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向前看么?
我的孩子,长大了。
“别说了,”张女士哽咽开口,“你的心意妈妈明白,这些衣服,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张清清愣在原地。
就见张女士开始收拾衣服。
他心猛地揪住,下意识冲过去抱住裙子。
张女士扯了扯。
“妈……”张清清不撒手,“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它们。”
“傻孩子,你送给妈妈的礼物,妈妈怎么会不好好珍惜。你的心意,妈妈明白。”
不,你不明白……
张女士扯过裙子,装进箱子:“走,回家,咱们现在就回家。”
勇敢面对,何须逃避。
于是,同一天,张清清跟着阮梨,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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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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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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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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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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