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秦林莆在最富裕的江南,骑兵也不足万人,战马被大丰和鞑子给垄断,严防死守大夏出现大规模骑兵。
如果公主有一万骑兵,那龙游将一跃成为大夏兵力最强的州城,公主实力大增,有资格逐鹿天下。
出山谷时见来迎接他们的都是新面孔,只有那几个大夫是老熟人。
洛白当下心就咯噔了一下,公主时刻派人看着,知晓他们出谷,定会早早过来,怎么会没见着人?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闪着点点亮光,一闪而逝,只有熟知火药作坊的人才知晓,那是最新款的信号弹。
“城主在哪?”
那一瞬间,洛白全身冷的像结了一层冰,双目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顾大夫忙道:“严州的秦州牧带着大军跑了,任由鞑子为祸严州城,城主带着全部兵力去夺严州。”
洛白只觉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公主为何不等他回来?怎么能去涉险!
连日劳顿的洛白一口水都没喝,翻身上马:“所有人,随我去驰援城主!”
他带去取马的民兵并不多,而马有一万匹,顾大夫忙道:
“城里还有新兵和青壮,不如把会骑马的都叫上,一起去!”
洛白急道:“让他们紧随其后赶来,民兵营,上马!”
就在洛白快马加鞭赶往严州城的时候,鞑子将领派出的第一支出城迎战的骑兵大军,遭受到前所未见的攻击方式。
清晨的光线并不好,他们只顾看不远处的敌人,根本没细看脚下。
结果马一冲出城门没多远,只听‘霹雳’一阵声响,战马痛苦地哀嚎,四蹄流血,有的倒地不起,有的原地乱蹦。
提前埋的蒺藜火球发挥了作用,让这些出城的战马,无一例外全部受伤。
那些鞑子骑兵才被甩下马,就被民兵们用鸳鸯阵,逐个伏击,惨死当场。
城墙上的鞑子将领怒不可遏,跟秦林莆对战多天,一直都是他们占上风,把大夏士兵和百姓当猎物一样绞杀。
这支是哪来的军队?何人是主将?竟然如此强悍!
行军之法,前所未见,诡计频出,才一夜,就把他打的快无反手之力了!
还有这些闻所未闻的武器,能引‘天雷’‘天火’空降‘火球’,这还能凭空炸出铁蒺藜,伤我骑兵战马!
再一细看,那些箭无虚发的手弩兵,竟然是女子!
大夏何时有女兵?这真是一群山匪?如果大夏的山匪都这么厉害,朝廷为什么不让他们守边关?
鞑子将领是真迷糊了,轻轻松松破了江南第一城,把那州牧打的连夜溃逃。
结果来了一支大夏官员都不知道的山匪军,连马都没多少,竟然把他打不知如何招架!
这让哪说理去!他要把这实况报与可汗,只怕可汗会赏他一巴掌,再让他五马分尸。
连一窝山匪都打不赢的将军,要来何用?
突然,他想到一事,那就是本计划进江南腹地的一万军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难道也撞到这群山匪手中了?
他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不禁冷汗直流,这些人,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
鞑子将领看着才出城的数千骑兵,被这帮山匪用不知是什么武器。
十人一队配合默契,竟然让他的士兵连近身都无法近身,就被绞杀干净。ωωω.χΙυΜЬ.Cǒm
顿时急红了眼,大叫道:“来人,给我杀光他们!”
这次不是骑兵出阵,因为城门外死了一层的战马,骑兵都怕那地上还有奇怪的铁蒺藜,不舍战马惨死。
是盾牌军和弓箭手出阵,因为敌人一直在城楼上的射程之外。
本来严州城上是有城瓮,射程极远的。只是秦林莆在逃走之前,让人拆了主要零件。
一是给自己做装备,二是不把重械留给鞑子。
到是间接助了一把龙游兵,鞑子只能靠弓箭手射击。只要在射程之外,就不会伤到。
赵刚见新出来的鞑子大军,盾牌兵在前,弓箭后在后,一步步前移,马上就要到射程之内了。
忙喊陶春花:“让盾牌军上前挡箭!”
陶春花一边指挥女兵,一边道:“快用霹雳火球!”
霹雳火球与竹火鹞不同,竹火鹞是远程火攻,攻城之战最好用。
霹雳火球则是近战,里面有大量薄铁片,炸开时铁片如飞刃。
入肉之后极难清理出来,之前试验的时候,一头猪被炸入几十片铁片,最好的大夫都无法将其全部取出,只能看着那猪痛苦地死去。
霹雳火球不需要用旋风炮发射,只需要点燃引线,扔到敌军之中。当然,这引线燃的时机要把握好。
引线太长很容易被敌人踩灭或踢走,太短又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为此李凌薇专门培训一批投弹手,都是放羊娃出身,非常擅长打石子和水漂。
赵刚立即高喊:“投弹手上前!投射霹雳火球!”
众少年高声回应:“得令!”齐齐来到女兵盾牌手身后。
霹雳火球是一截竹筒为外层,看似平平奇怪,只是那麻绳引线点燃,少年紧盯手中引线,看着它即将燃到内部。
站起来用力一掷,扔进敌方盾牌军身后。
这一回鞑子们睁大眼睛想看个清楚,在这支‘山匪’弄出‘天雷’‘天火’‘火球’‘铁蒺藜’之后,又弄出什么东西!
可一看竟然是一截竹筒,他们不禁大为可笑,难道你们以为我们不认识竹筒吗?
突然,那竹筒里面冒出浓烟,鞑子士兵情急之下,有的逃离,有的捡起来想掷回敌方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第一个竹筒爆炸‘轰隆’一声巨响。
然后接二连三无数个竹筒爆炸,‘轰隆’声接连震天响,不论是城墙之上的鞑子还是出城的鞑子,皆吓的心胆俱裂。
如果只是声音大,听了一夜这样的声音他们已经习惯了。
可那轰隆声中还有鞑子士兵的惨叫,那叫声之凄惨,让人闻之心颤。
比那挨着千刀万剐死囚的叫声,还要惨烈数倍。
接着鞑子将领就看到,他那如铁军一般的部下,在地上打滚哀嚎,身上着了火也不知扑灭,而是死命地往肉里抠着什么东西。
烧红的铁片飞入血肉之中,烧的肉焦味扑鼻而来,整个南城门外,如一片炼狱。
这样的场面鞑子很熟悉,他们从破关之后,每过一城,都会让城中上演这样的一幕。
只是从前是他们笑看汉人,哭喊着凄惨死去。
而这次,换他们哭喊着凄惨死去。
地狱,换人了。
陶春花的盾牌女兵,勇敢上前,将敌人和越来越大的火势挡下。
陶春花趁机与赵刚道:
“这两批敌军,最少也有六千,加上之前杀的,敌人已经死伤过万。
可以一鼓作气攻进城了吧?城主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赵刚一举手中的剑:“冲击!夺严州!”
没喊救城主,怕被鞑子听懂了去害城主。
而城楼之上的鞑子主将也彻底被激怒了,同样举起弯刀:“迎敌!”
战鼓声、号角声相继响起,眼看龙游军就要冲到射程内,鞑子将领甚至连城门都没关,就等与之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城中匆匆跑来一个士兵,大叫道:“将军不好了,敌人攻破东城门和北城门,还烧了我们的养马场。”
鞑子将军跟听天书一样,不可思议地指着南城门:“敌人都在这,哪来的敌人夺东门和北门?”
那报信小兵急道:“有两个带在‘天雷天火’的敌人,跑到养马场放的火。他们现在被团在北城门边的望角楼上。
养马场着火后,马匹乱跑,城中混乱,城里的汉人跑去夺城门。”
这鞑子将领心思转的极快,当即下令:“关城门!”
眼看南城门既将被关上,赵刚等人大急,投弹手最先反应过来,朝门上接连投霹雳火球,延缓关门时间。
鞑子将领在看到龙游兵有这么多火药之后,还敢不退不让地打,就是因为他们有战马,还有能直接逃回北方的北城门。
而现在一听战马被烧,北城门被夺,再看南城门这些如狼似虎,还带着神奇‘天雷’的敌人,他头一次生了退意。
当然,这也是鞑子一向打仗的习惯,打不赢就跑,反正他们的马快。近千年来跟汉人的战争,都是这么打的。
只要人和马保住了,大夏的城池,什么时候夺都行!
当机立断:“所有将士,速出北城门!”
他自己同样在亲卫的掩护中下城楼,这下赵刚和陶春花都看出来了,这老小子打不过想逃!
顿时大叫:“犬入的东西,别跑啊!给老子等着!”
赵刚一人的声音太小,他带头一喊,所有将士皆高声喊道:
“犬入的鞑子,别逃啊!”
鞑子主将闻言,问左右:“他们在喊什么?”
“听不懂,气急败坏的山匪,将军不必理会。”
他们要是听懂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
南城门这边即将取得胜利,而被困在望角楼上的李凌薇和霍非就惨了。
在霍非第三次问李凌薇:“城主,如果你会飞,就自己飞走,不用管我!
能拉这么多鞑子给我垫背,我死了也是赚的。
只是城主,记得在陵园给我一块墓,清明我要头香。”
李凌薇无语地道:“首先我真不会飞,其次,你不会死!
拉再多鞑子垫背死也不值,洛白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出来,不是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
“可是这楼马上就要塌了!”
是的,望角楼快被鱼油轰塌了,没办法,敌人一层层地围过来,他俩只能用鱼油和手弩杀敌。
敌人的尸体已经在望角楼外面堆成了一圈小山包,鞑子直接拿同伴的尸体当盾牌。
鱼油轰来就举尸来挡,导致遍地都是残肢肉块,那场面任何人见了都会作呕。
“再坚持一会,我相信赵刚很快就会攻进来。”
这时,一个鞑子举着尸体越过鱼油火圈,爬上望角楼的楼梯,李凌薇举起手弩,一弩射入脑门。
再看那楼梯,已经有十几具死尸了。望角楼咔咔地响,摇摇欲坠。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李凌薇大喜,赵刚攻进来了!
结果一看,竟然是鞑子主将带着残兵冲向北城门。
这老小子的脸她从望远镜中看的很清楚,绝不会认错,就是这支来攻严州的鞑子主将!
他这是要逃?老赵在南城门打的不错啊!竟然把这老小子吓的落荒而逃。
当然,自己和霍非也有功劳。
如果城中不乱,鞑子坚持守城,就算有火药,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攻不下来。
就在这时,那老小子看到了望角楼上的两人。
再一看楼下遍地尸块,气的目眦尽裂:
“竟然假扮我军混入城中,还伤了我这么多兄弟,烧我万匹战马!”
南城门外的那些山匪有‘天雷’我打不赢,难道还杀不了你们俩个!
“来人,给我杀了这两人!”
有士兵道:“将军,他们也能引雷放火,将士无法近身啊!”
将领眼一眯道:“推楼!”
众士兵取来粗麻绳,远远套住底楼的柱子,齐齐拉扯。
本就摇摇欲坠的望角楼,这下已经开始倾斜了。
霍非急道:“城主,我去割绳子!”
李凌薇拉住他:“咱俩不能分散,一分散就真的没活路了。
这老小子是带兵逃,说明赵刚已经攻进南门了,再坚持一会。”
两人已经无法发射鱼油,紧紧抓住围栏,才能勉强站稳。
这年头的房子多是用木头盖的,就这点不好,太容易推倒了!
等我夺下严州,定用水泥盖房子。
幸运是,鞑子被鱼油给吓破了胆,不敢上前,否则定会发现他们现在没法掷‘天雷’。
李凌薇一边想着空间里有什么能自救?
充气艇顶多不让两人摔死,可赵刚要是没赶来,他俩也会被鞑子的箭射死。
热气球到是能飞,可在这上面根本没法起飞啊!
滑翔翼……估计天下只有基德能随时随地起飞,咱不行啊!
太阳的,大不了拿着盾牌用鱼油平推,看咱谁熬得过谁!
‘轰’的一声,一根柱子倒下,整个望角楼往一边倾斜,李凌薇和霍非几乎是贴着栏杆,勉强维持住不滑下去。
那鞑子大将大喜,取过弓箭,准备亲自来取两人性命。
千均一发之际,李凌薇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洛白在这里就好了!
就在这时,她隐隐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儿!”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是洛白吗?
这时更多的呐喊声响起:“城主!”
轰隆隆的脚步声如雷如鼓,鞑子急了:“将军快出北门!山匪进城了。”
鞑子将领死死瞄准,逃之前也要杀了这两人!
一箭射出,那一箭直取李凌薇胸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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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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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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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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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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