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被气到去医院打点滴,那个女人却跑过来讽刺我妻子,说我妻子该死,说她就不应该活着!我妻子气出了心梗,差点死在医院的床上!我很后悔,我后悔我当时没能打死她!”
“后来那个女人跑到我们当时的小区四处散播谣言,是我妻子在店里手脚不干净,偷钱偷东西,说我们小区里丢东西说不定就是我妻子干的!她还说我妻子在外面做小三,勾搭有钱人想要抛妻弃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妻子从医院里出来,还没到家门前便被小区里的人合伙赶出来了。我找警察帮忙,可警察四处调取证据后只说谣言太多找不到源头,让我们听听就好。”
“可我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终于在诽谤谣言诬陷加身的第十天,她趁着我不注意跳楼自杀了。”
老米头的眼泪仿佛断了线一样。
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低声呜咽。
“我没能照顾好她,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离开了一会会而已!”
他抬手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我一直守着她,她肯定不会跳楼自杀!如果我能再多开导她一点,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都是我的错,我身为她的丈夫,身为一个男人,我没照顾好她!”
老米头抬眼看向风知白,眼睛红的布满了血丝。
“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她?让她带着绝望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风知白没说话,只是跟着红了眼眶。
一个无辜的人带着满身的诬陷跳楼自杀。
到了人生终点环绕在她身边的不是亲戚朋友的安慰和道别,而是无止无休的谣言和诬陷。
她选择跳楼自杀,选择丢下孩子丢下父母丢下爱她的人,那一瞬间她该有多么绝望,该有多痛苦。
“第二天,我不顾孩子的哭喊,不顾父母的劝说提着刀冲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里!可那个女人早就不在了!我又冲到了她老公家里,她婆婆却告诉我,说她儿子和那个女人已经离婚了。她老公报了警,警察赶来看我拿着刀,让我冷静,说他们愿意帮我。我信了,可当我把刀放下的一瞬间,他们死死的按住了我!没有任何人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去向,也没有任何人帮我!警察将我压到了警局,只跟我说没有证据证明我妻子的死是那个女人害的。”
“他们找来了我儿子和我女儿,找来了我父母。我恨啊,我悔啊,我真的很想杀了那个人!可当我看到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时,我知道我不能再犯事了。我跟警察签了保证书,关了几天出来了。出来后我没有再去找那个人,我不顾孩子的哭喊怨恨,把关于我妻子的一切全部都烧了!我把房子卖了,带着两个孩子只身来到了青海市定居。”
“为了养大两个孩子,我每天都拼命的上班拼命的上班!可我只有一个人,我没有那么多的精神照顾两个孩子,渐渐的,孩子对我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离心。眼见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我和孩子的关系也越来越淡。我有想过改变父子和父女关系,可无论我怎么做,我和孩子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沟壑。他们怪我烧了妈妈的东西,怪我没有照顾好妈妈,怪我这么多年不疼不管他们。”
“就这样,慢慢慢慢的,孩子长大了,而他们也都相继有了好的工作,谈了合适的对象,说了一句:我走了,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家。”
老米头说到这里,已经没有神了。
“我儿子结婚的时候没通知我,等我知道他结婚时已经是我孙子出生的那一天了。我想去看看孩子,可我儿子给我打了电话,说不想我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我知道他恨我,所以我没去。他们一年不见得回来一次,电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我想他们了去个电话,往往不到十秒就挂断了。我到现在连孩子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扭头看风知白,老米头讽笑的低下了头:“今天要不是你说我女儿要生孩子了,我可能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低下的眼帘盖住了双眸,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无限的失落和难过。wWW.ΧìǔΜЬ.CǒΜ
风知白看老米头这样子着实于心不忍。
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很是温顺:“父母是根,孩子是叶,无根便无叶,无叶不成根。小米,你和两个孩子只是暂时走的远了一些,如今为时尚不晚,仍有机会和孩子们化干戈为玉帛。”
“我也想,可孩子们对我已经离心离的太远了。”
擦着照片,他打开了抽屉,小心翼翼的将相框放到了抽屉里。
“算了吧,我迟早会死,如果没有我孩子会开心会过得更好,那我就早点死,我不想给孩子造成困扰。”
拍着腰,他站起了身子:“行了,不说了,看看房间,你看住哪间,我给你收拾一下。”
他擦掉了眼泪,像是放宽了心,声音都轻快了:“这两间房间,主卧是我儿子住的,次卧是我女儿住的,但他俩上一次住已经是十来年前了。你放心,我隔几天打扫一次,很干净,床单被罩都是全新没动过的,你放心住。两间屋子,你想住哪间住哪间。”
伸手指着两个挨在一起的房间:“我自己一个人住没什么要求,你要是显空旷,可以自己随意装饰。你放心,看在今晚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收你房租。”
掏出手机,老米头强颜欢笑道:“那金凤给的是真不少!四字后面六个零!平均划下来一个人两百万!我这一辈子手里头都没这么多个零!”
“六个零?两百万?折换成银两是多少钱财?”
听到老米头说自己手里一辈子没有这么零,又听到了两百万,风知白双眼一下子就放亮了!
被问到折换成银两,老米头是真的头大了。
像是看白痴一样上下打量风知白:“你真古代来的?多少银两我是不清楚,但这两百万估计不少人一辈子的存款都达不到。”
“当真?”
风知白双眼一瞪,已经将刚才替老米头的难过扔到了脑后勺。
老米头嗯了一声,拍着袖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行了,赶紧收拾一下睡觉去吧,明天带你去买手机再办个身分正和银行卡,以后你就跟着我去青城公园里摆摊算命吧。”
“摆摊算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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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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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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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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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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