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发现冲出来的是全部战马,万马奔腾,且这些马上的马鞍缰绳都没了。不禁傻眼。
光秃秃的马背跟野马群一样,有鞑子想制服一匹,结果人还没翻到马背上,就被后面的马群给冲在地上,然后被踩成肉泥……
养马场大门处的火焰越来越大,不时有什么东西丢进火堆里,发出惊天巨响,让本就惊慌的马儿更加暴躁。
整个养马场乱成一团,马群被爆炸声和火光吓的四处乱逃,鞑子士兵有救火的,有截马的,有想找另一条路逃出养马场的……
至于那个白胖小官,被鞑子认定这场灾祸是他带来的,开始还想留着他的命带去见将领。
待火势大起,马匹失控,这小官还挣扎着想逃,彻底惹怒鞑子,直接将其扔进了火堆里……
霍非担心去放马的李凌薇,一口气将一箱鱼油沿着火堆扔完,彻底烧起半个养马场,立即进去找人。
待他小心地避开逃窜的马群,来到马厩时,只见城主手持一个圆形上面带着长长的铁锯子的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那锯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动的,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锯齿上闪着火花,仿佛连石头都能锯碎一样。
“城主。”
李凌薇猛地回头,眼神在火光的映衬下,亮如星河坠入其中,却又带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睥睨之势。
霍非没来由的心一悸,轻声问:“这是什么?”
李凌薇看一眼手中的电锯,自己现在这模样定很像某位德州杀人狂。
可惜这个时代无人欣赏这个造型,她收起电锯,答非所问地道:
“用刀割马绳太慢了,用这个好,一下子就锯掉马鞍。情况怎么样?乱了吗?”
霍非小心地伸手碰了一下锯齿,双眼发光,跟他第一次见到夜视镜一样,又是一个他想都想不出来的好东西。
“乱了,马群冲出养马场,估计在全城乱跑。鞑子没留多少兵力在这里,又有大火拦路,截不住多少马的。”
霍非眼睛一转:“要是能打开一个城门,让这些马出城,那鞑子可就亏大了!”
李凌薇瞬间觉得可行,鞑子没马就跟没牙的老虎一样,并且这些马不管从哪个城门放出去,都是在严州。
此战结束,她派人慢慢全找回来就是了。
“现在鞑子主力都在南城门,北城门是他们的退路,肯定也会有重兵看守。
东贵西贱,西城门一直都是给贩夫走卒用的,兵力定弱,去开西城门!”
两人看一眼天色,离天亮不远了,虽然火烧养马场,放起万匹战马算是闹了场大的。
可两人还是觉得不满意,并未伤到鞑子筋骨啊!
两人从后墙翻出养马场,霍非辨别方向,李凌薇则拿出指南针确认,然后直往西奔去。
结果一到正街才发现,外面到处可见乱跑的马匹,不见追马的鞑子士兵。
哪里能往西门处赶,马匹直接往有园林的地方钻,任由鞑子士兵吹号角或是吹口哨,也不回头。
两人相视一望,此计不可行,得再换一计。
霍非对用鱼油攻敌这一招上瘾了,太爽了有没有!一刀只能砍一人,用弩最多杀三敌。
而那一瓶鱼油一扔一炸,死伤一片!
忙问:“城主,那鱼油还有没有?咱们就往鞑子军营里扔!扔死一个算一个。”
李凌薇白他一眼:“你知道军营在哪里吗?现在军营有多少兵?
养马场能制造混乱,军营守卫森严,只凭咱俩扔点鱼油,很快就会被抓的。”
霍非一急脑子就灵光,一拍大腿道:“反正主力军现在是在南门,咱就从东、西、北门一个个炸。
最好炸的鞑子将领从南门分兵,这样咱们才能和民兵里应外合,攻破南门,把鞑子逐个击破。”
李凌薇一想甚是有理,今夜全城百姓定也是一夜无眠,她虽然没兵在城里能占据城门。
但是破一个城门让百姓守城,或是制造混乱,断了鞑子逃走的路也不错啊!
反正鞑子的兵力就几万人,太阳的,我还不信了。
我连续几天,这样天翻地覆地搅和,你们吃不好睡不好,还耗不死这几万人?
“走,上马,先去近的东门。”
霍非吓一跳:“鞑子的马咱们能骑吗?还有,骑在马上会不会太过引人瞩目啊?”
李凌薇一指街道,只见一群战马跑过去,总有那么一、两匹上面骑着慌乱的鞑子。
两人骑上假装是养马场来收马的,根本不会惹人怀疑。
李凌薇从空间里取出两个苹果,和霍非来钓马,其实也不用怎么钓,马太多,有的钻进死胡同里,正在原地咆哮。
拿苹果一喂,马儿开始是抗拒的,不过在李凌薇接二连三地投食中,终于不再乱甩,任由她骑着。
没有缰绳,她便抓紧长长的鬓毛,大喝一声:“驾!”
和霍非往东城门冲去,让她没想到是,这一路竟然带的一群马跟在她后面跑。
离得还很远就看到鞑子士兵截路,不是拦他俩,而是拦马。
李凌薇和霍非相视一望,假装停不下来,乱叫乱挥着,士兵本能地让开,任由两人冲到城门处。
估计鞑子士兵想破头也想不通,自己的马怎么会载着两个敌人!
李凌薇直接一个土地雷扔向紧闭的城门,‘轰’的一声巨响,把城门给炸开了。
她立即给霍非一箱鱼油,霍非负责扔,她负责引火,很快城门处烧成一片火药。
马匹再次受惊,有的冲出城外,有的在原地乱跑。
越来越多的鞑子士兵过来,李凌薇也不恋战,反正本来就是制造混乱的,现在目的达到了。
两人立即翻身上马往内城跑,这反应倒让鞑子一愣,难道费这么大功夫炸开城门,不是要逃出城的吗?
见两人往内城逃,立即组织人追击。这回李凌薇专往住宅区跑,边跑边叫:
“东城门开了!想活命的快逃啊!”
这片区域住的多是富商、官员和士族,家中都有打手护院,定会派人出来查看。
待发现东城门的守卫松懈,肯定会组织人马冲出城。
之前秦林莆不让他们离城,后来鞑子更是不会让他们离城,而今夜城里城外‘天雷’声不断。
严州已然大乱,若找到机会,他们定会逃。
李凌薇不指望他们杀太多敌人,只需要把东城门给牵制住,能分点南城门的兵力就好。
“破了北城门,就发信号弹,让赵团长总攻!”
李凌薇在马背上跑的惊心动魄,鞑子的箭不时从身边射过,她和霍非同样不时回头,扔一个鱼油瓶或射一发手弩。
不时又往马群中扔苹果,很快吸引更多的马群跟在他俩后面,倒让鞑子追兵无法近身。
北城门那边早就听到动静,离得甚远箭便如雨点落来。
两人险险避开,霍非急道:“城主,不行啊!前后夹击,咱们冲不到北城门的。”
李凌薇左右一看,不远处有座望角楼,这是太平时观测城中火情,战时便是瞭望塔,以及当堡塞用。
她忙大声道:“上望角楼!”
霍非虽不解,仍然照做,扔着鱼油瓶开路,两人很快跑到望角楼下。
而此时,不论是从东城门追来的兵,还是北城门围堵的鞑子,眼看就要越过马群冲到望角楼。
李凌薇不慌不忙:“上楼顶。”
五楼有个观测平台,全城这样的望角楼有十二座,平时都有人守着,观测全城街面情况。
此时当然没人在,李凌薇踢开杂物,清出一片空地,然后手指一点,那台小型投石机出现。
霍非只觉自己看一眼远处追击的敌人情况,再回头,那台他很肯定城主留在山上的投石机,又出现在眼前。
他知道此刻不能多问,不,是永远也不能追问!
他不知道李城主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人还是神仙,他只知道,对他来说如高山仰止的洛将军。
对李城主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尊其为主。
连洛将军这样绝世无双的人物,都听李城主的,可见李城主是有些本事的。
所以,他这样的普通人,还是不多问的好。
娘说过,大人物的事,少打听!
李凌薇心中大骂一句“太阳的!老娘今天轰死你们!”
口中却道:“帮忙,架家伙,哪里人多往哪轰!”
取出几箱鱼油放在霍非脚下,知道这家伙现在对鱼油上瘾,李凌薇便把抛鱼油的工作让给他。
自己则取手弩,给箭前面沾汽油放火弓。
看着下面的马群,真心痛啊,这感觉就像炸一车库的跑车一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跑车再值钱,保命要紧。
“放!”
霍非兴奋地大叫:“得令!”
一枚鱼油抛到鞑子群中,李凌薇一箭射下,瞬间‘轰’的一声,火焰滔天。
“再放!”
投石机调转个方向,朝另一处发射。两人在望角楼上杀的兴起,可架不住敌人太多了。
虽然他们畏惧‘天雷’‘天火’,可他们看的很清楚,这楼上只有两个敌人。
只要杀了这两个人,那‘天雷’‘天火’自然就没了。
鞑子不要命地冲楼边冲,李凌薇和霍非同样不停地投鱼油、射弩。
她看到有夏人往东城门处冲,似是回头看一眼这边被鞑子围起来的望角楼,可没一人有想来救援的打算。
她也不指望严州城的官员和富商、士族会来相救,但凡这些人有敢于反抗鞑子之心,早就反抗了。
此时,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两人竟然这样奔波了一夜,当然,效果很理想,算是把严州城搅了个底翻天。
“是时候让赵团长总攻了!”
霍非急道:“他们再不攻进来,咱们就必死无疑啊!
城主,你会飞吗?”
李凌薇无语地看向他,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和执着。
这家伙,该不会真以为我会飞吧?
你是把我当成鬼了吗?
“不会!”我又没有隐形的翅膀!
说话间,李凌薇发出一枚信号弹。跟鞑子那狼烟弹一比,这简直就是高科技。
七彩的烟花直冲云霄,然后在空中炸成一朵盛大的花朵。
瞬间,不仅严州全城,连龙游城的百姓都看到一点点彩光。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不是赵刚,而是陶春花:“城主进了严州城,需要救援!”
赵刚还不信:“怎么可能?城主从哪进去的?她和霍非上山了啊!”
陶春花急道:“天都要亮了他俩还没回来,定是从别的城门进城了。
这一夜城里的动静就没断过,南城门的兵力也少了许多,定是城主在城中所为。
不能再等了,立即总攻,去救城主!”
众女兵急道:“救城主!如果鞑子抓到城主,咱们就算得到严州城,又有什么用?”
赵刚不再迟疑,城主确实提过总攻时看她信号,他一直在等信号,看来就是这个了。
大旗一挥:“旋风炮上前!”
三台旋风炮被推到敌人的射程之外,一箱箱的竹火鹞抬上前。风神又来助我军,风力竟然转个方向,朝严州城的方向吹。
“女兵布弩弓阵!”
“民兵布鸳鸯阵!”
“骑兵从两翼吸引敌人火力,全军,进攻!”
“冲啊!杀啊!”
……
旋风炮正式登场,竹火鹞燃成一团大火球,往南城门内射去。
不论动静还是威力,或是给人的视觉冲击,都比鱼油和土地雷要强。
鞑子士兵只觉得这一夜跟见鬼了一样,养马场突然起火,战马全城乱跑。
待他们查清楚是有敌人混进城,还没抓到敌人呢,东城门又被破了。
城中也不知几个敌人,耍的他们团团转,现在人还没抓到。
而城外竟然有比那‘天雷’‘天火’更可怕东西!
这到底是何物?一团火球从天而降,接着炸出无数铁屑,沾之入肉,痛不欲生。
旋风炮接连着投竹火鹞,有时打歪了还能避开,而那女兵的弩阵则是完全避不开。
那手弩的射程更远,她们在离鞑子的射程外,一组弩阵齐发,就射死城墙上的大片敌人。
鞑子将领很快反应过来,下令出城迎敌,因为他看出来了,敌人的人数并不多,并且没有多少马。
两翼骑兵竟然不足千人,真是可笑!
虽然养马场的马都在全城乱跑,但他们本来预备的骑兵就是带着马的。
很快三千骑兵冲出城,直往女兵弩弓阵冲去,在鞑子将领看来,那些女子的杀伤力比那火球更胜一筹。
不论城里城外,都在激战着。
李凌薇等着援军,赵刚等着破城救城主。
而才从龙游谷中出来的洛白,在看到那冲天的烟花之时,心就一个咯噔。
公主,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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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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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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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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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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